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雪糕,开始六月飞雪了

郝夜有一个梦想,立志做一名大侠。

多么俗套的开场白呀,所以郝夜注定成为不了一名大侠。

条条大路通罗马,有些人就生在罗马,比如那武林盟主的儿子,年纪轻轻就被众人夸赞是江湖未来的大侠。

郝夜不一样,他不仅穷,还很弱,也就是传说中的废材,存在感极低,别人都不把他看在眼里。

于是,郝夜一直盼望着画本里废材逆袭的剧情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他坚信只要坚持,那本传说中绝世高手的武功秘籍将会被自己找到。

这日,郝夜又在山上寻了半天“武功秘籍”,最后气喘吁吁地下了山,到了山脚便累的瘫坐在地。

山脚开了一家茶店,望了望艳阳高照的太阳,郝夜揣着所剩无几的银子走进了店内。

刚走进店内一股凉意便铺面而来,恰好缓解了暑意,此时店内未有一人。

美艳动人的老板娘躺在躺椅上,眯着眼,一下一下挥着扇子,见来人了便分了点目光过来,媚眼如丝。

郝夜被这么一望,脸有点红,有些结巴了起来“那……那个,老板板,娘……给我来杯……茶水”

只见老板娘扑哧一笑,说道:“小兄弟,别紧张呀,我这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店~”

郝夜更是面红耳赤,还想说话,老板娘给他抛了个媚眼,起了身便扭着腰往后厨走去,郝夜只好默默坐到桌椅那去。

老板娘是拿着一壶茶和一盘雪白的东西过来的,似乎看懂了郝夜的疑惑,老板娘解释道:“小兄弟今日是我这的第一个客人,我便送你一盘我做的吃食,小兄弟可不要嫌弃~”

郝夜连忙道谢,老板娘却生了逗弄的心思,说道:“小兄弟怎么脸这么红,是热到了吗?”

“啊……对,这,这天太热了!”郝夜当然不可能把脸红的真正原因说出来。

老板娘笑了两声,开口说道“那小兄弟喝点茶解解暑,那吃食吃起来也很是解暑呢。”

郝夜连忙点头,却对那盘吃食犯了难,上面插着的棍子是要拿着吃吗?

老板娘见状,说道“那吃食我取名叫雪糕,吃的时候拿起棍吃就可,不过化的有点快,可要抓紧吃。”

郝夜听罢拿起一个尝试着咬了一口,然后一股凉意冒在嘴中,郝夜忍不住多吃了几口,发现整个人凉快了不少,周围都不热了。

等郝夜吃饱喝足之后,不仅不热了还觉得有点冷,望了眼依旧一下一下扇着扇子的老板娘,郝夜惊叹这名为“雪糕”的吃食的厉害功效。

结账时,老板娘坚持说不要钱,还送了郝夜一盒雪糕,只是说了这么一通话,“唉呀,我这不是看小兄弟有缘,这糕也不是能随随便便吃的,要不小兄弟留个名字吧,好歹也是萍水相逢。”

郝夜只好报上自己的名字,“郝夜。”

“热吗?”老板娘说道。

发音有浓厚口音的郝夜脸涨的通红,连忙解释道,“不对不对,我是说我叫郝夜,郝是赤旁的郝,夜是夜晚的夜!”

最后郝夜是红着脸走出去的。

郝夜出门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差点一个不稳撞上大门合上的门,心想这大热天的真邪门。

然后更邪门的出现了,郝夜推开门,只见外面一片六月飞雪……

远处一个身影对着一个坟包哭着,飘舞的纸钱混合着飘落的雪花,怎么看怎么慎人。

郝夜一看,连忙拔腿就跑。

然后郝夜感觉自己屁股被重重踹了一脚,跌倒在地,随即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抱着自己大腿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把眼泪鼻涕往自己身上蹭。

还未等郝夜从那踹的用力极了的一脚中反应过来,只见小男孩开始哭诉。

“呜呜呜呜呜六月飞雪有冤情啊,呜呜呜呜这位大侠你是来帮我的吗?”

郝夜感觉腿快要被勒麻了,从嘴里颤巍巍挤出一句话,“你……是人还是鬼啊……啊……”

小男孩缓缓抬起头,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说道:“我当然……是……”

郝夜发出一声尖叫,眼泪都吓出来了。

小男孩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朝郝夜说道“人呀~”

郝夜崩溃地发声大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最后被郝夜烦到不行了的小男孩,只能一脸冷漠地拍着郝夜的背,看着他一边哭一边语无伦次念叨着。

“呜呜呜呜呜好可怕,呜呜呜我要回家呜呜呜呜……”

小男孩觉得他怎么能比自己还会哭呢?

