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羔代我叫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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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儿珊珊失踪的那一天，正好是我将她爸起诉到法庭的日子。

  珊珊先天性聋哑，我们曾带她进过很多家医院，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还欠下了许多债务。当听到专家说珊珊治愈的希望极其渺茫时，我的心一下子凉透了。落寞、失望，引出了我与丈夫无休止的争吵，我将一腔怨恨全部发泄到了他身上：“都是你，要是当初我们再要一个孩子，现在能这样痛苦吗？”那一刻，我产生了一个疯狂的想法，跟他离婚。再生一个健全的孩子。想不到在这个节骨眼上，珊珊会离家出走。

    我们赶到家，桌子上放着一张纸条，上面有珊珊学来的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妈妈，不要离开我和爸爸，我知道我不能叫您妈妈，让您心中难过，对不起。我到邻村的外婆家去了，您要是能来外婆家，便什么都明白了。”

    我们急忙打乘最后一辆班车，回到邻村乡下我的娘家。

    在后院那间小屋里，我高声地喊到：“珊珊，快出来吧，妈妈和爸爸来接你了。”这时候，我听见小屋里传出一声声嘶哑而又悲切的呼唤声：“妈妈——妈妈——妈妈”一声声的呼唤，分明就是一只羊羔的呼唤。我禁不住流下眼泪。

    “珊珊，开门吧，妈妈和爸爸来接你了，现在就接你回家。”

  一会儿，门打开了，目光痴迷的珊珊正搂着一只洁白的羊羔，哭泣得像个泪人一样。那只羊羔卷曲在珊珊怀中，嘶哑的“咩咩”声，竟像一声声“妈妈，妈妈”深情的呼唤。珊珊的脚边的一张纸上，几行歪歪扭扭的字迹早已让泪水洗得一片模糊：“妈妈，当您听到这声妈妈的呼唤时，您心中高兴吗？，我知道这么多年，珊珊没能叫您一声妈妈，让您生气了。外婆家有好多好多的羊，珊珊从书中知道可怜的羊羔会叫妈妈，当这只失去妈妈的羊羔深情呼唤的时候，您看她像珊珊的声音吗？”

    我紧紧地将女儿搂在怀中，任泪水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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