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门

哪个从事艺术类的九零后不抽烟喝酒甚至纹身的,对于艺术学者而言,这些仿佛是代名词。质冉就是这一类人。在还是小学的时候,质冉就爱上了画素描,她说,做点周边人不曾做的事很是酷。毕竟小学哪会搁谁家都不会让孩子学。于是质冉就偷偷攒下钱给自己买了素描术开始自学,为了不被发现,她在上课画画,免不了老师的训教一通。于是渡过初中后就选择去上职业学校。不久后跑到苏州求学画画。冬天冰冷的天气动住他拿笔的手,直打冷颤,除了窗外冷风直打的啪啦声,还有笔触画板上图纸的划动声,以及房门被风吹开的吱吖声。这条路好似一条带无垠的月光。

  有一次外出她爬到树上画远处的山田。为了这幅风景画,在绘画进入佳境阶段,她忘了自己在树上,手臂一挥,一切仿佛退放了2倍速。她只看到了这棵葱郁茂密树离他越来越远,以及手里紧握的笔。在她醒来时,医生告知他,摔坏了左手。她右手一挥:没事我用的是右手。

  挂着缠着绷带的手,她回了学校。不同于在苏州的寒冷,这座城市,是她梦想的正式开始。多数绘画者都会有固定的画风,质冉不一样,她善于去感受,善于把握绘画的本质特征,捕捉别人忽略的事物,无形中保留了独特的绘画形态。在此年的夏天,一场绘画比赛展开,她画了一幅取名为:生门,就此拿下冠军。生门的灵感来源于她曾读过的《马克•斯特兰德诗选》里头的:“一个男人在她的房间里写诗,月光飘进来,一个女人在树下漫步,想起死亡,想起他记起她,起风了。” 生生阻隔两门,名为地狱与天堂。就这么历久演替着。她拿着这本红红的证书,金色的标号刺进眼中,记忆暗涌。在天堂的他,第一个来到她宇宙的他,也是第一个认可她绘画的他。在十八岁的时候,他们跑到沧海附近的沙滩搭建了帐篷。炎炎夏日终于在夜晚间有了丝丝凉意。他们看着慢慢无垠的月光,听着浪潮的声音,赶在午夜之前,过完了他们的十八岁岁,既没有蛋糕也没有玫瑰。本就对数字敏感的她,欢喜这个特殊的数字十八,这是成长的意味,离爱人多一点、恋人多一步,他的出现是她生命中的白月光。可命运的捉弄,却降临到二十岁。好似春雨没有降临,春笋不能破土发芽。二十岁那年,他出了车祸。厄运之间,呜呼于一片血泊之中。没有一丝讯号,悄然间,白月光轰塌。

  天黑了,她来到海边,月光依旧不紧不慢的随着浪潮波动。山静了,海没了,云走了,风停了,他还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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