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梦里花落知多少

从高中时代的盗版精品集开始,十几年来,陆陆续续翻其他作品看,甚而重温当年精品集里的作品。这本《梦里花落知多少》,都忘了是第几次看三毛。看她的书,总会有别样情绪萦绕心头。

书的内容,主要是在荷西意外去世后,三毛独自面对生活的点滴。

初初,料理荷西的后事,不断有人安慰、鼓励正处于撕心裂肺的苦楚中的三毛,为她刻墓碑的老木匠闪烁着泪光,双手重重拍在她的两肩说:“我给你用最好的木头刻,孩子,坚强啊!”花店里的老板,看到她去买康乃馨时,执意不收她的钱。墓园里,不时有认识或不认识的人握住她的双手、亲吻她的额头致哀。

还有来自父母的陪伴和感化,这些来自陌生人、朋友和亲人的爱,“再造”了三毛,让她走出了人生低谷,重新出发。

关于爱情里的生死,总忘不了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情——红辣椒问杜兴武希望谁先死,杜兴武说希望你先死,这样,世间的孤寂就由我来承受。那时候才读小学,甚至记不清电视剧的名称,但这个桥段,却跨越二十几年时光,仍深深烙在脑海。

爱到骨子里的三毛,若是知道后世的电视剧情有这么一说,也该是同意的吧。不然何以数十年后的我,能在《梦里花落知多少》的字里行间感受到那刻骨铭心的爱和切肤的痛。

友情上,无论是德国、西班牙、撒哈拉沙漠的旧友还是加纳利群岛的新朋,似乎只要一朝交了朋友,便是一辈子的交情。

住在哀庭根的拉赫一家、邦费拉达城附近的巴洛玛一家、美国西雅图社区学校D幢206教室的老师和同学、旅行过程中认识的赖一辉教授一家等等,这些朋友都曾带来美好、陪伴与关怀。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没有手机、没有移动互联网,相对原始的沟通方式,还没迷失在物欲和电子产品里的人们,想来应该比现代人更单纯和容易沟通吧。不需要过多试探,甚至只是一瞬间的眼神交会,就能读懂彼此眼中释放的善意,知道对方是跟自己“臭味相投”的人,然后结成朋友。

最初的惊喜过后,甚至还不需要频繁联系和相聚,多年后在异地相聚,仍和初见时那样。或许这就是三毛所追求的“若即若离,可爱可怨,可聚而不会散,这才是最天长地久的一种好朋友”吧。

再有就是父母对孩子的爱。

无论是在荷西刚去世的离岛,还是若干年后的台北,无论三毛长成几岁,在父母眼里,依然是孩子,依然是不肯她委屈半分的宝贝。

在离岛,从未自己去过镇上的老人,从镇的一头走到另一头,不知在烈日下饶了多少的冤枉路,才终于找到自己的女儿;为不“劳烦”悲痛中的女儿,绕大圈子买花再步行去“看”荷西;在风里、水雾里踽踽独行的买菜回来的母亲。在台北,三毛想买房问父母“要钱”撒娇时父母满心的宠爱。

在父母面前,三毛俨然不再是一个“可怜”的中年丧夫女人,而是一个需要呵护的八岁孩子。这样的爱让她明白:就算再大的苦难,也无需担心,因为总有人为她撑起头顶的一片天。

不管是爱情、友情还是亲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和追求。无论想法如何,只要我们还活着,这些感情,都将时刻温暖我们柔软的内心!

后来,只要想起三毛和她的作品,就会想到那个不是巧合的巧合,耳畔隐约有凤飞飞那余韵悠长的歌声传来:

秋来春去红尘中谁在宿命里安排

冰雪不语寒夜的你那难隐藏的光彩

看我看一眼吧莫让红颜守空枕

青春无悔不死永远的爱人

让流浪的足迹在荒漠里写下永久的回忆

飘去飘来的笔迹是深藏的激情你的心语

前尘后世轮回中谁在声音里徘徊

痴情笑我凡俗的人世终难解的关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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