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往事何堪回首中
这一个不期而遇的夜晚,无措的许梦蝶,失神的林妍,就是苏桐,也有着意外的惊慌和莫名的失落。
或许最坦然的,就是林妍对面的那个男人。因为没有任何笔墨,是关于这个男人的。
我们由此只能够从旁边,一起揣测这个男人,可是那天晚上,他们都自顾不及,又有谁会去留意他的神情?
许梦蝶记得自己扫过他之后,便忽然觉得惊恐,她极力想挣脱这个男人的生活,他每次的出现,总会让她惶恐。
至于林妍和苏桐,虽然他们之间发生的,谈不上爱情,但正是因为曾经的看似荒唐的故事,让苏桐难堪,让林妍无法自在。
那个男人,还是思浩。林妍刚刚建立起对他的好感。她还在往事不堪回首中,压根就没去留意这个男人当时的表情。
只记得,最后,他说:“林妍,你是不是不想吃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
林妍和他在这个城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夜开始深了,有些凉意。
他脱下外套,想给她披上,但她下意识地躲开了。那一刻,两个人忽然有些尴尬。
最终,林妍还是披上了他的外套。
然后,她说:“我们回去吧。夜深了,我困了。”
整一个晚上,她都没有留意过这个男人的任何举动或者言语,那一夜的记忆,只剩下,她不停地在走,思绪混乱。
(三十八)说不出口的再见
“林妍,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个饭。” 第二天,林妍睡到中午才起床,然后开了手机,便看到了短信,以及几个未接来电的提示。
晚上6点半,华灯初上的城市街道,林妍迟疑了好一会,才终于决定进去。她看见有人在向她招手,于是走近前。
“Hi,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林妍足足比约定的时间晚了半个钟头。礼貌上,她表示了歉意。
面前的这个人,是她不时还会挂念,想知道他过得怎样的男孩。毕业半年多了,她终于又再一次见到他了。可是,她竟还是有些惊慌。
或许再优秀的女孩,在面对她心仪的对象时,无论是第一次,还是无数次之后,始终还会有心慌的感觉?
林妍盯着眼前的苏打水,神情又有些恍惚。难道是因为昨晚吹了冷风,抑或是今天睡眠过足?
“林妍,我点个T骨扒,你要什么?”
林妍忽然发现,自己再次走神了,忍不住问自己:我到底怎么了? “我来个海鲜焗意粉吧。”林妍菜单都没看,就直接点了。
这家餐厅,她和思浩来过几次,其实她之前也一直喜欢T骨扒,不知道为何的,她下意识不点和他一样的。怕他误以为她跟随他点,对他仍然心存幻想?
沉默。她用眼角窥见他轻轻地将T骨挑起,然后开始细心切块。她又忘记了,她的意粉热气已经开始在微寒的空气中消失。
“林妍,在想什么呢?” 原来越是要伪装,越是刻意,却越容易被发现。
林妍微微笑,没有回答,开始拌她的意粉。
“林妍——”她还是听见他叫她,声音有些迟疑。
“嗯?”她答他,正往嘴里塞第一口意粉。
“林妍,昨天和你在一起的那个人,你了解他吗?” 林妍有些意外,他怎么会关心她和谁一起吃饭?
“一般朋友,也不是特别舒适,最多有空时一起吃饭。”
“我觉得他不是个好人,不知道为何的,我犹豫了好久,还是觉得必须告诉你。我不想看到你再次被伤害。”
“呵,这个世界,能够伤害到我的人不多,最起码,目前还没怎么遇到。”林妍笑了,觉得眼睛有些湿润。
他还是有一点点关心她。他是第一个伤害到她的人。
“就跟你提个醒,具体我也不好说。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你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只是,我没能给你幸福。”
又沉默了。南方的春天,空气总是如此潮湿,让人忽然有点无法呼吸。
两人各自吃完自己的晚餐,苏桐付了钱,便一前一后走出了西餐厅。
还是寒冷的夜,她看他,想象着他脱下外套,给她轻轻披上,拥她入怀。
斑马线,红绿灯口。信号灯忽然转绿,她还在人行道中间,急促的喇叭声此起彼伏,她忽然感觉到很无措。
旁边的手,拉起她,跑了起来。她多想,就这样,一直跑,手拉手。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那只手就已经松开了。
或许,只要记住,这曾经掌心的温度,就足以抵挡这春寒料峭,以及过往记忆的侵袭。 她对他说了谢谢,然后挥手拦截了出租车,转身便钻进了出租车,甚至都没有和他说再见。
再见。。
再见。。。
她的眼泪终于下来了。
未完待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