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努力,何时再努力?”口号响彻这个市重点初中的校园。各个同学义愤填膺,谁也不想掉下这个冲刺的队伍。
“儿子,准备去哪搬砖?你先去探探行情,好的话我也去,咱俩上阵不离父子兵。”老黑对着光子说。光子照着老黑的屁股就是一个大脚:“滚犊子,我这成绩还是有希望的,倒是你,还是抓紧时间锻炼吧,这届重点高中的体育特招生是来自各个县的,卧虎藏龙知道么?”“我知道卧龙凤雏!多大点事,我这体格不是吹,就工地那个砖,我一下能背两筐子还不带喘大气的。”老黑一脸不懈。“得,您老就一苦力命,念念不忘必有回响,等您在工地挥洒青春汗水时候,我一定给您递水。”光子胳膊锁着老黑的脖子走向了食堂。
夏天的高光仿佛烤熟了大地,望着远方的路,景象也出现了弯曲,老黑把冰棒塞进了在午休的光子的短袖里,“我丢雷!”光子直接板凳弹射起步,立正起来,好在班里的同学都去吃午饭了,就光子和老黑在,“你见了今天的朝阳么,黑子哥?”“见了,还挺美,咋了?”“那就好,因为那是你最后一次见朝阳,明天的太阳你是见不着了。”光子皮锤老黑。
“旋转跳跃我闭着眼!”一家小网吧里,老黑和光子在开黑,玩着这几年大热的英雄联盟。突然,出现了制服的闪耀,“老…黑,好像…是…警察,我们…咋办…啊?”光子全身发抖。“怕啥,就我这样,一看就感觉是成年人,你来我旁边看我玩,到时候警察叔叔问了,我就说你是我儿子,我是你爸爸。”老黑稳如老狗的继续按着键盘操控着鼠标。结果,警察叔叔来检查了老黑的身份证,把老黑和网吧老板带走了……
中考结束后的那个星期,光子和老黑去了山上野营,“你说您一个练体育的,为啥不背帐篷和水?就背食物。”光子累的气喘吁吁,“因为我累了很久了,想歇歇,不行啊?而且这还是你孝敬爸爸的大好机会,要珍惜。”老黑脸不红心不跳,不害臊。到了山顶,“儿子,我感觉我能触摸云烟,能见到天使,我以后肯定去天堂。”老黑自言自语道,光子敷衍:“对啊,您不但能上天,还能长出天线,变成不出力宝宝。”夜来临了,老黑和光子坐在山上的亭子里,“这酒好辣啊,我丢雷。”光子和老黑小酌着五十二度二锅头异口同声的说到。“我老黑以后想当军人,保卫国家。”老黑借着酒精开始谈理想,光子在一旁鼓掌叫好。
半聊半吃半喝,一抹阳光在黑暗里破晓,光子搭着老黑的肩膀心语道:“我会一直在你身旁。”一阵清风拂过两位少年的脸庞。
“儿子,看来我得去搬砖养你了,下午要不陪我去看看就近的工地?”老黑可怜巴巴的望着光子,“放心,我有办法。”光子死盯光荣榜说道。
那个假期,光子仿佛人间消失了,联系不上他,去他家里找也没人,本来光子就是孤儿,靠着亲戚,吃百家饭长大。
那个假期,老黑也因为没考上重点高中而被家长锁在家里,度日如年。
假期快结束的时候,老黑终于见到了光子,光子的手满布老茧和血泡,脸色发黄,黑了也消瘦了不少。但是老黑也就在见到光子的前一天接到了重点高中的电话,被通知录取了。
“我们还是可以一起上学,真好。”光子的眼睛里藏着满天星河。
原来那个假期,光子真的去工地搬了砖,还干了不少兼职,每天起早贪黑,肩膀红肿,脚趾甲脱落,顶着大太阳,辛辛苦苦攒了一万块给老黑交了差分费。
高中上课的第一个周末“丢雷,下午我有事,先回了,老黑,给你推荐首歌《归》,想我的时候听听。”光子露出他的大白牙,对着老黑眨了下眼。
“本台新闻报道:昨日下午8点30分,鸿兴小区发生一起杀人案,被害人阳光,在其舅舅家中被害,嫌疑人冷某因故意杀人罪而被逮捕,本台会持续跟踪。”听着电视机里的报道,老黑一米八的大个子像是被抽了筋骨般的瘫坐在地,一脸迷茫,紧接着泪如雨下。
原来,假期光子去工地、兼职所攒的钱,被光子的舅舅所看到。光子的舅舅平时喜欢赌博,嗜酒如命,最可怕的是还吸毒。然而那天光子的舅舅因为输了钱所以去喝了酒,然后回家吸了毒。准备再去赌场碰碰运气,发现没本金。就想起了光子的一万元。一万元已经给老黑交了差分费,但是光子的舅舅不信,就对光子拳脚相向,控制不住力量的冷某便把光子打死了。
光子留给老黑一封信:老黑,我们玩了这么久,感情就如亲兄弟,您老是说去搬砖去搬砖,我就先去替您探了探路,唉你还别说,工资福利不错,包吃包住。当我得知你中考差一分的时候,就知道你脑瓜子没我聪明,夏天还是少吃点凉的,我肠胃不行。我想要看日落日出,让清风拂面,清水浮现。我一直相信你会是一名优秀的军人,保家卫国。我也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让所有人摆脱痛苦。这封信我们30岁的时候再一起看,我先自己偷偷藏起来,不是我小气啊,是怕你又差一分赶不上我。加油,老黑,我们一起冲!
清风吹过,老黑望着远处…想着什么…兄弟,你的家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