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难得下一早班,归家。
饭中,各自忙碌一天的三口聚齐。
说笑间,饭毕,收拾妥当。
然后,就是三国演义,三足鼎立,各霸一方——
闺女在自己房间,不时传出笑声,不知是和同学、同事聊天,还是在听歌、追剧(用脚都能想到,肯定不会是看书、学习),反正就是一个字——美!
老婆则窝在大厅沙发上,开着电视,拿着手机,和老岳母煲电话粥。那边,老岳母在说话;这边,老婆“咯咯”笑着,不时回复着、响应着……
而我,则早早钻进被窝,左侧手机,右侧书籍,或写点自己想说的胡语,或看点自己喜欢的文字,或用手机放几首自己喜欢的歌曲……
蓦然想到,这是否就是每个人竭尽全力所追求的、传说中的幸福呢?
由是,又想到了另外的几个画面——
前几天的一个周六,晚上,风嗖嗖的,很冷,很冷。
我理发后回家,小区门口,一卖水果的夫妇在露天吃饭。
装水果的小卡车斜停在便道上,为夫妇俩挡住了一些风,车上则是尚未卖完的水果。
夫妇俩分坐在小马扎上,支起了个小火锅,扁豆开花头对头地边吃边聊。
男人的右手边,放着一个塑料酒壶。男人偶尔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那时,风很硬,天很冷,昏黄的街灯与旁边的酒店、快餐店、烧烤店明亮的灯光及过往的匆匆行人,交织成了夜幕下的一道道特有的“风景”。
而夫妇俩却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只是头对头地边吃边聊。
我站在夫妇俩对过,掏出烟,点着,默默地看着夫妇俩,暗想:他们在聊什么呢?
是在咒骂这阴冷的鬼天气?还是在计算今天挣了多少钱?是在为老人、孩子的开销而发愁?还是在为老人安康、孩子优秀而高兴?是在为今天的水果没卖利索而沮丧?还是在为明天再添置什么新货而憧憬?
总之,夫妇俩就那么扁豆开花头对头地边吃边聊,根本就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而我,则在那一闪一闪的烟头和那缭绕的烟雾中,更多地看到的却是那塑料酒壶、男人喝酒的动作和那火锅上跳动的火苗……
而那跳动的火苗,就是夫妇俩的动力、拼搏、依偎、理解、温暖与幸福……
那时,所有的灯光都暗了下去,惟有那跳动的火苗,在暗夜里越发明亮……
忘记了那具体是个啥季节,但那父女俩的形象,却一直印在脑海里。
我猜想,应该是父女。那时,上下班途中,见过不止一次。
当然,他们是不会知道我关注他们的,更不会想到我今早会写他们。
下班高峰时节,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父亲上衣是发白的中山装,每个纽扣都扣得整整齐齐,脸上干干净净,总是一幅微笑的样子,安静而平和。
女儿不大,十二三岁的样子,穿的也很朴素,全然不是什么新潮的衣服,也不是什么肥肥大大、松松垮垮的校服。
父亲就那么微笑着,安静而平和地走着;女儿则挽着父亲的胳膊,亲昵而可爱,不时地笑着、聊着什么……
这个画面,我不止见过一次,每次看到,都感觉是那么温馨,那么恬淡,那种父女间浓浓的亲情,甜的都融化了。
同时,脑子里不知怎地就冒出来一个想法——
穿的如何不重要,家里条件如何也不重要,重要的是——
只要那浓浓的亲情在,那平和的心态在,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这种幸福,会越发的绵远、悠长,而带给孩子的,则是另外的一种更大的财富与幸福……
夏日的一个清晨。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晨练——围着小区花园快步走。
太阳早就起床了,阳光洒在大地上,将所有的人与物,都拉成了一个个剪影。
由南往北走时,忽然看到一对老夫妻,手拉手地沿着甬路,蹒跚地走着,走着……
暖暖的阳光斜射下来,将二位老人的身影投射在地上,同样蹒跚地走着,走着……
看老夫妻的背影,背都驼了,可就是那么手拉手地蹒跚前行……
当时,本是快步走的我,在看到老夫妻后,不知怎地就慢慢放缓了脚步,在距离老夫妻几米远的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跟着,既是怕打扰了老夫妻的宁静,更是想多看看老夫妻的蹒跚背影及满是褶皱却仍十指扣在一起的那双手……
爱到什么时候,要爱到天长地久
两个相爱的人,一直到迟暮时候
我牵着你的手,我牵着你到白头
牵到地老天荒,看手心里的温柔
……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得是前世修来的多大的幸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