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鱼带给我的思索

春节被隔离在家时，曾托人代购了两条鲫鱼，打开袋子倒入水池的刹那两条鱼居然活蹦乱跳，我赶快找来盆把它们养起来。

每天无聊蹲在盆前看它们摇头摆尾游来游去，看它们悠闲地吐泡泡。观赏鱼儿打发无聊的宅家时间，它们被我养成了宠物，在最艰难没有新鲜菜蔬的日子也没舍得杀它。

出行放开后，大家可以自由出入超市购物，各种水产肉蛋应有尽有，我们忽略了家里还有两条鱼可以吃。

天气越来越暖和，那两条鱼却越来越不安分。似乎它们也不愿意继续呆在狭小的盆子里，经常蹦跶着跳出盆摔在地板上。

反复三四次后，终于有天晚上它又跳了出来。由于我们已熟睡没有及时把它放回盆里，第二天晨起，发现它已死在盆边。盆里只剩下一条孤单的鱼。

我看着那条闷闷不乐的鱼，悄声告诉爱人，估计不久它也会郁闷而死的。爱人笑我痴傻，它们又不是人类，哪有感情。

那段时间进出厨房总觉得特别腥。以前养两条鱼也没觉得有腥味，现在只剩一条了，腥味却越来越重。

没过几天，那条鱼真的死在盆里了。我给它换水时发现它已经僵硬。

最近在农贸市场我又买回两条鲫鱼，回家养在盆里。几天后，结局跟上次一模一样，一条几番挣扎摔打后，跃出盆外死在地板上，隔天一条死在盆里。

我突然联想到人类。

人在慢慢衰老的过程中，也会产生气味。我们时常会闻到老年人身上或住所里散发出的气味，我们称之为老人味。那种气味会伴随着他们直到死亡。曾有传闻说，狗能闻到人即将离世时发出的特殊气味，并且会对着那人狂吠。

是否那种气味正如鱼死之前的浓重腥味？

鱼活着时腥味不大，在即将死去时却会发出浓烈的腥味。人是否一样？

鱼在死去前会使劲拼命跳跃，那是肉体跟灵魂分离时的痛苦挣扎？

而人在离世前也会有短暂的精神焕发，即我们所理解的回光返照，当生命真正终结时灵魂已然脱离了肉体，它们游荡在空中，不会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将去向何方。

没有灵魂的皮囊怎么处置似乎不再重要，故丧葬方式不断改变，土葬，火葬，冰葬，乃至碎尸万段…

两条长久圈养在一起的鱼会因为另一条的离开而离开，那么两个感情特别深厚的人，其中一个离开人世，另一个是否也会郁郁寡欢，不久也将撒手人寰？

只有七秒记忆的鱼尚且如此，想必自然界各种动物的形态表现与人类也并无异处。

这样，我们活着是不是应该吃素或者不吃会比较安心？

……………

如此看来，人类是极其残忍的，尽管很高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