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个小癖好,喜欢在喝罗10之前,戳一口可乐味的爆炸糖。糖中间甜味的二氧化碳遇见舌尖温热的唾液噼啪作响,混入微苦的啤酒泡泡,跳遍整个口腔。闷几口下去,从神经末梢到毛细血管,有一种触电后的舒畅快感。这大约也是我第一次听Mechatok的直观感受。
12YEARS-Mechatok
”我大概6岁那年开始玩吉他,主要都在学古典或者爵士乐,14岁有天老爸搞了台苹果电脑回家,你知道,内置GarageBand的那种。那时候开始我开始玩电子乐,会创作一些节奏和旋律的DEMO发布在网站上。”
当听见年轻的Mechatok回忆起如何开始做音乐的,你就会和我一样感叹人生果然输在起跑线上。15岁时小Me已经在找寻自己作为一个音乐人的发展道路,并且与一群艺术家如Toxe、Mobilegirl展开合作,加入了俱乐部LONDON'S BALA CLUB,进入厂牌STAYCORE。2017年,Mechatok把家从慕尼黑搬到了柏林,从一个自小生长的地方,到一个全球电子乐人顶礼膜拜的乌托邦。从上一张EP 'SEE THRU'发布过后,他像所有烦恼少年一样,身在极速发展和变幻的电音圈里,有种说不出的虚无感受。南美、亚洲、美国若干地区,他开始持续大半年的全球旅行,同时专心筹备新EP。你问我旅行的同时怎么专心创作,可能那就是为什么你是烦恼少年但不是Mechatok了。
现如今,作为一个在全球范围已经小有名气的DJ和制作人,他从日新月异的音乐世界里走出来,转而打开细水长流的内心之门。
当我开始定义 我就想要打破
“我意识到,这狗日的一切可以多么迅速的产生和消失。” 此刻他坐在几乎只有白色装潢的房间里,旁边除了一架琴和电脑,只有一张白色的床。“我能看见一颗星正在升起,渴望被辨识,但我不能忍受总是待在原地,待在故步自封的紧迫感里。” “我花了很多年,担心如何能够靠做音乐来养活自己。在能够做出想要的音乐之前,我就已经在担心这样的问题。现在,我已经学会了,在操蛋的生活没那么喧嚣或激情满满时,享受空虚或者令人慰藉的平淡时光。”
发布SEETHRU之后,Mechatok开始对【标签】【分类】这样的词产生困扰。“每当我开始尝试定义我的音乐,或者归纳我作为一个艺术家甚至一个人类应当如何存在,那种感觉立刻就开始不对劲。”“我自己的音乐发展也恰恰证实了这一点,奇妙的是,对于【无分类特征性问题】的探索,本身就对我就是极大的鼓舞和促进,令我保持一种野心。在新EP里,我的探索更加庞大而深刻,我正发现自己可以更细密和清晰地掌控声音。”“然而,我依然陷在自己关于【标签化】的想法里,甚至在我尝试识别一部作品所要表达的情绪的时候也同样如此。”
像看一部电影一样 听我的音乐
对于【非分类特征性问题】,Mechatok有自己的探索和行动。他将自己的音乐变得更加迷幻,像广阔的星云和黑暗的宇宙一般,在语言不能触及的缝隙中,探索感受的过程。
“我听见每一首歌时,都像在看一部电影。我喜欢探讨一个意识成型的过程——一个催人泪下的故事、一部令人血脉喷张的惊悚小说、一部后青春成长戏剧——‘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这些作品有这样的能力去激起观众截然不同的感受。
作为一个尝试打破边界的艺术家,Mechatok在新细碟ALLMYTIME里,尝试用丰满变幻的旋律,由里到外打动听众。“我只能用语言说到这个地步了,”他认为比起音乐和图像,语言的无用性被赤裸裸展现出来,“但是,这只是个小小尝试的开始。”
“有些情绪是可以比较容易表达或者形容出来的,比如欢喜、悲伤,但是在他们中间有很多模糊地带。这些位于模糊地带里的一切,才是至关重要的东西。这些最重要的东西,都在逃离【定义】本身。这就是音乐可以做到的,在模糊地带里找到落脚之处。”
这一次,Mechatok用了一整年时间,在新碟ALLMYTIME里深深潜入这四首歌中,希望用错综复杂的各种元素,带领你达到位于【模糊地带】中的确实体验。
“比如SkyOfTomorrow,本身曲风很明亮闪烁,带着对于希望的感受,又混杂了一点忧郁,就像你非常期待充满不确定性的未来,但同时带着隐隐的担忧。我已经接受了这样的境况,拥抱了它,在一种极度狂喜当中解脱和放下。我在之前几次采访中提到过,我的创作过程受流行乐很深影响,创作时我常常将自己想象成写歌的人而不是制作人,【一种忧郁中的极度欢喜】是我创作中常常体验的感受,现在我也一刻不停在尝试回到那样的情感当中。”
”我意识到我必须深深把自己沉浸在里面,拓展和延伸,让这四首曲子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可以依托的,而非仅仅是我个人的情绪入口。“
——Mechatok, Interview Magazine, April24 2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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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Mechatok, Interview Magazine, by Leah Mandel, April24 20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