“哭什么哭,就知道哭,大侠有你这样哭鼻子的吗?还成天想要当大侠。”

“呜呜呜呜谁说大侠不怕鬼了”郝夜摸了摸眼泪,哽咽地说道:“我娘亲说过我身子骨经不住吓的。”

“那你还当什么大侠,回家躲你妈妈怀里哭吧你。”小男孩说道。

郝夜擦了擦眼泪,不停的打起嗝,“不行嗝,我,嗝,一定要当大侠。”

“为什么一定要当大侠呢?要是一辈子当不了了怎么办?”小男孩盯着他看。

“当不了……”郝夜被难到了,过了一会,很认真地大声说道“当不了也要当!”

小男孩不知怎么得被逗乐了,哈哈笑了起来。

等郝夜恢复好情绪后,问小男孩为何独自一个人在这,刚刚还飘着飞雪,小男孩一听眼泪召之即来,开始诉说他凄惨的故事。

他本来和阿黄相依为命,谁知那恶霸放恶犬在大街上将阿黄给咬死了,不仅没有赔偿道歉,还叫人把阿黄给炖了,他无依无靠,最后千辛万苦将阿黄抢回来,只能带着尸骨未寒的阿黄找个地方葬了。

他烧着烧着纸钱呢,这天就开始六月飞雪了,可不就是阿黄这天大的冤情了。

郝夜一听气愤极了,骂道“这人可丧尽天良,众目睽睽之下竟然敢杀人!迟早会遭报应的!”越想越气,郝夜一口气又骂了许多句脏话,口渴了起来,满头大汗的,一抬头发现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现在又开始了艳阳高照。

这邪门的鬼天气!

郝夜看到一旁放置的食盒,打开一看雪糕居然还没化,便拿起一只塞进了嘴里。

刚吃了两口,刚刚的艳阳高照瞬间开始飘雪……

小男孩直直盯着郝夜。

似乎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郝夜整个人都要哭了,他默默将雪糕从自己嘴里拿了出来……只见,天空突然放晴了。

小男孩迟疑了一下,开口道:“我现在怀疑你是鬼了怎么办?”

“你怎么能怀疑我!我刚刚还为你的好兄弟所悲愤,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看我,我看起来像鬼吗?!”郝夜一脸你不相信我的表情。

小男孩默默退了两步,点了点头,觉得非常像,然后又补充了一句话。“奥,我家阿黄是一条狗。”

郝夜一脸被欺骗的表情看着他,“原来你都是骗我的!”

小男孩耸了耸肩,说道。“我可没骗你,我又没说阿黄是人,而且我跟阿黄那么多年的感情,我怎么能看着它含恨而去。”

说完,小男孩眼泪一落,梨花带雨地说道。“没想成,仇没报,倒是召回了个鬼嘤嘤嘤……”

郝夜一听炸掉了,谁是鬼,明明刚刚北吓哭的是自己!“鬼有被你一脚踹倒的那种吗!鬼有被你吓哭的那种吗!”

“那听起来你还挺骄傲的。”小男孩一听还觉得挺有道理的,只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手上一直没化过的雪糕。“你这都是什么东西,还带招雪的。”

郝夜一听,雪糕都掉了。“这,这,那家的老板娘送我的……”郝夜回头想指给他看,山脚下哪还有那家茶店,顿时惨白了脸。“我,我,我这……”

“你这是撞鬼了。”小男孩善解人意为他接上话。

然后郝夜吓晕过去了。

郝夜醒来的时候在一个坟头,上面悬着几团冥火,夜幕中好像还有几个人影鬼鬼祟祟在坟前,郝夜一看,整个人尖叫起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啊!”

然后只听另外又响应几声尖叫声。

“啊啊啊啊哪里有鬼,啊啊啊啊救命!”郝夜看清那是几个人,此时顾不得什么追了上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鬼——”前方的人跑的更快了,场面极其失控。

跑了一会,郝夜实在是累的很,前方的人早没了身影,只好停下来歇歇。

“你怎么那么吵。”小男孩打了个哈欠,从旁边一棵树上翻了个身,跳了下来。

郝夜也没时间思考其他,连忙说:“快跑,这里有鬼!”

“你看到鬼了吗?”小男孩不在意地摘了根狗尾巴草咬着。

“我刚刚看到好多人说有鬼,那里还有鬼火。”郝夜降低了音量,生怕被人发现似的。

“一群盗墓贼而已被亏心事吓到而已。”小男孩说道,“人家刚落棺不久就想来翘棺,也不怕遭报应啧啧。”

郝夜听得糊涂极了,但是看他不想多说的表情,只能默默吞下想说的话,弱弱说了一句。“这大晚上实在慎人,我们赶紧下山吧。”

小男孩听罢打了个哈欠,示意自己要睡觉了,你要下山就自个下山。

郝夜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飞速地爬了上去。

郝夜怕鬼,但是又不敢一个人独自下山,更何况乌漆麻黑的认不得路,看了眼自己的小身板,只好默默在树下找片地坐下。

天亮了,按道理他们二人应该就此分道扬镳了的,只是小男孩一个劲地给郝夜洗脑,说他要当大侠,当然要先惩恶扬善,替人解决冤情,而他就是有天大的冤情。

“但是,我们好像不熟吧……?”

