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蒂还需要一个更便宜、更少让人分心的地方生活和工作;为此,他在1898年底搬到了巴黎南郊的阿库埃尔。新的住所一旦装修完毕,他的余生就对世界关上了大门。
在1905年最后一次公开录面以一个受人尊敬的、谦卑的中产阶级公职人员的形象出现(戴着圆顶礼帽、翼领和雨伞)。
他每天步行十公里进入巴黎,途中在许多咖啡馆停留,喝点酒,写点东西(作曲),到了凌晨,他或者乘最后一班火车从蒙帕纳斯回来,或者步行回来。
在潮湿的天气里(他更喜欢潮湿的天气),他会把无处不在的雨伞藏在外套里,外套里还有一把锤子用来回击潜在的攻击者。因为被迫从原本的住处搬到了巴黎贫穷的工业郊区,回家的路往往还要步行,这增大了萨蒂的安全风险。路人总能看到回家路上的萨蒂挥舞着一把锤子, 他称拿着锤子是为了保护自己。在之后的岁月里,萨蒂进出市郊时都会手拿铁锤在市区的路上行走,即使他的名气在晚年有所增长后仍然如此。
此时有一个尚未解决的问题是——他是如何每天从他那肮脏的房间里干净地出来的,“就像演员从翅膀里走出来”(沙特克)。
为了谋生,萨蒂定期去参加蒙马特地区的咖啡馆音乐会——
他是文森特·海斯帕的伴奏者,虽然他在1902年后为波莱特·达蒂(“慢华尔兹皇后”the ‘Queen of the SlowWaltz’)创作的歌曲取得了更大的商业成功。
他曾与拉图尔和朱尔斯·德帕奎特合作过各种各样的戏剧表演,在《梦幻鱼》中,他尝试将欢快的音乐厅风格与他的朋友德彪西的“印象主义”和谐融合在一起。但是他在1902年所说的“绝对令人震惊的”作品《Pélleaset Mélisande》并不像他预想的那样,作品的问题向他揭示出这样的结合是一条艺术的死胡同。而这段不愉快、没有方向的岁月中唯一重要的产物是1903年的《Trois morceaux en forme de poire》,尽管这个作品集是1890 - 91年创作的,其中还有一些萨蒂更近期的卡巴莱歌曲的组合。
为了提高自己的演奏技巧,萨蒂于1905年10月以一名成人学生的身份进入圣乐学院学习,(余志刚老师翻译为“圣咏学院”)1908年,萨蒂获得了对位学(鲁塞尔执教)的文凭。并在1905年至1912年间学习了丹第作曲课程的各个部分(包括赋格和管弦乐编曲)。由于有了自我激励,他的进步就更令人印象深刻了,虽然并不特别,可是他的创作分支表明,他仍然保留着他的模仿的感觉,这一时期萨蒂的主要目的似乎是发展一种现代赋格形式,使用短促、省略的主题(as in the ‘Fugue litanique’from En habit de cheval).正如 En habit de cheval中的‘Fugue litanique’
补充一点点:阿尔贝·鲁塞尔1898—1909年间,在‘圣咏学院’学习,师从丹第 ;1909—1914年任对位法教授。可是萨蒂是在1908年就得到了这门学科的学位。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鲁塞尔在正式担任教师之前,就已经开始在‘圣咏学院’执教对位法了。
另有一个说法是这样的:(见下图)“1905 年,40岁的萨著重返校园,这一回,他集中精力解决所谓基础的音乐功底、技术技能等问题。 第二年,他以全班第一名的成绩毕业”。
萨蒂在‘圣咏学校’学习了七年,第一个学位是在1908年获得的;我不是很能理解“他以全班第一名毕业”这个说法是从哪里来的。
他事业的转折点出现在1911年1月,当时拉威尔在法国兴业独立音乐会上表演了他早期的一些作品。萨蒂(在他的第二个萨拉班德作品中)突然被视为印象派和声的先驱者:他成为了年轻作曲家的焦点,德彪西两个月后在Salle Gaveau指挥了他为管弦乐配器的《裸体歌舞》。嫉妒他们的成功而使他们的作曲家感到不安。最令人满意的讽刺是,迪米茨在1912年同意出版他最近的《真实世界》前奏曲《flasques》,并很快要求出版更多这样幽默的钢琴曲。这使他能够放弃他那有辱人格的卡巴莱表演工作,并刺激了一段富有成果的时期,并在1914年的娱乐节目中达到高潮,在这期间,他精美的书法文本和音乐与查尔斯·马丁的绘画结合在一个小型艺术出版物(Gesamtkunstwerk)中。关于他的音乐的文章开始出现,著名的钢琴家瓦恩斯用一些著名的首次演出来促进他的事业。
尽管第一次世界大战在某种程度上中断了音乐会和出版物的发行,但这段时期也给萨蒂带来了第二次幸运的突破。
1916年,当科克托听到萨蒂的作品Viñes ,并且在酒馆里见到萨蒂演奏的Trois morceaux时,被萨蒂的作品所打动。凭借充沛的精力和丰富的社会关系,科克多为萨蒂打开了大门。导致了1917年的 Dyaghilev-Massine-Picasso(迪亚格希列夫-马西奥-毕加索)芭蕾舞《游行》。这是一场融合了现场音乐、舞蹈、诗歌、视觉艺术、布景设计和时尚的芭蕾舞剧。在这次成功之后,萨蒂的恐惧者整天围着剧院转,许多人认为,这部作品叫无数当时热衷于瓦格纳风格表演的观众惊掉了下巴,是一次不折不扣的音乐奇观。
《 游行》的制作团队堪比梦之队:担当文本创作的除了萨蒂本人,还有诗人、艺术家让.科克托,舞美设计则由毕加索操刀。尽管当时许多法国艺术界人士对《游行》大加赞赏,但它的首演却在音乐厅外引发了一场骚乱。萨蒂与科克托等人因“文化无政府主义”的罪名遭到指控,被判人狱8天。
他发现自己很幸运,大部分作品都是靠别人委托创作的。如果说他更喜欢与毕加索合作,并且更尊重迪亚格列夫,而不是科克托(他发现科克托爱管闲事,而且自私自利),那正是后者对他的支持——尤其是在《Le coqet l’arlequin》和《Les Six》教父的角色上——确保了他在战后声名大噪。
1916年10月,萨蒂接受了波利尼亚克公主的委托,两年后完成了他的杰作《苏格拉底》。 他选择从柏拉图的对话摘录(由维克多·库赞 翻译Victor Cousin, (born Nov. 28, 1792, Paris—died Jan. 13, 1867, Cannes, Fr.), French philosopher, educational reformer, and historian whose systematic eclecticism made him the best known French thinker in his time.见《大英百科全书》)作为交响乐剧,尽管没有丝毫的戏剧冲突。萨蒂称这是一种带着现代气息的古典简约的回归。当斯特拉文斯基在1919年听到它时,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然而,在1917年,评论家让普维(JeanPoueigh)在《游行》之后对他提起了一桩成功的诽谤案,打断了这部作品的写作,当时他险些被判了一项监禁。。。。。。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