人在囧途之浔囧

连着忙乎了十几天,

终于迎来了休息日,

而且还是连休。

虽然只有两天,

但已然是“天降甘霖”。

谢天谢地,感谢CCTV、星星TV,

阿弥陀佛 and 阿门。

这么俏皮的开头,

注定了以下两天休息见闻的不平凡。


因为疫情,外地是去不了的。

江西作为一片净土,

梅婷和赵丽颖一众人都跑这边拍戏来了。

我和媛媛还是决定省内溜达。安全。

经协商,滑雪去。

作为长江以南的南方,

雪并不多见。

最近的滑雪场也就是九江庐山景区里的人造滑雪场了。

也不知道能是什么样的境况,

就订票启程了。


为了节约时间,

也为了不把狗狗送到宠物店(穆萨不爱被寄养,每次出差回来都会发现,作为一个好吃鬼的它在宠物店那几天几乎是不怎么进食的,领回来的时候总能掉几斤肉),

第一天买了老早的动车票就出发了。

早到什么时候?就是到站了天刚亮,可以在车站的各种吆喝声中选一家还不错的早餐店,悠闲自在地点一份牛肉汤粉,暖暖冬日极其早起的胃。


从早餐店出来还不到八点钟,

原计划是去站台坐车到景区门口,

谁知一路上被各种当地人招揽着“坐我们的车,坐我们的车……”

我和媛媛自然不会随意搭理。

一位大姐一直跟在身旁契而不舍,

我随口问了句“多少钱”。

这位大姐估摸着有戏,就兴致勃勃介绍了起来。

我看媛媛一眼,媛媛看我一眼,几乎说了同样的话:

“走不?”“走吧?”“走呀?”

上了车,又看对方一眼,又说了同样的话:

“这么随意的吗?”

“是啊,就这么随意。”


这种默契——

可能我们真的只是想出来走走了吧。


时值淡季,一辆旅行商务车里就只有我和媛媛两个乘客。前排驾驶座和副驾上,坐着那位招揽我们上车的大姐夫妻二人。刚坐上车那位大姐就兴致勃勃地介绍起这座城市,直到听她饶有兴致地说起白居易的诗和毛泽东的词,我才确认自己应该是没有“上贼车”的。

“靠山吃山”,当地人进景区是不需要门票的。商量好,他们带我们进去,我们将门票钱给他们,这一整天,这整片山,这山里各个景点的连接线,就由这交通工具来达成使命了。

绕了山路N多弯,我和媛媛早就见山不是山了。哪有什么“庐山真面目”,就那些弯道走下来,坐后座的我俩晕到要吐。

在“生无可恋”之际到达我们的第一站——庐山滑雪场。

整个场子都很安静。迎接我们的人说,我们是当天的第一波游客。

我和媛媛顺势道了“早安”。


戴手牌,换衣服,领了雪鞋和滑板,准备上“战场”。

出于安全的考虑,中老年星星一早就决定一定要请教练。

我们请的教练,哈——

年龄和个子一样小,

肤色和头发差不多黑。

他姓甚名谁叫什么,我老早都不记得也懒得去记,只下意识地在媛媛面前称他“小黑”,顺手将他的微信备注名也改成了“滑雪教练小黑”。

一个自以为很有幽默感的东北小伙子,(嘘,可能姐姐我前不久刚剪了个小刘海确实看起来减了点龄)

以为我和媛媛是在校学生,就自来熟似的搭起了腔。说自己普通话标准,英语也会说几句,结果,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就是一股,呃,东北大碴子味儿。

媛媛小我几岁,个性活泼,很快就和小黑聊嗨了。听他们海扯相互忽悠,我在一旁一声不吭,小黑说我冷漠。


我可能比较有危机意识,

很快学会刹车。

但可能也只会刹车,

怂了吧唧,不敢潇洒往下滑。

媛媛到底是年轻,

一溜烟儿就滑下去了不见踪影。

媛媛到底是年轻,

喜欢高速飞跃的刺激,

哪怕是到了山底下的终点线也没见她刹车。

结果就是,好家伙,

靠摔跤来阻止自己继续往下冲的步伐。

孩几,你要学会控技你技几呀。


第二轮学习的过程当中,

我俩因为没有掌控好速度和方向,

摔在了一起。

我右脚的滑板压着了她的右脚滑板,

她左脚的滑板压在了我右边的小腿上。

雪鞋很重,滑板也很重,

滑板的长度影响着双腿的灵活性。

想要起身,结果整个有心无力。

我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SOS”,

伴随着各种碎碎念和喃喃自语——

天呐天呐,怎么办怎么办,

虽然没摔疼,但我起不来了怎么办?

天呐天呐,怎么办怎么办,

我还有狗子在家嗷嗷待哺等着我回去;

天呐天呐,怎么办怎么办,

我虽然买了保险,但受了伤也是很难受的呀!