“唉呀,相逢即是缘,我们现在不就认识了?”

“我叫净空。”

“听起来可真像个和尚名,我叫郝夜。”

“好热?哈哈哈哈哈哈”

……

于是郝夜稀里糊涂便成了一个照顾小男孩起居的同行者,至于为什么劳力活让郝夜做,郝夜也想控诉,可净空理直气壮用自己小的原因驳回。

郝夜只能心底默默说:“当初你揍我的时候力气可一点也不小。”

不过对于净空让自己带上那盒雪糕,他内心是拒绝的,巴不得离那东西越远越好,但是被净空各种理由留了下来。

当净空豪气拿出一大锭银子向老板要了一间上等房间的时候,郝夜对于他当初对自己说的的话又产生了他糊弄自己的怀疑……

不过为什么只要一间房?郝夜提出自己的问题。

“你有钱吗?”

“没有……”

“对啊我也没有,我就委屈一下让你跟我睡一间房吧。”

郝夜更加觉得他在糊弄自己。

“你糊弄我吗?”

“呀,被你发现了呢~”

“……”

掌柜让小二带着上楼去,小声说了句。“奇怪。”

第二天,二人出门的时候,只见外头一群捕快带着一伤痕累累的妇女走过,妇人嘴里大喊着:“冤啊——李清明那个狗官,明明是李霸杀了我儿子,你们不仅不认,还污蔑我杀子!你们会遭报应的——”

过了一会,妇女的嘴被堵上了,轿子上帘子被拉开,着官服的胖男子咳嗽了两声说道,“这泼妇疯言疯语,杀了自己儿子之后便疯了,到处说别人杀了他儿子。”然后捕快就继续压着她走了。

只见妇女恶狠狠盯着男子,里面都是恨意。

等车走远了,人群这才低声讨论起来。

“虎毒尚不食子,唉你说这真的假的啊?”

“那秦氏的儿子早些年就出门远游了,怎么的突然死了,还是死在自己母亲手上?不过这也不是我们管的事,祸从口出,少说点,唉……不知这苦日子啥时候才是个头……”

“那些干亏心事的,迟早会遭报应的,走吧走吧”

郝夜和小男孩听着,神色各异。

“那个,请问……”郝夜想问一下,谁知那两位老婆婆直接没理会自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这妇人当真是有冤情。”净空说完,双手合掌。“阿弥陀佛……”

““……””怎么还真要出家做和尚了?

不过……那妇人看起来很眼熟,郝夜莫名其妙眼眶有些发酸……

“净空……”郝夜刚想喊他,却发现他人影不见了。

“那狗官!我家阿黄死的时候就是他判的案,还有那恶霸就是那李霸,这种坏人,那人肯定是被冤枉的!”净空声音突然响起,郝夜拍了拍胸口,又被吓了一跳。

“你刚刚……”郝夜猛地怀里被塞了一个盒子,语气一弱。“你干嘛。”

“吃吧”净空说道,“你一吃就下雪,六月飞雪可不就是有冤情,迷信的说法,那妇人的事情肯定会传到朝廷,等案子清明,我的阿黄也可以沉冤得雪了。”

“我怎么觉得,是你想帮那妇人……”郝夜说道。

净空眼睛一眯,倒是毫不在意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救那妇人了?”

郝夜果断豪气说道:“要是真事,这种黑白不分的狗官,随意杀人的恶霸当是要得到惩罚的!被冤枉的人自是不该被杀头的,我郝大侠第一个看不过去!”

郝夜豁出去了,拿出一个雪糕便吃了下去。

原本艳阳高照的天忽的下起雪来,那妇人含着布条神色悲愤,当雪落在她身上,她眼泪忽得掉了下来。

冤啊……我的儿啊……

旁边围观的群众惊呼起来,望着这异象,六月飞雪有冤案啊!议论声此起彼伏,官服男子神情有些慌乱,然后赶紧让捕快加快速度,顾不上妇人跟不跟的上,直接拽着她走。

郝夜紧紧握住拳,最后无力地垂下手。“我真是一个最没用的大侠……”

“啊,虽然你是很菜,爱哭,打架那么弱,脑子还不好使。”净空说道,“但是,现在大家都知道她有冤情了。”

