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忙了很久,大多是熬夜,慢慢变成了习惯性的睡不着,这是一种病态。前天出了货,强迫自己手机关掉,早睡。如果自然醒的定义暗含睡到天亮,那我的醒绝不属于自然,因为早上五点之前我一定会醒来,然后就再也睡不着,如果真的累,就只好继续躺一会。
明天又开始忙了,还好两天的休整让机能恢复的不错。
昨天寄好快递,跟滴滴司机讲,随便转转吧,转个二十块钱,然后把我送到哪个地方。绕了一点路,想起还有盆栽没有送,就回住处拿。跑了一上午,浑身是汗,跟司机讲好稍等我下,上楼梯,进门,两分钟换一身衣服,洗把脸,抱着盆栽冲下去。
闲暇会做一点盆栽,养好了送人,但昨天是特意送的。
从上车到回来,一路上我都在跟滴滴师傅聊天,反正下了车谁也不晓得谁。不过,貌似我一直在传播正能量。其实,这是我现在唯有的放松方式,累了,压力大了,就花上三五十快坐车在城市里转。
前天夜里出去,出门,等车的时候,有种莫名的感觉,似乎要有巧合发生。开门上车,头还没抬起来就听到师傅讲了一声,我直接就说认得他,他讲他也认得我。上次坐他的车,绝对在二十天前了,去的也是今天那个目的地。这叫一个巧啊,我说师傅这算你今天工作的一个乐趣了哦。师傅讲,要是下次还遇到,他不仅给我免单还要请我去他家吃饭。
回来,一年青小哥,刚走没多远,他手机微信里来了语音信息,他一朋友的朋友上吊自杀了,他一路感慨,说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这样。接着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我居然给他讲起了鬼故事,还有农村那些邪门的事。讲完,我说可怕的不是鬼,是人。我们那里有句话叫宁睡孤坟,不睡孤庙。意思是夜里走路,累了歇脚,在野地里,宁肯睡到坟边也不要去野庙里睡,因为庙里可能躲着歹人。
看着他脸色有点胆怯,毕竟夜里还要开车,我就换了话题。他讲他自己蛮不幸的,离了两次婚,还被朋友拉去赌博欠了高利贷,好好的家业被他给败了,还说他哪天想不开了就也去死。说着说着抽起了烟,问我抽不抽,我说我不抽烟的。我就接着给他讲了很多类似他的例子,这些素材我知道的不要太多,我甚至都用上了好死不如赖活着这样的话,说人得想开了活,得对得起这副皮囊,怎么着也得抗争下。
还有很远才到地方,他突然就把订单给点了完成,说剩下的路免费。我不知道该讲什么,就摸了摸口袋里的散钱,想着下车了给他,可是到了最后他死活不要,还一个劲的说谢谢。
要强调的是,我所有的表达里,只有疏解,理解,但毫无同情,我也从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因为,我始终觉得同情是最无力的,反而还是一种迷幻的药,让被同情的人觉得当下理当如此。
可以做一些感性的事,纯粹出于一种善良的本初,这种善良可以不计后果。无论怎样,也仅仅局限于一种情绪的范畴里,可以做,不可以成为一种认定的就该这样的感知。
我对情绪保有距离,甚至会惧怕。
不知道以后出门要不要带个本子,记下每一个遇到的人,给每个人写一点文字,要是愿意留下名字,我就标注上,同样会写上某月某日在哪里做什么遇到了谁,讲了什么话。
要是更来劲,是不是可以录一些视频或者音频,然后回家整理出来。
我不是想去证明我存在着,我就是突发奇想,想留存点什么。
曾经最爱发朋友圈的自己,把过去发的一条一条的删掉了,又回到写日记的状态,我惊讶于很多字认得却写不出来,也惊讶于思维的僵硬,提笔并不能言物。
曾经也会浏览新闻,当发现明星八卦多国严肃的事件报道时,我把这个也戒了。不知道哪天决定的,把路上的琐碎也收集起来,毕竟那是真实的发生在自己身边的。
想起以前,美国轰炸中国大使馆时,我还去街上游行,老班给我们写了口号,作为初一一班班长我要带头喊,路边很多人看,到了镇子的中心十字,我居然害羞了,幸亏老师做了备份,那个调皮的肖同学顶了上去。非典那年放假在家,每个村民组要出人去镇子口站岗,我去的。在镇子东河桥头拉一根绳子,进来的人要量体温做登记,夜里还要在窝棚里睡一夜。
那时候好像还很英雄,有种这事我亲历的傲娇,而现在,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又好像你什么都知道,似乎你自己可以旁观也可以宣泄,然而,你并没有多少真正的参与感。
只能说,技术成熟了,人们的思想并没有成熟,玩着微信的你,可能思想的深度并不见得比高中那年美国打伊拉克时,一宿舍的汉子们围着一台收音机听报道时的你更有长进。
工作越来越固定后,我也有了圈子,这是一种注定。注定之外,我还是有些躁动在,不仅仅是好奇,更多是忍不住去怎样。
我还是很想弄清楚,我是怎样的一种存在,于是,我就时不时的去看看别人是怎样的存在,与这副皮囊无关。
一直觉得,除了心理学,我应该去读一个社会学的研究生,这样再去路上走,看到的一定不是浮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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