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理解的作家

近些年韩寒的作品廖若晨星,大抵是韩父的文采枯竭?抑或是自己忙于赚钱?不得而知,也正如蒋方舟文字的巅峰时刻停留于被保送到清华之前吧,回想起张爱玲所谓的“成名要趁早”,真的对吗?但无论如何,韩寒多年前的杂文集还是贯穿了我整个中学时代,今以他惯用的题目格式“我所理解的……”,来创作一篇作品《我所理解的作家》。

提及“作家”二字,不免听的会有些遥远且高尚,可能是由于人为在这份职业后面加“家”,例如天文学家、物理学家、地质学家……他们一半为梦想,一半为世界,显得不像是普通人所能涉及的领域。可我认为不能把作家和他们划为等号,他们的实践成果是客观且标准,而作品的好坏是主观且因人而异,每个人都可以成为作家,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就算没有人欣赏我的作品,我也会做自己的读者。

可随着多媒体的发展,“作家”这一职业又显得如此泛滥。在这快消时代里,各种营销号的文章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们。我每天也会看很多营销号中的文章,看完后稍过片刻便已经抛之脑后。同满天繁星般的文字作品,最后又有多少能留给这个世界呢?可能再过几百年,人们阅读的书籍也止步在民国之前吧,经典毕竟还是经典。

我也曾有过“作家梦”,大致是在小学四年级的某个秋后周末。那天清晨,我坐在面朝田野的院子门口,时而吹来几阵秋风,当看到《狂人日记》中写道,“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中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吃人’!”我不禁打了寒颤,将《呐喊》的每一页都翻了一遍,都没能找到“吃人”二字,才稍微放松些。那时的我,就觉得《呐喊》才能算作品,于是之后对语文课渐渐地漫不经心。然而近些年鲁迅的作品在中小学课文中越来越少,事实证明,好的作品总会给予人生的启迪,而如今并不需要吧。

那天早晨,老爹也正好从北京回来,送给我一本他创作的书《天路行军》。小时候在我的印象中,一提及“老爹”,我就想到“军人”、“天安门”、“作家”等。对苏北农村的孩子来说,这一系列很遥远的词语,阵阵触及到我的内心。我以前十分内向,当问我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时,我愣住后没说一句话。直到最后,我连一句“谢谢”都没说。我把书放进书包里,直到晚上翻开书,老爹在第一页留下了四个字“志存高远”。从此以后,这本书也跟着我一起颠沛流离,四处奔波。

可我终究做不到韩寒、蒋方舟般那么优秀,细想起中学时代自己的文字太过于稚嫩,自以为如李白的诗词般洋洋洒洒,实则天马行空。又受余华作品的影响,开始喜欢写悲剧,可奈何经历太少,最终还是“为赋新词强说愁”。2012年莫言获诺贝尔奖后,我花了一个暑假将他的作品全部看完,便也学习写魔幻现实主义的作品。可脆弱的想象力约束了我的灵感,始终走不出莫言作品设定的小说情节。

于是之后的人生呀,我就一直在寻找写作的灵感。2018年在广东博物馆中看到这样一句话,感觉写的很好便索性记录下来,“渐渐地我明白了,不应该去创作那些已经知道的东西,而是应该创作那些隐藏在知识与理解之间的东西!”我开始找到了写作的方向,我不断地奔波,只为了去未知的世界看看,或许那里有我需要的灵感。从银行辞职后去事务所面试,当被问及为什么来事务所工作的时候,我是这样回答的,“我喜欢颠沛流离的生活,我想去更多的城市,认识更多的人,将他们发生的故事记录下来,成为我创作的素材。”彳亍于人生这一漫长的路上我所认识的每一个人,都会成为了我笔下鲜活的人物。

尽管毕业后的大半年,我尝够了人间疾苦,但我知道还没有尝尽,一切才刚刚开始。可我却喜欢上了这种感觉,喜欢下班后一个人在细雨中骑着单车,乐意地接受大自然对我的洗礼,只有在这一刻,我才能够感受到一点自由与不羁。骑车时一直在想这样一个问题,“一生穷困潦倒和人生漫漫无追求的人,谁更容易自杀呢?”众说纷纭,我支持后者。即使靠一枝笔沦落于赤贫之中,我微弱而敏感的心灵也已无法和文学分开。这也正是我一直努力生活下去的动力,唯有一生学而思,思而学,最坏的结果也将会是大器晚成。死亡不可怕,被遗忘才是最可怕的,总想这一生结束之后给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吧。

这次肺炎疫情也让我充分地理解岳南老师在《南渡北归》中写下的这样一句话,“大师远去,再无大师。后人嗟叹,复哀后人。”我为之叹息,现在又有多少作家,有着自己独立的想法,为了理想而奋斗?为了民族复兴而拿起笔杆呢?吴晗与胡适,又是谁的路才正确呢?

可我只是个“渔父”,也很愿意成为“渔父”,至少我还能鼓枻歌曰:“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或许,作家最高的境界,是大隐隐于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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