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主——庄子的养生理念

        什么是养生?养生养的只有身体吗?不,在庄子的眼里,还有别的。

      做好事不要沾上名利,做坏事不要触犯刑法,以自然之理作为常法,就可以保全天性,可以奉养双亲,就可以颐养天年。是非、善恶、名刑等,都是社会文明的产物,不是生命本真的东西,甚至是对本真生命的诱导、压制。

      “近名”是“为善” 之必然,“近刑”是“为恶”之必然。怎么可能为善却不近名,为恶却不近刑呢?名,难道不也是一种刑罚吗?善、恶、名、刑,其实都是人的后天偏见。“为善无近名,为恶无近刑”重点是“无”,消解一己的诚心,放下对善恶的偏见与执着,自然能够从“名”“刑”的枷锁中解脱。何况,“无涯”的求欲,也是由一己“诚心”所起。放下诚心,虚己以游世,这便是“缘督以为经”的养生之道。

        庄子开篇就说了残生害命的方式。第一种,“以有涯随无涯”,物我对立,使生命割裂。第二种,“善恶名刑”,社会道德对人的异化。那怎样养生?用正面来说是“缘督以为经”。用逍遥游的话来讲是“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用齐物论的话来讲是“和之以天倪,因之以曼衍。”

        “技”逐渐修成“道”。在《庖丁解牛》中,庖丁先是“目视”也就是所见无非全牛者。这是告诉我们要从大问题入手吗?不是。而是要把问题分解开来再看,也就是未尝见全牛也;只见肌理、骨节。这意味着庖丁虽然还是用眼睛看,但这时已经得心应手了。直到最后,“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止而神欲行。依乎天理,因其固然,技经肯綮之未尝,以无厚入有间,游刃有余。”这时,庖丁不在凭借眼睛,而是凭借神。在他还是目视与心知识时,他只不过是从一个技术生涩的屠户到一个技术熟练的屠户。直到他能够依靠天理,不以目视,他才终于抵达了神的境界。

        如何面对生活中的问题?首先要先消除诚心。因为我们总是依靠感官,所以无法面对生活中的问题。然后只有去掉诚心才能认识到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遵循它的内部结构,在一点一点解决它。这就是养生了。

        但是,在《庖丁解牛》中,作者又说道“经肯綮之未尝,而况大軱乎。”这又是为什么呢?这生活里一定有筋结,有骨头,生活的智慧就是绕开它们,寻找可以让自己游刃有余的空隙地。这并不是回避问题,而是因为懂得养生之道,无诚心,因此能够虚己应物,依顺天理,因其固然。能够“以无厚入有间”。旧刀如新,正是说虚己应物顺道而为,则能保身全性。

      诚心,是天给予人的祝福与诅咒。因为诚心,我们难以看到本真的物,而只能看到诚心观察下的物。这其实也是一种启示:也许,最重要的并不是事实本来如何,而是在于我们如何理解事实。人至少还有一种绝对的自由——决定自己如何理解万物。

      生之痛苦,根源在于精神被肉体这一生命形态束缚。其实,死亡只不过是去外面旅游一圈,又回到了家里而已。肉体生,人成为人。肉体死,“人”非人。

      依乎天理,因其固然。无厚入有间,小心谨慎。这就是庄子养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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