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 My Dear Uncle

9月11号晚上,父亲打电话给我,说妈妈突然来北京,明天早上去接下妈妈,具体缘由是说老叔状态不太好。第二天一早接上目前,才知道老叔昨晚已经去世了。

9月15号,请了一天假,在八宝山参加了老叔的葬礼,以此文做一个纪念。

大伯、父亲和老叔的名字都带有很浓的时代气息,大伯出生在1958年,当年在大炼钢铁,所以叫’顾刚‘;父亲出生在1961年,国内大饥荒缺粮,所以叫’顾良‘;老叔出生在1965年,当年在搞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所以叫’顾青‘。

当年爷爷奶奶在鞍钢,支援包钢建设的时候来到了包头,当时的精力只能带一个孩子在身边,所以带了父亲,把大伯和老叔留在了老家上海。不得不感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大伯和老叔不管从外表、身材、谈吐、说话的语音语调来看,一眼就能认出是上海人,而父亲一眼就能看出在东北长大。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在包头长大的我其实和大伯和老叔并不是很熟,很小的时候跟爷爷奶奶去过上海,记忆中有些零零星星的片段,后来其实见面的机会也很少。

老叔我觉得算是哥仨中跟爷爷风格最像的了,低调内敛、才华横溢,小的时候虽然见老叔不多,但老叔总是以一种榜样的姿态被提及,上海交大的本科、新加坡的硕士(当年如果有钱的话是可以去美国的)、后来去比利时工作拿了绿卡,等等等等,也是这样的原因,我从小学到大学很多前卫的新奇的东西都是老叔送给我的,小学的时候就带了一块’Swiss made‘的手表,然后会分享给小朋友们各种新奇的国外的巧克力,以及我的第一台iPod shuffle和当时一个10寸相当小巧轻薄的笔记本。我觉得老叔会比我爸更加了解小朋友们喜欢什么。

我知道老叔在工作上是非常拼的,朋友圈里经常在世界各地飞,看着路线想想都感觉蛮累的,不过老叔在每个地方都会分享出来自己的所见和所想,都相当有深度。

最近一次见到老叔,还是在今年的除夕,疫情原因没法回包头,除夕的时候老叔还没有查出来癌症,整个的人状态都很好,除了感觉很瘦之外。不过老叔也一直都很瘦。后来老叔3月份肠梗阻查出癌症,疫情的原因医院也不让探望,只能零散的获取一些消息,也了解到情况一直在恶化。

没有想到,后来疾病来的这么快,到现在,距离除夕也才半年多一点的时间。

周日的葬礼上,肃穆庄重,看着老叔的照片,往事一幕幕的不断在脑中闪回,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之中,那一刻脑袋里没有任何的对话,只是很纯粹的悲伤,然后痛哭流涕。

临走前最后对老叔说的两句话:

老叔放心,我会陪着弟弟一起长大。

老叔一路走好,去那边了记得问候一下奶奶。

愿逝者安息,生者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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