天呐天呐,怎么办怎么办,

我是不允许自己感冒也不允许自己出任何意外的,不可以!

不玩了不玩了,不行了不行了!

……

教练见状立马赶过来,催我们起来。

“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我要是起得来,早就起来了,还等你来催啊?我们在这里SOS这么大的求救信号你感受不到吗?作为教练你就不能伸出援助之手吗?我们把教练费都付了,你就这么不负责任看着我们摔在雪地里面只会在一边指挥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你是在这里看热闹吗?……”

二十岁的教练小黑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很显然没见过我这种撒泼打诨念念叨叨的装嫩中年老阿姨,

所以,除了妥协只能妥协。

本节小结:

关于“道德谴责”这项技能,

我可是跟身边的人取到了很多的经。


接下来就是媛媛一个人的“放飞自我”时光。而我,选择卸下滑板,开启了独属于自己的“联想和放空”。


那天阳光很好,风不大,没什么雾,能见度很高。

有几个玩累了的游客在山顶的歇脚处堆起了雪人。

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让我恍惚间回到了在北京的那些冬天,回到了北四环二十二层的写字楼,回到了那个小小的工作室,回到了佟哥、小维、Cherry和小王同学的身边。

来自长江以南的南方的我,是这个小群体里唯一一个见雪见得少的人,每到冬天雪花飞扬的时候,我总要到能够淹没到小腿肚的雪地里待很久。

每每这时,工作群里但凡有一条消息弹出来,问我在哪儿,没等本尊回复,下面就齐刷刷地排起了队:

“在楼下玩雪”

“在楼下玩雪”

“在楼下玩雪”

……

到点儿了赶着打卡,在N点59分五十秒出现在二十二层的电梯口,工作室的老大佟哥就在电梯口候着,我本以为会挨骂,没曾想他说出口的居然是“小星星快跑”。于是很准时在59分五十几秒完成了指纹打卡。

是谁说的掐点儿打卡这种事,只服我来着?

呵~

再后来,人散了。

再后来,我也不怎么玩雪了。


恍惚间,媛媛和小黑上来休息。我们一起堆了个小雪人,拍了几张照片。

小黑真的还只是个孩子。他工作群里说放饭了,中午吃红烧肉,可开心了。吧唧了一下小嘴,嚷嚷着要赶紧去食堂,晚了就吃不上肉了。

有些时光,正年轻。

那些时光,真好。


雪鞋很重,雪地里还是有点打滑的。

踉踉跄跄走下山,回到游客中心换好衣服走到雪鞋归还处的时候,那个整理雪鞋的大叔一脸不相信地问我一句“你穿四十码呀?”

一句话,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我环顾一周,天啦噜,就算没有十个,也最起码有八个人在盯着我。

下意识用右手食指撩了一下已经不是斜刘海的刘海,示意小黑过来:

(语气不卑不亢)

行吧,我不瞒了,我摊牌了——

我就是那个四十码大脚,

那个四十码大脚就是我。

咋滴了?!

吃你家大米啦?!

吃你家锅包肉啦?!

吃你家土豆鸡块啦?!

吃你家猪肉炖粉条啦?!

整个滑雪场都知道我是四十码大脚了,

我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

我不要面子的吗?!

万一我在滑雪场转角遇到爱,

哪个还不错的男孩子一不小心看上了我,

本想加我个微信什么的,

因为这突然的“四十码大脚”望而却步,

让我错失一段良缘,

你就是我脱单路上的绊脚石,

这个责任你负得起吗?!

……

小黑顿时被我怼到哑口无言。

小黑对媛媛说,

你那朋友(指的是我)又萌又怂又凶。


哼,小样,给你一个白眼自己体会。


行走江湖多年,经研究发现:

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不是我。

只要我脸皮厚,脸皮薄的人就不是我。

(当然,小黑本人还是很务实很有趣滴,以上只当笑料)




九江称“浔”,“九水”汇聚之地。因独特的地理位置,在历朝历代都是名城名郡。庐山景区里汇集了各种博物馆、纪念馆和名人旧居。冬天是淡季,很多场馆打着修整的名头并不开放,开放了的三两场馆也只是零星散落着一两个工作人员。庐山在夏天是避暑胜地,这会儿自然就清冷了许多,冷不丁让人打了几个哆嗦。我本是个“不热乎”的人,催媛媛赶紧走赶紧走,生怕“透心凉”。

过庐林湖,经仙人洞,遇梵音泉。沿着人造石阶,走了一些山路。遇险峰,险不过华山,只看到一些零星的指示牌提示着可能有猕猴出入。冬天的梵音泉结着冰,肉眼亲见冰瀑,这辈子还是头一回,此次庐山之行,也算是拥抱了一回陌生。

