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院

老宅

注:昨日至老家，邻童已不复识面矣，顿觉恍如隔世，城里乡下，亦不知孰真孰幻。捡旧文，稍作修改，用作纪念。

院分前后，前院硬化之前即老宅基地，后植龙柏百十株，苍翠欲滴，冬日被雪尤觉清爽，初晴后，道泥泞不堪，出入不便。后拓为水泥地，周以围墙，院内设花坛二，植桂树苏铁各二株，间以花草，如杜鹃、茉莉、月季之属；又种石榴一，春之叶，夏之花，秋之果，冬之枝，四季可观，寓意亦佳，植之前院的当。地广如羽毛球场，架网后，单打不觉逼窄，三五邻乡轮流上阵，实娱乐健身之佳所。进正屋，有小门二扇直通后院。有果园，有菜圃，有竹林，有池塘。果分桃李柿桔，江南多桔，品种繁多，吾家所载，计有金橘、胡柚，马家柚、柑橘和福建橘五种。菜圃多种家乡菜，四时不竭，日常所需，取之甚便。竹为楠竹，即毛竹，吾祖父所植也，夏可遮荫，冬可挡风，终年碧绿，野蔓缠绕之上，飞鸟鸣叫其间，更有常客松鼠之眷顾，耳听之而愁破，目视之而闷解。池塘狭长，祗十几见方，故菜地也，因冗不见治，荆棘布地，掘而为池。池虽小，而俨然一小天地也，鱼虾螺蚌无一不有。购鱼苗，投鱼饵，观鱼戏，食鱼肉，吾最快意事在此，吾读书处亦常在此。园中快意事不止此也，吾幼爱登山，见异株辄心喜，尝移植园中，有山楂，有野柿，有覆盆子，有半夏，有滴水珠，或毁或弃。今春偶见杜衡并石蒜于墙脚，怦然心动，往日仅见山中，如今可日日探视；三百草多生于水边田埂上，采收困难，今萌生于池畔，不费力即可取用矣；柿子树亦吾所植，今高达丈余，枝叶扶苏，蝉雀栖息盘桓愈增情趣矣。板桥云，养鸟不如多种树，信夫！

2012/4/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