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人形玩偶、机器人会让我们感到恐惧？

1970年，日本机器人学家森政弘（Masahiro Mori）首次提出了“恐怖谷理论”，即玩偶或机器人看起来与我们十分相似，所以我们会对他们产生亲近感，但当玩偶或机器人与我们越来越像时，好感就像到达了山谷然后猛然下降，我们就会突然间对他们极其反感；哪怕是与我们的一点点差别都会显得十分乍眼，他们的僵硬冰冷使我们感到恐怖，如同面对一具行尸走肉。

为什么人形机器人和玩偶令我们毛骨悚然？研究表明，任何具有与人类高度相似外观的东西都会使我们陷入“恐怖谷”之中，“恐怖谷”也可以部分解释“小丑恐惧症”，也许并非巧合，玩偶、人体模型、小丑都是以人形为基础，但肢体僵硬，或者表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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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不是所有的接近人形的东西都是怪异的，而且对怪异的感知因人而异。那么，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这种效应是真实的现象而不是幻觉?又是什么特性会让我们感到如此不舒服?

“恐怖谷”可能发生在某物从一个类别移动到另一个类别的边界上，在这种情况下，就是在人类与非人类之间。当你看到商场里的人体模特有着人类的五官，四肢，穿着人类的衣服，但是他没有生命，没有感情，内心深处就会有一种恐惧感无意识的悄然而生。

“恐怖谷”理论已经提出了50年，都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但是近年来逼真的人形机器人的出现将“恐怖谷”推向高峰，有些机器人甚至不仔细看无法分辨出他与人类的区别，甚至还可以与人互动。

“恐怖谷”的存在也可能取决于我们是否相信人形AI机器人拥有和我们一样的思维。一项研究发现，当人们认为机器人有思考和感知周围事物的能力时，人们的不安感就会增加，而没有“大脑”的玩偶几乎只有小朋友会怕，因为他们觉得玩偶也是有思维的。

在机器人领域有一个新奇的观点，即“恐怖谷”的出现是因为机器人的外貌与他的行为不匹配，比如语音同步，说话速度，面部表情。在2013年的一项研究中，测试了一个与人类高度相似的机器人面对巨大噪音的反应，正常人类对待噪音的表情应该是皱眉眯眼，集中在脸的上半部分，但是这个机器人的反应却表现在脸的下半部分，这十分怪异，甚至会让人认为是心理变态的行为表达模式。

于是科研人员继续研究人们对不同情绪的五官面部表情反应，其中最令人不舒服的组合是开心的脸配上愤怒的眼睛，这表明这个人正在试图抑制一种不愉快的情绪。人类的情绪感知是与人脸相协调的，这是识别友善或威胁的一项重要技能，所以解决“恐怖谷”效应在机器人脸上下的功夫要强于身体。

人类善于识别环境中的潜在威胁，树木不是威胁，所以我们放心；狮子显然是一种威胁，我们会在心里对它们加以戒备；但是如果有一种长得像狮子的树或是我们在云里看到一张脸，就会使我们恐惧，因为我们不知道该对它做出什么反应。这点同样适用于人与拟人玩偶，机器人，因为我们无法确定它们是人类还是物品。

机器人科学发展迅速，越来越逼真的AI产品逐渐面世，如果到了机器人和人类无法区分的那一天，“恐怖谷”就不会存在，因为人们的情绪反应不会下降；但也有一种理论认为，人类一定可以分辨出机器人与我们的差别，因为随着机器人变得越来越逼真，我们也会变得越来越敏感，总是能够察觉出什么地方不对。

当我们察觉到一个不太像人类的机器人的畸形怪异举动，就会本能地与病态联系起来，引发一系列的反感。也许我们最终会发现“恐怖谷”效应是人类历史上这一特定时期的必然产物，在这一时期，机器人的行为明显和我们不同。

工程师和电影制作人都很担心他们的设计会落入“恐怖谷”效应中，都在努力避免；几个世纪以来，机器越来越多地为我们承担繁重、危险、无意义的工作，人类的生活条件被改善，而机器人在未来融入我们的生活是必然趋势；在技术上攻破“恐怖谷”的壁垒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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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1]EDGRABIANOWSKI,Howthe Uncanny Valley Works,https://science.howstuffworks.com/science-vs-myth/unexplained-phenomena/uncanny-valley.htm

[2]StephanieLay,Uncannyvalley:whywefindhuman-likerobotsanddollssocreepy,https://www.theguardian.com/commentisfree/2015/nov/13/robots-human-uncanny-valle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