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援高新区流调溯源工作散记(二)

小睡了两三个小时,10月22日早上不到七点,流调各组已经坐在桌前投入工作了。经过大半夜的工作磨合,组友之间配合更趋默契。不到十点,我们组完成两名密接者和四十多名次密接的流调后,收拾好行李,和队友们出门采完核酸,一起坐车前往乌斯太镇中心卫生院。

乌斯太的秋天很美,蓝天纯净,秋阳高挂,楼群林立,草木葱郁。曾经的小镇,已然跨入城市行列。只是因为疫情,少了日常的热闹与人气。

为减少与一楼人员接触,流调支援队从卫生院后门进入二楼。这是一层空置的医养康复病房,是我们即将住宿、战斗的阵地。大家放下行李,顾不得收拾房间,纷纷下楼往上搬桌椅及用物。没有抹布,抽几张纸巾沾水擦拭,以最快速度整理出四间办公室。

我和艳红住一个房间,里面可移动物体只有两张病床和窗帘。这种多功能护理床和母亲用的一样,床垫分成七八片,床底带着好几个摇把,看着它竟有几分亲切感。不知昼夜躺在护理床上的母亲,该是怎样的感受。

病房的卫生间均无热水,自然没法洗澡,也没听到有人埋怨或者发牢骚。因为大家都明白,眼下,抗疫才是大事。

安顿好住处,各组归队,在新的战场,吹响流调溯源的号角。四间紧挨的办公室,几乎夜夜亮如白昼,像一道明亮的光,照亮窗外的夜空。无论早晚还是午间,办公室里都是不倦不困,埋头工作的流调队员。有双手在键盘上飞舞不停的;有一手电话,一手纸笔,快速记录着流调信息的。桌椅、电脑、纸笔和手机,这些看似平常的用物,此刻却是内含巨能的精锐武器,在没有硝烟的战场上所向披靡,群虏惮之。

为进一步肃清疫情风险点,10月23日吃过早点,趁任务没来之前,大家按组坐在各自办公室,交流探讨工作中存在问题和需改进之处。两位组长传达了上级会议精神,强调下一步流调重点,主要是把阳性病例相关密接及次密接者深挖细捋,压实坐实,把疫情外溢风险尽力降到最低。

按组长分配名单,大家从被流调者家人、老人到幼儿,从同吃同住同工作同交通人员,以及单位、家里到外出应酬休闲等行动轨迹认真排查,尽可能多问、多引导,防止遗漏任何蛛丝马迹。

早上送来了不少物资,有方便面、火腿肠、罐头、榨菜、毛巾、抽纸及垃圾袋等。大伙儿都挺高兴,尤其生活物资,真是太急需了。午饭我和艳红未报名,就着榨菜吃了别有滋味的方便面。后来,又有了自嗨锅,饮食保障越来越充裕。

通常,疫情发生的最初两三天里,风险人员大多行程轨迹复杂,接触人员广泛,流调稍有疏忽,便有风险外溢可能。组里接到一位核酸检测阳性者父母的流调任务,赵富元组长立刻将组员兵分两路,分别流调这对夫妻密接者。

这位父亲年近六旬,无论怎么交流,一口咬定近三天行程单一,既无消费,微信操作也不会。机警的孙波还是觉察到了他话里的水分。当时这位父亲已到酒店隔离,有人提出索性去现场流调算了。可疫情之下,现场流调非必要不可取,这个提议最终被大家推翻。孙组长联系了隔离点医护人员,请她们做好防护后接近这位父亲,取得他的行程码、健康码及微信支付账单等信息。最终调出的大数据显示,这位父亲近三天消费账单达19笔,消费金额近千元,到达场所近二十处,且大多是超市、饭馆及菜店等人员密集处。紧接着,所有次密接和风险场所浮出水面,并得到及时流调溯源和有效管控。

其实,大多数居民,非常理解和配合流调工作。为最大程度减少病毒传播的可能,流调溯源和转运隔离工作几乎同步进行。好多次流调的同时,转运人员就在密接或次密接者家里,从话筒里听得出对方火急火燎的,有一次还听到幼儿哇哇大哭的声音,但被流调者仍然配合转运的同时,尽己所能,最大程度配合流调工作。

还有一位家庭内感染的五十多岁母亲,从事保洁工作。每天凌晨五点出门,步行完成两个点的卫生清洁工作,还要在儿子和女儿家穿插,分别接送两个孙子上下学以及生活上的照顾。她从早到晚,就像一个旋转的陀螺忙碌不停。令人感到有些家庭生活的不易和父母的辛劳,体会到流调工作不是简单的问询,更需要共情和感同身受。

