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迷的不见影踪,让这座城仿佛笼罩在雾中,于是白蒙蒙的天空渐而出现连绵线条将我抽离这恍惚之间,又用这敲击城市的旋律推我进入一个充满老式电视机丢失信号的白噪声中。然后这介于天地之间的线条也干脆消失不见了。闭上眼睛只觉流水潺潺,既非飞流直下的磅礴气势,又非润物无声的深藏功名,只是普普通通,而伴有一刻钟左右节拍的新雷闪光的嗤嗤之音。

不知几时她就这样的来到,向我的手臂,脖颈,胡须邋渣的脸上,但凡衣未蔽体的肌肤上飘来几丝清凉。我也这样的坐在阳台,直面着白云山,脑子里一片空白又充满遐想,接收这样自然的亲热。她忽而势起,用白纱蒙住了我的眼睛,远处山脚下的高楼霓虹愈发模糊,那个燕子低飞,蜻蜓点水的儿时记忆片段一幕幕浮现,此时不禁有些莫名的空落落,在心上低空掠过,有些悲,点点滴在胸窝。

我还未洗净铅华,她行之将走,留下这不通透的城,窗玻璃上凝的珠。市井靡靡浮于面,车水马龙从未停,我如一只吊在井中不上不下的木桶,迷失在这似幻非幻的现实当中。这卷曲的风,阴翳的云,被夜幕吞没后,有一只钢筋水泥巨兽不知疲惫,一直奔跑。她是否来过,已经不再重要。


记于2020年8月26日 广州银燕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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