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随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是有很多的思绪想要与人倾述,然而我又不是一个善于表达的人,脑海中的话语不断浮现,对于对话的模拟重复了无数遍,最后流露出口的却只有那么简单的几个“好的”、“没问题”、“我会好好的”。

也许是自小开始的习惯吧,也许是家庭教育的关系, 我对于表达都是很谨慎的,甚至到了忌讳。父亲是军人出身,总是非常的严肃,对于孩子的教育也是充斥着严肃刻板的军人风格。军人,自小以来,从我父亲的身上学到的那些,就是令行禁止,无论是什么指令、什么困难,遇到困难要上,没有困难更要上的风格。这对于幼小的我,无法反抗的我来说,这些都是必须牢牢记住的,因为,我只是父亲的下级,我只有在允许的情况下,才能提出自己的想法,否则抗令是会挨揍的。

待我慢慢长大后,到了大学了,18年匆匆而过,我去了外地的大学,开始了远离父母的新生活,面对着都是同龄人的生活,我才终于算是敢于做出自己的选择,敢踏上以前从来没有想过的舞台,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许我的想法还很稚嫩,但这大概就是雏鸟脱离家庭发出的第一声啼声吧。在学校里,参加学生会、社团、参与各种活动,简直就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展现着自己,表达着自己。把自己当成一个小陀螺一样不停地旋转。

一直到大三,同时期的同学们都已经规划好了未来,忙碌的开始为了考研、考公或是工作开始做准备的时候。这个时候的我才恍然醒悟,我似乎是因为难得的脱离了家长的监控,开始放纵了自己?回首这几年的学习生涯,除了课本的应该学的,仿佛剩下的时间,都消耗在了毕业后注定结束的校友情谊之上。对比起同寝室的同学,我就像是被关在蚊帐外的蚊子一样,一直在嗡嗡嗡到处乱转,却不知道去路。

大四,仿佛是像在深沉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一样,不管其他的方向以及周围的环境,不顾一切靠了过去。面试了,国有企业,以前听说过的名字,成立也挺久了,带着这几个印象,参加了。顺利过面了,感觉一切重担又放下了,感觉自己又行了一样,甚至都没有考虑过去别的企业面试了,就这样顺着时间的安排,按部就班开始了实习。

工作,日复一日的工作,当小城市出身的我拿到了我的第一份正式工资之后,我感觉很满足,大概是因为小时候记忆中母亲月薪的800元给我的对比的满足感。我也可以像个正常的大人一样好好的生活了。我也成功独立了,哪怕一个月的工资仅仅够一个季度的房租,但是我能够成为一个独立的大人了。满足!

毕业一年后,久违的同学之间的联系,本来应该是快乐温馨的。但是看着去了南方工作的同学,通过不断的更换工作,成功达成了月薪达到我的三倍;看到技术出众的同学晋升管理岗位;看到考公同学顺利上岸。那一刻的我,脸上还是带着笑容,但是我的手却控制不住的颤抖了。明明最开始是我最稳定的,怎么一瞬间大家好像都变得好起来了,只有我还在原地踏步。

工作,日复一日的工作,从长期的出差岗位调整成了长期在省城驻扎的岗位,一如既往的体力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感觉我的笑容已经开始变得不再有任何多余的感情了,只是为了笑而笑。曾经叱咤校园的风云人物,什么时候只能这样一身牛仔工装做着擦灰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的渴望别人的生活,这么贪婪的渴求着那样的日子了?我不知道,也许一切都没有变,只是生活让我踩在了大地上,让我看到了生活不仅仅只是平原。

人生总是有很多的选择,你当了百货公司的售货员,我考上了大学,他当上了公务员,我们都拥有美好的未来。话是这么说的,但是生活品质的区别,还是让人有很多负面情绪。“不患寡而患不均”一针见血道破了所有龌龊。

人生的选择何其多,条条大路通罗马,只是有的人成了牛马,有的人确是罗马人。一个人的出生、成长、家庭、学识以及性格等等将会决定一个人的一生。也许面对生活,需要的不是抱怨什么,而是认真做出自己的选择,不能因为牌臭而随意掀开牌桌,至少,我们还能坐在桌子上来选择自己要出什么牌。我不是一个赌徒,所以我大概做不出掀开牌桌去面对其他人的准备,而是守着规矩,戴着镣铐,在方圆之地起舞。

很奇怪,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也许我是少数派,也许我是沉默的大多数,但是没差别,不被听到的声音,也就是没有声音。成长的经历让我谨言慎行,生活的差别让我的声音变得弱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变成了这样,也许脑海中有亿万星辰,却始终如同一个泥塑雕像。

感觉就像是在写我的前半生,不禁想起了某位落榜美术生,我的人生大概率不会像他那样波澜壮阔,但是就如时代的车轮永远都不会停息一样,后半生的经历精彩与否,仍然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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