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每一位蹒跚前进的行路人

提及作家张翎,人们就会想到根据其小说《余震》改编的灾难巨片《唐山大地震》。书中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揭示一块表面结了痂,内里却烂成一片的伤疤。她笔下的作品不是正面叙述灾难和伤痛的,而是在探讨灾后的人性生活,有疼痛、有丑陋,也有希望。

张翎以独有的讲述疼痛、隐忍的方式,进行着直击地心式的深度写作。于是,《邮购新娘》、《交错的彼岸》、《望月》、《尘世》、《陪读爹娘》、《花事了》、《江南篇》、《寻》、《丁香街》、《梦里不知身是客》、《玉莲》、《警探理查逊》、《团圆》、《盲约》、《女人四十》、《遭遇撒米娜》等一部又一部作品从她的笔下流出来。这让张翎成为了当今海外最具创作力,及影响力的女作家之一。

如今,张翎带着她最大的诚意,将她二十余年的成长之路,以散文的方式向我们娓娓道来,“在异乡书写故乡,在旷野之地行走,致每一位蹒跚前进的行路人。” 张翎,也是一位前进的行路人,虽然离家乡越来越远,但她在异乡书写故乡,字里行间都有着浓浓的江南风情。

这本《废墟曾经辉煌》。共分三辑,第一辑“雪泥鸿爪”,为作者游览成都、古巴等地的见闻记录;第二辑“朝花夕拾”,是作者对童年、成长、故土、亲友的回忆文章;第三辑“书言书语”,主要包括作者的书评和其代表作的创作谈。


01.看见曾经行走的路,知道来路珍贵。

旅居海外多年,张翎的足迹印在了卡尔加里、辛辛那提、明尼阿波利斯、温哥华、多伦多等地,这种经历让她路过很多城市,去过很多地方。

她自己曾经说过:“行走让我看见:世界是何其宽广;阅读让我知道:人生是何等深邃。行走的时候,我的激情、好奇,始终伴随着我;当我停下来阅读的时候,我在反思我走过的路程。我想古人所谓的“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张翎在记录她的行走足迹,也是在记录她的心路历程。走过西藏,去感受干净和纯粹,去过古巴去体会它曾经的辉煌,站在周庄感受宁静和古朴,到斯特拉斯堡去体验痛楚与平和,甚至到帕瓦去探奇野蛮与现代的交融……越是行走,越是体验,越会让她对战乱、创伤、疼痛的感受,有别于他人。

张翎开始思考这样的话题:内心的创伤是一样外表看不出来的东西,它会在你的内心存活很久。正如张翎所言:“痛,通常是我写作灵感萌动的预兆。”

而且她不单单写“痛”,更写出了“希望”。这个希望或许看起来很卑微,但却是人类得以生生不息地繁衍下去的基石。


02.人和土地是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而这个关系叫做根。

2008年诺奖获得者、法国作家勒·克莱齐奥说过这样一句话:“离去和流浪,都是回家的一种方式。” 意思是说当一个作家的身体,离故土越来越远的时候,他的创作灵感却会带领他,一次又一次通过书写来回归故土。

张翎也觉得,无论用哪种语言写作,漂流者的声音却始终是关于故土的。她的作品始终流淌着故土情思,有读者向张翎提问:“在外多年,您为何对故乡还有那么深的情感?”张翎说:“无论我到哪里,有两样东西是不用刻意去记的,一样是母语,一样是故土。”

她回忆家乡井边的洗澡场景,她将思念赋予笔端写给离世父亲一封信,她记录儿时温州过年的画面……虽然故土不再是我们脚踩上去的那片土地,而是一个仅存于记忆中的概念,但她也如乌龟一般背负着记忆,与现代文明做着无畏的抗争,哪怕无畏,哪怕负重,她也要背上它,因为只有它的重量,才会让张翎知道,自己活着,还能行动。


03.孜孜不倦地书写自己对生命的感悟。

张翎在序言里坦白,自己并不喜欢发表散文,她说:“我似乎行走在一片旷野之中,大至三观,小至审美标准甚至个人情趣癖好,都将无遮无拦地落入别人的视线中。”

而在本书中的最后一个篇章,记录的就是张翎在创作作品时候,某种情境下、某个人生阶段的特定思考过程和心理动态。

张翎在形容《望月》时说,当时她好像是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下写这部作品,人物和情节都等不及似的从她的脑海中跳出来,令她无法进行冷静的斟酌、构思;而她的长篇小说《邮购新娘》中想要表达的,是她对远远大于她自己生活世界的那一部分天地的终极关怀;而《金山》则是,她在小说中带着一种期望文化间的平等对话与交流的文化态度,书写文化之间的差异以及寻求精神的慰藉。

《废墟曾经辉煌》是张翎二十余年的成长之路全记录,也是张翎第一本二十多年散文创作的总集。“在异乡书写故乡,在旷野之地行走,致每一位蹒跚前进的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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