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等你开饭
（三）
朱老板把车停在了小巷的路口。走进巷子里，全是各种参差不齐的小餐馆和棋牌游戏室。唯独位于山脚底下，有一家不分昼夜经营的露天小酒吧。
小酒吧共有两层，一楼露天开放，二楼封闭管理。由于位置偏僻，外来人士很难找寻到这里，前来消费的人群大多是本地居民。只有每到夜幕降临的时候，这里才能依稀可见三五成群的居民走进走出。
白天小巷子里行人稀少，小酒吧里更是门庭冷落，几乎见不到人影。朱老板走在前头，领着我直接上了二楼。站在一楼吧台的服务员，看到我们上了二楼也跟在身后追了上来。
“老板，你们几位？”服务员跟在身后，一边走一边问。
在二楼朱老板选择了一个靠窗的角落，示意我坐下。随即用手指了指我和他，转过头对着服务反问“你说几位？”
“两位是吧？我以为你后面还有其他朋友晚点到。请问你们喝点什么？”
“来四瓶度数最高的烈酒。”
“这么多喝得了吗？”我忙用手制止。
“放心吧，不多。你喝不了，我来替你喝。”
我又向服务员点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服务员很快就拿着我们点的酒水单转身下了楼。
“这个地方挺好，很安静，没有人打扰，最适合像我们这样的人背后干偷鸡摸狗的事。”
“既然朱老板知道干这种事不道德，要不喝完酒就回家吧，免得家里老婆孩子在家为你担惊受怕。”一想到上次被他随身携带的那堆变态的洋货整进了医院，仍心有余悸。
“这你不用担心！我老婆从来不管我在外面的那档子事，我儿子也不黏我。我宛如单身狗，来去自如。”他洋洋自得地摇头晃脑。
我得绞尽脑汁想方设法，摆脱他的魔爪。
“老板，你们的酒来了。”这时，服务员把我们点的东西端上了桌。
“服务员，你等一下。就你一个人上班吗？酒吧里没其他同事？”在服务员把我们点的东西放到桌面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我叫住了她。
“白天通常只有我一个人值班，我们的老板偶尔也会在下午的时候过来看看。你有什么事吗？”
“我没什么事，就是随便问问。白天好像没什么人来消费，为什么你们也开门营业呢？”我看了看四周座位空无一人。
“这个是我们老板的事，我也不知道，他安排我上班，我只管服从他的安排。”
“这样啊！没事了，你去忙吧。”
“好的。老板，美女，要是你们有事朝楼梯口喊一声，我就上来。”
“行。你忙去吧。”我朝服务员挥了挥手。
朱老板眼疾手快地朝杯子里倒上了烈酒。递给了我一杯：
“来，猩猩小姐干了。”
“朱老板，不急。烈酒要慢慢品，才能感知到它的细腻和醇香。”
“哟，没想到猩猩小姐对酒有这么深的了解。平时猪老弟没少带你出去应酬替他挡酒吧？”
“做秘书的哪有不应酬、不替老板挡酒的道理。不仅应酬场合要挡酒，私生活也要兼顾得体。”
“猩猩小姐不愧是精英人士，难怪猪老弟这么快把你升职做了大堂经理。这可是不无道理！”
“朱老板过奖了，这全靠你赏赐的机会。没有你那一堆洋货，我怎么也混不到大堂经理这个职位！全靠朱老板你的提携，才有猩猩今天的‘成就’。”
在向朱老板炫耀自己的“光辉历史”中，不知不觉两瓶高度烈酒很快就见了底儿。
“服务员，再来两瓶高度XX三花。”朱老板摇晃着走向楼梯口，扶着旁边的木雕栏杆朝楼下喊着。
“好的，马上来。”
“朱老板，你不要紧吧？还能再喝两瓶吗？”看着他摸着发热的脑门，摇晃着身体返回来的时候险些撞倒了旁边的高脚凳。我急忙走上去扶住了他。
“没事。这点算啥！再来四瓶我都没问题！”刚回到座位上，他立刻就趴了下来。整个脑袋耷拉在两肘之间，呼呼地吐着浓烈的酒气。
服务员再送上来两瓶高度烈酒的时候，我为他倒上一杯放到了一边，摇了摇他的胳膊。
“朱老板，快起来，酒来了。”
“嗯，快替我续上。”
“倒上了，给。”我端起他旁边的杯子递给了他，便走下楼去了洗手间。
路过吧台的时候，体力不支站立不稳，不小心踢到了旁边的凳子，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磕掉了两颗门牙，鲜xue呼呼地往外流。
“小姐，快起来。你不要紧吧？”一个身影蹲下来，扶起了我。
“猩猩？是你？你一个人来这里干什么？”我一抬头，迎来了C一脸惊讶的表情。
“是你？”我也意外地喊出了声。
“你搞什么鬼？一个人来这里鬼混？”
“我陪客户来喝酒”
“陪客户？快擦掉嘴巴上的xue，门牙都磕掉了两颗，这下可更像黑猩猩了。”C抓过吧台上的一盒餐巾纸递给了我。
我赶紧抽出一把纸巾，塞进嘴里堵在了门牙上。
“忘了告诉你，我已经找到工作了，我们已经搬出马哥的房子了。你等我一下，我上楼去把放在包里的钥匙还给你，你有时间的时候过去看看吧。”我用手捂着流xue的门牙，咚咚咚咚地跑上楼去取钥匙。
“谢谢你对我们的关照！”我一把抓过C的手，把钥匙放进了他手心里。
他把钥匙收了起来，望了望满嘴都是血的我“还不赶快上医院看看？”
“上医院？我的老板交给我的任务还没完成，怎么能私自离开？对了，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这是我的酒吧，我怎么不能来？”
“为什么早前没听你提起过？”
“刚从别人手里接过来没多久”
坐在吧台和C聊了很多，也提到了朱老板的变态行为以及自己是如何被他整进医院的过程。向他倾诉了自己对他的不满情绪，但迫于生活却很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