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陪我一程，我念你一生（短篇第3章）

第三章毕业

 

此后很长的时间里，叶卓然都没有再找过我，即使碰面也是轻微点头。

已经是炎热的六月，很快决定命运的高考就要来了，三年同学情，想起即将星散天涯各奔东西，大家开始买纪念册，个个文思泉涌，写下最美好的临别赠言。

潘小夏交给我一本纪念册，古典优美的封面，是我喜欢的风格。扉页上写着几行字：

你是清纯的影子

才华的别名

抑郁的梦幻

美丽的忧伤

                      ——叶卓然

“小夏，我不要，替我还给他吧。”

“青书，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都要毕业了，你就收下吧，人家的一片真心呢”，潘小夏试图劝我。

“我不要，拿走。”我不由分说把纪念册塞到了潘小夏的手里。

潘小夏讪讪离去，回来说叶卓然很伤心，拿到纪念册后，从六楼扔了下去。我知道后心里抽搐了一下，表面上装作若无其事。

高考被称为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八年抗战的大有人在。我们学校的本科生录取率大概是十分之一，一个班级60个人，本科生大概能考上5-6个，专科5-6个。其余都是各种委培生和落榜生。

8月16号高考放榜了，我心里有数，所以慢慢悠悠中午才去看榜。教育局的公告栏前挤满了看榜的学生，有人欣喜若狂，有人垂头丧气，有人放声痛哭。我挤进去扫了一遍，果真没看到我的名字，转身离开的时候，看到了叶卓然。晒了一个夏天，皮肤还是那么白，真是个小白脸。

“姜青书，考上了吗？”他问。

“没有，意料之中的事情。你呢？”

“一个工商管理的专科。”

“专科也不错，恭喜啊。”

“你有什么打算？”

“复读呗。”

“你打算在一中复读还是二中？”

“应该在二中吧，熟门熟路的。”

“姜青书，国庆节的事情我听说了，很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仇心雨会做那种事情，但是请你相信我，我真的早就已经跟她分手了，我喜欢的是你。”

这事潘小夏已经跟我解释过了，无非是仇心雨嫉妒不忿拿我发泄罢了，所以过了一段时间我也就彻底忘了。

也不知道是他喜欢招惹女孩子，还是女孩子喜欢他，我没有考证过。反正叶卓然在我们这个年级很出名。差一点就赶上风流才子了。我想起了最近另外一件关于叶卓然的“绯闻”，“听说你前段时间追一个高一的妹子，追上了吗？”

“她辫子很长，我就是喜欢她的长辫子，逗着她玩的，不是真心喜欢，更没有追她。”

“人家都说你追她。哎，叶卓然，我看你就是个贾宝玉，贾宝玉喜欢胭脂，你喜欢长辫子，有的一拼，见一个喜欢一个。”

“姜青书，我以后再也不了，只要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不喜欢的我统统不做，我改，我一定改。我发誓！”

“你干嘛要改？千万别，跟我又没什么关系，随你便，爱找谁找谁。”我不会允诺做他什么女朋友的，我可不喜欢招蜂引蝶的男生。回家后我毫不犹豫把一头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心里也许是跟叶卓然赌气，自己也没想清楚。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办理复读手续，然后无所事事的度过了一个无望的暑假。

潘小夏也复读了。正式上课的前一天，我和潘小夏到二中报到，居然在校园碰到了叶卓然。

“姜青书，我也来复读了。”他很开心的对我说。

“你不是考上了吗？干吗回来复读？”我一脸诧异，这年头考个大学多难啊，还有考上不去读的。

“我不想读专科，我想考本科。这么巧，我们又在同一个学校了。”

“是啊，好巧呢，加油好好学吧，争取明年大家都考上。”

“姜青书，你怎么把头发剪了呢？长发多好看啊。”叶卓然一脸的遗憾。

“对啊，就是因为你喜欢长发女孩，我就剪短发啊。凭什么你喜欢长头发我就得留长头发呢。”我扬起下巴冲他挑衅到。

  “姜青书，忘记告诉你了，咱们复读班的班主任还是杨老师。”潘小夏拉了我一下。自从那次换座位事件后，我对杨老师成见很大，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小夏知道这事。

“那我们不在这里读了，去一中吧。”一中离二中大概有3里路，并不是很远，我带着行李骑上自行车就走了，潘小夏自然紧跟我的步伐。

“青书，叶卓然是因为你才复读的。”路上潘小夏告诉我，“他知道你去二中复习，才跟着去二中的。现在我们又去了一中，把他一个人给扔下了，是不是不太好？”

“小夏，你知道的，我跟他又没什么，是他自己愿意这么做的，以后别提他了。”

潘小夏叹着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