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回忆录 ——儿时“六一节”的记忆

崩爆米花

昨天是“六一儿童节”，晚上和妈妈打电话聊天，说道晚上散步看到一个儿时最喜欢的吃的，那种老式崩爆米花的摊贩，小时候每次吃到爆米花，就会特别开心，这时电话那头的妈妈咯咯地笑了起来，她说：就爆米花这事儿我给你讲一个你二哥的故事。

在那个年代大部分家庭的孩子管理模式都是大孩子管小孩子，我们家也比例外，我二哥管我，与其说是管，还不如说就是我的“小保姆”。那年我还不到一岁，而他每天的任务就是给我喂饭、换尿布、哄我睡觉。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五六天我才能喝到牛奶，那天也正好是 “六一”儿童节，早上起来二哥照例去给我准备早饭，因为今天有牛奶，他显得特别高兴，牛奶烧开后，他小心翼翼地倒进碗里，用小嘴轻轻地吹着，边吹边对我说：妹妹不着急，马上就可以喝到牛奶了。牛奶慢慢凉了下来，这时他发现碗里有一层厚厚的奶皮，非常碍事，用勺子扒拉来扒来去，最后粘在勺子上了，怎么也弄不掉，他回头看母亲，发现母亲在做饭没有注意他，他转过身偷偷地快速用舌头把奶皮舔掉，然后接着喂我。一碗牛奶喂完后他帮我擦拭完，高兴地对我说：一会儿哥哥吃完饭收拾好了就背你出去玩。就在他洗碗的时候，母亲发现他嘴角粘的牛奶痕迹，问道：你偷喝了妹妹的牛奶？二哥马上解释到：没有没有，我怕奶皮卡住妹妹，就吃掉了。母亲显然是很不高兴，说：你今天就不要带妹妹了，罚你今天去捡柴。二哥很委屈地看了我一眼，低着头吃完饭就背着篓筐出门了。

因为是“六一”节，大哥不用去上学，母亲把我交给大哥和三哥看管，然后去上班了。大哥把我放在特制的小木椅里，把小木椅抬到家门口，让我看他俩疯了一样的玩耍。中午母亲下班回来，看见我尿布也湿透了没换，训斥着两个不操心的哥哥，不断夸奖还是二哥照顾得好，这时候大家才发现去捡柴的二哥还没有回来。母亲派大哥和三哥出去找，一会儿两人回来说找遍了他们经常捡柴的地方都没有看见，这下母亲着急了，挨家挨户叫上街坊邻居都帮忙去找，有人还跑到县城广播站去广播，一小时过去了，终于有人说看见一个走街串巷崩爆米花的人后面跟着一个小男孩，背上还背着一背篓劈柴，终于还有人在县城的一个小巷里看到了那个崩爆米花的人，急坏了的母亲一路小跑赶到那个巷子，终于看见二哥，而此时的二哥正蹲着捡被崩在地上的米花，身上的小口袋，两个小手里都是米花，嘴角、鼻子上粘的也是米花，母亲大声喊了一声，当他看见母亲时，边跑边说：妈妈，我给妹妹捡了好多米花，用开水泡泡就可以当早饭吃，你再不用求别人给妹妹找牛奶喝了……

母亲讲到这里说，那时候日子过得苦，但你们几个还算听话，也就这样你们都一个一个长大了。我可以感觉到电话那头母亲脸上幸福的笑容，可电话这头我已经是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