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自漫漫景自端

  楼下落地钟发出清脆的声音,自端下意识的合上书,数着,钟敲了十二下。    她揉了揉额角,从沙发上站起来。原本拥着的靠垫和毛毯拖在地上,她没管。光着一双脚,走到窗边。从窗帘的缝隙中看着静静的庭院,屋前的水杉默默的立着。    夜色深沉。静的让人心里有些发慌。    不知道站了有多久,听到外面有车子的响动。自端撩开窗帘一角,看到警卫开了大门。车子进门以后便熄了火。车上下来两个人。影影绰绰的,看不太清楚。自端放下窗帘,随手拿起一条披肩,很快的出了房门,悄悄的下楼去。    二楼走廊的灯忽然亮了。自端紧走两步下来,看到婆婆正从房里出来,忙叫道:“妈妈。”    佟夫人点了点头,“小铁回来了?”    “是。我下去给他开门。”自端裹紧了披肩,已经听到外面门锁“滴滴”的声响。她急匆匆的下楼去,只怪这楼梯太长、客厅又太大,她又没有穿拖鞋,门厅冰凉的大理石地面,冰的她一个冷战。全身的肌肤都紧绷了起来。    门开了,佟铁河果然已经不耐烦,一双浓眉拧着,问:“又换密码了?”    自端不出声。    佟铁河的特别助理陈北进门后对自端行了个礼,悄悄的回身出去了。自端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待要让佟铁河换上,话未及出口,他已经走进去了。自端看着他铮亮的皮鞋踩上地毯,不由得张了张嘴。    他从来都是这样。    她将手中的拖鞋搁在地上。赶紧又找出一双,套在自己已经冰冷的脚上。    佟铁河将大衣脱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给我杯水。”声音闷闷的,带着他酒后那种特有的沉郁和慵懒。    自端拿起他的大衣,轻声道:“先回房吧。”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自端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酒味和体味混合在一处的、强烈的、几乎能让人窒息的味道。她尽量放浅呼吸,好让自己能支撑的久一点。    佟铁河哼了一声。回房。他扯了扯领带,站着没动。    “妈妈还没睡。”自端的声音很轻。生怕吵到楼上的婆婆。    “给我水。”佟铁河好像没有听到她说的话,反而在沙发上坐下来。他沉重的身躯一下子陷进宽大柔软的沙发里去。    自端无奈,只好往厨房走。    偌大的客厅里只开了两盏壁灯,灯光有些昏暗。佟铁河看着自端的背影。纤细高挑,一把长而蜷曲的头发披在背后,像瀑布一样……他闭上眼睛。也许是喝多了酒。他的嘴巴很干。    自端将一只玻璃杯递到佟铁河面前。她手指纤长,印在水晶杯上,很好看。佟铁河接过杯子。看了她一眼。她却没有看他,手指抚弄着他大衣上的绒,像是抚弄一只猫。佟铁河大口的把水喝光。杯子依旧举到她眼前。    “还要。”    自端瞪着他。    她最恨他醉了回来胡搅蛮缠。    自端从他的大手里接过那只水晶杯。但是站着没动。    “景自端!”他忽然叫起来,“给我倒水,你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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