有一位我流调过的次密接者,数次打来电话咨询。原来,他是货车司机,前两天不知怎么去了外地,但因行程轨迹,被卡在城外进不去,白天晚上,只能一直待在车上。

高强度工作下,没有一个人喊苦叫累。只是好几位队友声音嘶哑,咽部疼痛,我也出现了类似症状。反复确定核酸结果阴性后,我想得尽快口服泻火药才好,可是从哪里才能找来药呢?正思忖着,抬头看到卫生院一位美女,赶紧求助于她。只一会功夫,便找来了三小袋冲剂和四片含片,还有一盒消炎药。这些珍贵药片,真是解了燃眉之急。

后来,在高新区工作的弟弟得知我的情况,托人带来一大袋玄麦甘桔颗粒和一罐洗衣液。每天三次口服甘桔颗粒,我们的症状缓解好多。我从办公室找来几个空矿泉水瓶,把洗衣液装进去,分给其她几位队友。

特殊时期,队友们工作上相互支持配合,生活上彼此关照帮助。谁有水果零食,都拿出来分给大家调调胃口。组里的陈老哥,每天及时烧好开水,把大家的一日三餐按份领来,分发放好。

几天没有洗头了,如果有个盆子洗个头就好了,走在走廊的我自言自语。三组的辛红霞组长听到了我的话,把自己的折叠盆和洗发水拿给了我。走廊公用洗漱间有开水器,我和艳红在那里痛痛快快洗了个头。我俩逗乐说,这下可舒服多了。当晚,期待的盆子终于来了,大家拥在走廊,每人领了一个。

在流调队,我还碰到球友常莫涵,一个非常漂亮优雅、知书达理的高个小美女,平时大家就喊她的小名豆豆。豆豆在高新区工作,此次她被抽调在综合协调组里。看到新婚不久的她来抗疫,有些略感意外。豆豆住在我隔壁房间,因病床有限,后来我才看到,她一直不声不响地睡着折叠床。多 懂事的孩子,让人又爱又疼。

我的哥嫂一家,当时封控在卫生院对面校区。在家人群里看到我来高新区支援的消息,我哥来电话说嫂子炸了油饼,问我怎么可以拿上?虽说近在咫尺,但我们都不能出门送取。没有吃到油饼是小事,心里,却被这份爱暖着。

高新区的伙食,给我留下极深印象。虽然没有山珍海味,而是最常见的土豆白菜豆腐黄瓜等,但在抗疫的日子里,高新区后勤保障部门积极克服人员、物资等方面困难,想方设法顿顿变换味道和花样,让抗疫队员们吃得舒服可口,背后的辛苦付出和用心,可谓暖胃又暖心。从早上的小米粥、蛋花汤、鸡蛋、花卷、包子、烙饼、肉夹饼、炸油圈、烫面油饼、蒸红薯、小菜到正餐的西红柿炒鸡蛋、辣椒炒肉、蒜苔木耳、烩菜、炒鸡块、拌莜面及牛肉片等,每一顿饭菜,凝聚高新区人浓浓的大爱和做事的专注与细致。

按指挥部统一安排部署, 10月27日午饭后,盟流调溯源支援队离开乌斯太卫生院,凯旋而归。在支援高新区的七天六夜里,流调支援队三十余人不讲条件,不提要求,个个都是实战现场里的侦察兵,抢时间、拼速度,在大量细碎如麻的线索里寻踪觅迹,分析研判,为精准、快速防控提供了有效依据。并且,在实战过程和现场指导中,流调支援队整体专业素质得到很大程度提高。

我是一名五十多岁的医护人员,在退休之前,有机会随着流调队和同事们的步伐,外出支援抗疫,是职责所在,使命使然,也是我职业生涯中的一道荣光。

疫情三年,抗疫三年,同事们在做好本职工作同时,顾不得家中老小,不断出征,奔赴在抗疫路上。从最初的武汉疫情,到呼市、额济纳的数次疫情,阿右旗、高新区等地疫情,以及持续存在的本地各个隔离点上,无不有同事们身披战袍,奋力抗疫的身影。他(她)们只讲奉献,不求名利,用实际行动,践行救死扶伤的人道主义精神。

近两个月来,因受周边疫情影响,外出就医多有不便,科里病理组织细胞检验工作量剧增。新来的小同事在我支援高新区疫情之前,就已抽调在隔离点上。科主任魏少明积极支持我们外出抗疫,一个人挑起全科工作。医院的每一位同事,都在不同岗位,以不同方式,支持、参与并献身抗疫工作。

前些天,阿拉善的一场落雪拉开冬的序幕,新的一年就要来到。我们一起同心战疫,共待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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