郝夜回到屋子里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个人发着呆,就这么闷在屋里待了一天。

“案子审出来了,那狗官判她死罪,说她杀子,三日后砍头。”净空说,“你不是要当大侠吗?三日后咱劫法场去怎么样?”净空说道,郝夜这才有了点反应。

“可是我连你都打不过……”

“……”净空喝了一口茶,差点被呛到。“我们要智取,智取。”

净空挥了挥手,示意郝夜过来。

三日后,法场。

那妇女身着囚服跪在中间,整个人披头散发,露出的部分身上都是鞭痕,身体摇摇欲坠。

旁边围观群众的谈论声不断。

“这,若说上次是个巧合,这次再怎么解释,从这囚车到这里,雪可是飘了一路……”

“那秦氏看来是有冤情啊……”

“那狗官,也不怕遭报应。”

……

炎热的日头下,郝夜拿着一个雪糕小心翼翼地吃着。

雪糕也有吃完的时候,眼看午时就要到了,郝夜心情焦急万分,净空说是雇了一个厉害的大侠,今日来劫走秦氏,让自己先在这里唬住他们,可半天都没有动静。

人群中突然有人冲了出来,飞速朝上头的县令泼了一盆血,然后一眨眼回到人群不见了。

郝夜感觉被人推了一把。

县令不知看到了什么整个人受到了尖叫。“啊啊啊啊——鬼啊——”

县令被吓晕了,现场一片混乱,任官府怎么查也找不到那人,而没有县令下令这场行刑被延缓了。

“这就是你找来的大侠?”朝他泼了一盆不知道什么的血就完事了?

“唉呀,行刑延缓不就行了,况且我泼的又不是人血。”净空翘着二郎腿说着。

郝夜愁啊,虽说推迟了,但是怎么才能把人救出来。

这边郝夜愁,京城那边皇帝愁,他听说了这儿六月飞雪有冤案,结果暗地一调查,查出地下一群官官勾结的网,这可把他气的。

于是大理寺卿带着一道圣旨来到了这里,重新彻查秦氏一案,打算一点一点把暗地的东西清理掉,而秦氏一案就是杀鸡儆猴的那一把刀。

等秦氏沉冤得雪的时候,县令和李霸都落了狱。

可郝夜突然间就病了,身子骨越来越不好,在床上躺了十多天,消息还是净空带过来的。

郝夜睡的时候,总感觉耳边有人在诵经,原本紧绷的精神倒放松了不少。

郝夜做了一个梦,梦到秦氏在一个坟前哭,画面一转,自己又变成了一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最后自己又死了。

郝夜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站在床前只见外头远远看去修起了一座石像,底下一群人烧着香和纸钱。

郝夜觉得身体好了许多便下了楼,喊了两声掌柜没得到应答,便一个人走了出去。

“唉那郝大侠居然是被奸人所害,英年早逝,可惜了……”

“没想到他居然就是江湖上有名的大侠,早些年郝大侠出门远游,原来是去干好事了,如今消息传出去了,那么多大善人来给他立碑修石像。”

“他可曾经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当时他可弱了,没想到……”

郝夜有些迷茫,望着那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石像,只觉得一些模糊的片段出现。

他好像真的是一名大侠,后来……

后来,他被人杀了。

因江湖上得罪人太多,那人拿着自己母亲的性命威胁自己。

而自己母亲就是秦氏。

所以,自己这是死了吗?

看到石像旁掩面流泪的秦氏,郝夜想去安慰,喊母亲,但是所有人都看不到自己。

秦氏身子顿了顿,不停张望着周围,泪水满面。“夜儿,是你回来了吗?你的仇得报了,安心地去吧,不要担心母亲。”

郝夜哭了,哭的像个孩子。

净空剃成光头,身着小袈裟,拿着佛珠出现了,朝着他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净空是出来历练的,而郝夜便是他入佛门前的那道必须渡过的劫,一位失去记忆但担心母亲安危而不肯散去的一名大侠。

郝夜开始对母亲的执念使他魂魄不散,执念完成他本该散去,却因百姓的香火而存在着,而香火便是他存留的时间。

七月艳阳天,两个身影渐行渐远。

“哎!雪糕还有吗?”

“这,那天便吃完了……况且,七月飞雪也不太好吧……”

“你要么去认那茶馆老板娘当干儿子吧,这样我们就天天有雪糕了,瞧你这傻样,那是冤情糕,你有啥冤情,还下雪,想的美!”

“净空,你真的当和尚了?”

“怎么说话的,叫大师!”

……

“净空啊,我觉得有点冷,我们当真要在下雪天吃雪糕吗?”

“雪糕雪糕,不就是在雪天吃吗?”

……

“啊啊啊啊有鬼——”

“不慌,你也是鬼,吓回去!”


他们的故事一直持续了很久很久,看着茶馆老板娘又迎来了一个又一个“迷糊蛋”,郝夜终于成为了真正的郝大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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