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阳生

昨天,在深圳过了第一个冬至。去老同学家喝了啤酒,吃了家乡菜,熟悉的味道,让这个寒冷的节日变得温暖热辣。

酿丸子、炒笋干和鸭脚煲,广西特色。

在北京的那些年,冬至就是天寒地冻吃饺子,在深圳却能穿着短袖喝小啤啤。都是过节,南北体验可谓大有不同。

北京的十二月时,天地冻透,前海的冰冻牢可以开溜了,秋栗香的栗子也成了抢手货。冬至当天,无论饭馆还是食堂的师傅们都会早早开始和面剁馅儿包饺子,因为今天的食客们或多或少都会吃上几个,意思意思过个节。要是遇上东北的老哥,点瓶牛二再来两头蒜,一口一口可就没完了。


冬至这个节日,其实蛮有意思。

在我们印象里,冬至不像中秋、七夕那样有明确寓意,也不像春节、元宵那样是一年重要的节点。庆祝的方式也就简简单单吃个饺子,而饺子的诞生还和冬至没啥关系(饺子相传是中医老祖张仲景发明的),如果只是作为节气庆祝的话,热情收获的夏至岂不更合适把酒撸串把节过?就简简单单吃盘饺子过节,还不知道庆祝什么,这个节过得可太抽象了,不得不说,冬至是中华文化里的硬核节日。

冬至是一年里白天最短,黑夜最长的一天(这我在深圳真没感觉到),也就是太阳直射南回归线的时候。当然古人不知道什么回归线,在我们古典哲学里,阴和阳就是解释一切的模型,包括节气。我们认为昼为阳夜为阴,既然冬至后昼渐长夜渐短,那冬至就是一年中的阳气始生之日,也就是所谓冬至一阳生。阳,又为君为父为长,冬至阳始生自然为吉日,故为拜会君王长辈的节日。相对的,夏至一阴生,阳趋上阴趋下,自然冬至为节而夏至不行。

冬至始于汉,兴于唐宋,至今在南方仍有“冬至大如年”的说法。到明清时,冬至逐渐变为皇家祭祀节日,《燕京岁时记》载:冬至郊天令节,百官呈递贺表。民间不为节,惟食馄饨而已。“冬至郊天”就是明清皇帝的祭天大典,而老百姓们吃个馄饨就算过节了。

而到了今天,冬至除了加餐基本啥内涵基本都不剩了,这不是文化的倒退,而是因为不放假!不放假的节日终究是不亲民的,是脱离群众的,是免不了要被群众遗忘的。不信,试问谁可还知冬至是为一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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