位于景区内牯岭街西南约二公里处的如琴湖畔,有白居易曾贬官江州隐居的草堂。牯岭据说是从cooling(清凉)音译而来,最有名的“浔阳江头夜送客”、“江州司马青衫湿”出自白居易之手。一副“要多凉有多凉”的样子。作为一个大家,寄情山水,聊表情思,纂刻当下,于人际少至处写山猿谷鸟哀鸣,草堂花径通幽,素朴简约。胸中抱负和闲适情怀言有尽而意无穷,这一点最有意思。


冬日天色暗得早,于是下山干饭找酒店。


活了那么多年,

身边狐朋狗友还是有一些些的。

狗友,是指养了狗的朋友。

狐朋,是指各教各流的朋友。

狗友可爱,狐朋邪媚。

邪媚啥意思?字面意思。

大致是类似“作精”的“小妖精”。

那个姓熊的作精(或者叫熊小妖精)

估计是又怕我孤单,

又在给我张罗找对象一事。

未经本人许可,

擅自把我微信推给一个陌生男子。

出于客气和礼貌,

也不愿拂了熊小妖精的面子,

通过了微信添加。

聊也不是,不聊也不是。

趁着歇息的空档,

前前后后三分钟,

你来我往五六句话,

就把对方底细探了个大概。

对方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

重要的是,此情此景,

让我又对过往生发出了好一阵回忆。


时间回到几年前的那个夏天,

陪一个媒体朋友去北京的新浪总部面试,

接待我俩的是一个副主编。

这个副主编应该四十岁不到,

引我们在接待室坐下,

前一两句是唠家常,

第三句话就明显跟资历、经验和业务水准挂钩了。

警觉的我在桌下想要提醒朋友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朋友滔滔不绝不知不觉就进了坑。

很显然,这次面试,

朋友没有得到想要的offer,

但这样的经历,让我对那个温温吞吞不动声色的副主编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原来,话还可以那么说,

想要的讯息还能通过那样的方式去get。

绝。

我又反观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理方式,

难不成,我也成了人精?

Oh no,好可怕。

我还是那个“无敌的无敌的小可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才发现这个世界太现实,

人这辈子的坑,真的太多太多。

过往的生活和经历,

都在教我们如何不耽误彼此时间、

简单高效地应对一些人和事。

哪怕是平时的工作,

时间长了,也能通过三两句话来准确定位对方是不是自己的精准客户或潜在顾客。

假如像个傻子一样地活着,

一点儿心眼儿都不长,

一点儿眼力见儿都没有,

那估计早就死得很惨了吧。

哪怕是《尘埃落定》里的那个傻子土司,

他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傻,

什么时候该较真:

亲哥哥担心他抢王位想要杀他的时候,

他装傻;

身边的侍仆因为他是个“傻子”就怠慢他取笑他甚至对他有不尊重的苗头的时候,

他就拿出自己身为王子的身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这些都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这样的做法没有错。

但是一旦有了自我觉醒的某种觉知,

一旦学会用某种巧妙的方式规避了一些不好的事情的发生,

这样的孩子(又比如这件事上的我)

已经不那么单纯了。

呃,好可怕,还是会觉得,

成长是件有点可怕的事情。

所以,还希望自己是那个不那么谙世事的

“无敌的无敌的小可爱”。

所以,我突然莫名地唱了那么多句

“无敌的无敌的小可爱”……

身边的媛媛不知道翻了我多少白眼。


一夜安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

打听了去当地有名的天沐温泉的路线,俩人居然商量着坐巴士车过去。从九江到星子,再从星子到天沐,交通费用是13.5+3元。我都惊呆了。

一路上遇见的everybody(所有人)都以为我俩还是学生(可能那天的着装确实有那么一些些扮嫩的嫌疑)。媛媛更是过分来劲,见人家发丝鬓白五六十岁的阿姨都奶声嗲气管人家叫姐姐,人家被乐得合不拢嘴。

就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没个三五年社会磨砺的工作经验是学不来这么信手拈来的。“学生你个鬼哦”,心里鄙视,表面还是会配合媛的表演。

泡完汤在更衣室涂涂抹抹的时候身边围了好几个人,说好香好香,问是什么东西。我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用的护肤品,然后顺手分享给她们。她们立马掏出手机搜淘宝,看到价格都很惊讶地看着我,议论着年龄这么小用这么贵的护肤品。媛媛从里屋走出来,小声说做人要低调不能飘,于是继续装:“这些都是我妈妈的,她说很贵,平时不准我碰,我非要偷偷带出来用……”

这种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我双手给她比“跪”。

想起来琳琳子那天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好在你用的是这么贵的护肤品哦,就你这睡眠质量,不知道要老多少岁。”

到广州出差时见了很多年不见的一个朋友,朋友说这些年我没什么变化。当时我还很做作地照了照镜子,神神秘秘地说护肤用得好,就是不显老。

发呆的时候会想:等我有钱了,我要用黑兰(万元面霜)。那才是真正的顶级护肤。

所以,继续做一个“沉迷赚钱无法自拔的小可爱”吧。

哈~


出个门,

遇见的是不同维度的自己。

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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