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精读Vol.157：第十二回批注精读（6）

贾蓉两个又常常的来索银子，他又怕祖父知道，正是相思尚且难禁，更又添了债务，日间工课又紧，他二十来岁人，尚未娶亲，迩来想着凤姐，未免有那指头告了消乏等事，更兼两回冻恼奔波，因此三五下里夹攻，不觉就得了一病：心内发膨胀，口中无滋味，脚下如绵，眼中似醋，黑夜作烧，白昼常倦，下溺连精，嗽痰带血。诸如此症，不上一年都添全了。于是不能支持，一头睡倒，合上眼还只梦魂颠倒，满口乱说胡话，惊怖异常。百般请医疗治，诸如肉桂，附子，鳖甲，麦冬，玉竹等药，吃了有几十斤下去，也不见个动静。

倏又腊尽春回，这病更又沉重。代儒也着了忙，各处请医疗治，皆不见效。因后来吃“独参汤”，代儒如何有这力量，只得往荣府来寻。王夫人命凤姐秤二两给他，凤姐回说：“前儿新近都替老太太配了药，那整的太太又说留着送杨提督的太太配药，偏生昨儿我已送了去了。”王夫人道：“就是咱们这边没了，你打发个人往你婆婆那边问问，或是你珍大哥哥那府里再寻些来，凑着给人家。吃好了，救人一命，也是你的好处。”凤姐听了，也不遣人去寻，只得将些渣末泡须凑了几钱，命人送去，只说：“太太送来的，再也没了。”然后回王夫人，只说：“都寻了来，共凑了有二两送去。”

【批注】对凤姐的情欲一只萦绕在贾瑞心头，再加上欠了贾蓉等人的银子的愤懑，这些都导致了贾瑞急火攻心，后果自然是百病缠身了。而贾瑞这悲剧的起因在何处，一者在他自身。另一者在凤姐。

 

【批注】贾瑞不够聪明，或者说太痴情了，以至于丧失了基本判断力，凤姐多次的戏弄，其实从旁观者角度来看，都能看出凤姐对贾瑞无意。然而身为局中人的贾瑞却始终看不出，亦或者不肯承认。

 

【批注】除了贾瑞自身的原因，凤姐也是造成贾瑞悲剧的另一重要原因。凤姐对贾瑞无意，但是不仅不明说，还给贾瑞以幻想，给了贾瑞幻想，又却百般戏弄贾瑞，可见其狠毒。而当贾瑞需要人参来治病的时候，掌握着贾府物资分配权的凤姐更是不肯给贾瑞人参，这明显就是想弄死贾瑞。

 

【批注】凤姐并没有给贾瑞人参，但是在王夫人面前却仍旧说给了，这是显然在撒谎。纵观凤姐与贾瑞的来往，可见凤姐一直在说谎，而贾瑞则一直说的是真话。两者对比之下，更让人感慨凤姐狠毒与贾瑞的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