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迎新年今犹在，不见当年笑音容

炮竹声声震天响，家家户户齐欢笑。门前都是高高挂起的红灯笼，门上都是喜气洋洋的新对联，门里门外都是穿着新衣带着新帽玩耍的孩子，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时间好像停止在这一刻，万籁俱静，耳边只回荡着嘈杂的声响，开水滚滚的声音。

“外婆，你们一大群人围在厨房干嘛呢？外面都找不着你们，原来都躲这来啦。”熟悉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丝疑惑与喘息。

视线由模糊渐渐转向清晰，半大不大的老式厨房，灶台上三口大锅，锅上面供着灶王爷，锅背面是烧火的地方，锅的前面是一只水缸，上面呈着水盆和水瓢以及接通的一根自来水管。这一方小小的水土，哺育了我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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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的外婆，正坐在靠近大锅旁边的凳子上包过年吃的饺子呢，大锅里面开水沸腾，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那是用来蒸饺子的。往年外婆总会在过年之前准备好米粉和蔬菜，待到子女都回家之时，开始包饺子这项宏图大业，那时候，一家妇女话团聚，水声鼎沸迎新年，好不热闹。

“这孩子，我们可没躲，在包饺子呢，你要不要来学学？”阿姨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手上的动作却依旧娴熟。

“小毓，过来学学，学会了以后就可以来帮外婆一起包咯！”外婆和蔼的声音，顿时抚平了我那颗出去野玩的心，竟不知不觉坐了下来，跟着外婆一步一步有模有样的学了起来。

“你看，拿着擀好的饺子皮，勺两勺蔬菜料子，然后对折，牵着一头把两边一点一点叠过去，一直到饺子皮的那一端合上就好咯。”外婆一边教我，手上的动作丝毫不慢，依旧行云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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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薄薄的饺子皮在我手上被翻转粘合，捣鼓捣鼓，折腾了很久，终于成型了。只是那哪还是饺子，分明就是一团包着料子的不明物体。

“哈哈哈，你外婆教了我们这么多人，就属你的最丑咯！哈哈哈。”阿姨促狭的笑声传来，又点燃了大家的笑点，引得一室的哄堂大笑。望着众人的笑颜，不知道为什么，我也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算了算了，饺子只适合被我吃，不适合被我做出来，外婆你说是吧？”说完朝着外婆讨好的笑了笑。转身捣鼓小圆子去了，停不下来的小手，果然在捏圆子的时候发挥了神奇的功效，就属我做的圆子最圆，自然也最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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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团团圆圆，开怀大笑的场景似乎就在眼前，翻开双手，干干净净不染一丝污渍，手还是原来那双包不出饺子，只会揉出圆子的手，厨房也是那请着灶王爷，摆着三口大锅的地方，却不见当年的那些人，再也听不见那嘻嘻哈哈的笑声。一切似乎都没变，一切却又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不记得已经有几年没有看到那梦中辗转千回的厨房了，只知道每次午夜梦回之间，枕头上都是湿哒哒的一片。只知道自从外婆去世的那一年，大家回家过年，同样是聚集在厨房里，却冷清清的一片，再也没有喜气洋洋的笑颜，一抹哀伤在大家脸上挥之不去。

后来，舅舅家在城里买了新房子，过年把外公接来一起过之后，大家有意无意的不再回去了，不再面对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厨房，而我，从此也失去了我的童年，像所有人一样，渐渐走向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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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一年一度的新年又来了呢，是谁在远方叫着：“包饺子咯！”眼前仿佛又浮现出那和蔼的笑容，那温馨的图画。“霹雳啪啦”雷人的炮竹声声声入耳，那些遐想随着卷起的硝烟渐渐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