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我在哪儿?”
“我靠,老子这是穿越了吗?”
“可是——不对啊,这TM还亮着灯泡呢。”
“时空错乱?还是老子在做梦?”宛如地狱般的漆黑里,马大虾想用手抽自己俩大嘴巴子,可是发现双手被结结实实捆在了屁股底下的铁椅上,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更恐怖的是,他赫然发现自己身上还穿了一身古代囚徒才穿的囚衣。囚衣上大大的“囚”字闪着绿幽幽的荧光,在黑暗里格外醒目。
头顶的大灯突然亮起,刺瞎了他的狗眼。几秒钟之后,等双目适应了光亮,再次睁开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切。
这是一个空荡荡的但几乎不透风水泥大厅,身前五米处是两根半米粗的石柱。石柱中间昏黄的两盏烛光下是红字如血一副没有横批的对联:
上联:不忠不孝不悌不信
下联:无礼无义无廉无耻
再往前,半明半暗间,一张四方判官桌后赫然就是面目狰狞,铁面虬髯,豹头环目身着紫袍正冷冷盯着自己的钟馗。
“你……你是谁?”马大虾哆嗦着问,“是人还是鬼?”
钟馗面无表情,冷冷道:“本官乃阴间罚恶司,判官钟馗。”
“你……你是阴间判官钟馗?难道……难道我真的,真的已经死球了?”得知自己已经一命呜呼,猝不及防的马大虾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哆嗦而不甘心地问。
穿越回古代好歹还活着,甚至说不定还能上演狗血剧里边鸡毛上天的桥段,可如果真的是到了阴间那可就真的是艮儿屁了。这两者之间的差距还是有点大,大的让人难以接受。更让人绝望的是自己这个恶贯满盈的败类,竟然碰到了阴间最高法院的首席行刑官钟馗。
知道自己撞枪口上的马大虾此刻想到这一切,情不自禁的尿了裤子。
判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漆黑不见半丝光亮的眸子冷冷盯着似乎已经瘫死在椅子上的马大虾,没有一丝怜悯。
“等等,如果我已经死了,为什么我还能闻到我的尿骚味和屎臭味儿?而且我掐我自己也能感到疼呢。”马大虾冷汗直流,几近崩溃,“所以,我还没有死对不对?死人是没有感觉的但是我有。对对对,你也不是真的钟馗。阴间怎么会有电灯泡这么高级的东西?”
“死人倘若没有感觉,那阴间为何要设十八层地狱?至于你说的电灯泡,呵呵,这东西在爱迪生死后就已经在阴间普及了,有何奇怪。”钟馗说话的声音冰冷如刀,可此刻灯光映射下的脸上那一抹笑意更令人胆寒。
“不——”马大虾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再次破灭,“为什么?我还没活够呢怎么就死了!孟婆汤我还没喝呢,奈何桥也没过,怎么就直接到阎王殿了?这跟小说里不一样啊?”
“废话少说,现在说出你的罪行。”
“我……我杀人了。”
“为何杀人?”
“我杀人是为了救人。”
“你杀了谁?又是为了救谁?”
“我杀了一个女娃娃,是为了救我女儿。我要用那个女娃的心去救我女儿,我女儿心脏病犯了,撑不了多久了,需要做心脏移植,可是医院说没有合适的心脏源。我实在没办法了,就找了一家地下医院,他们帮我找到了一个配型成功的女娃娃,就是我杀的那个,可是要我亲自动手,所以……”
“所以你就为了自己女儿的命,夺取了另外一个女娃的命?”
“我……知罪,可我真的没办法了。”
“你这套说辞自己信吗?”
“我——”
“你没有女儿,你杀人还挖心只是为了钱。”
“你咋——不是的,你信我钟馗大人!”
“说,谁派你干的?是不是螳螂?”
“螳螂?螳螂是什么东西?”
“再装傻我就让你真的变成傻子!”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判官说完按下坐椅上的机关,马大虾被脸朝上的放平。目之所及,是一个高悬的大铁桶。
判官起身缓缓走到马大虾跟前,居高临下死死盯着对方,用锉刀般的声音一字字问道:“你是不是螳螂的人?”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信我啊判官大人!”
判官不再说话,而是将马大虾的头死死固定住,然后拉了一下旁边的绳子。高悬的铁桶中立马有水滴开始滴落。
水滴随小而轻,可是从十几米的高空直直砸在一个人的脑门上,那种感觉还是有些骇人。
“呵呵,判官大人,你不会是想用着小小的水滴砸死我吧?”马大虾强装镇定。
判官不知从哪儿拿出一块儿额头带洞的头骨阴森森笑了一下说:“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被水滴砸死的?我读书少,你别骗我。”
“滴水石穿听说过没?”
“当然听过,可是那得上千年,我还没等它穿死我自己先老死了。”
“一滴水的质量我控制在一百毫克,水滴跌落出的高度为十八米,所以一滴水落到你脑袋上的动能为零点一零八焦耳,根据人体骨头的密度和厚度,大概需要一百五十六万八千九百七十六次这样的冲击就可以击穿你的脑壳。这里每秒钟落两颗水滴,所以总共需要一百零三天五小时十九分四十六秒,你的头就会被水滴砸穿。”
“我靠,判官大人你活着的时候是个物理老师吧。”
“最关键的是,其实你并不需要等待那么久。因为首先水会慢慢泡烂你的头皮和头发,慢慢的露出白白的头盖骨,紧接着你就会听到水滴砸到上边清脆的响声,就像有人拿个带尖儿的小锤儿在轻轻的敲。再然后,你感觉自己的头盖骨越来越薄越来越薄,终于有一天——巴德儿一声,那就是水穿破骨头钻进你脑子里的声音。如果你那个时候命大还没死,那声音也许就是你能听到的最后……”
马大虾听得毛骨悚然,瞪大眼睛竖起耳朵接受着每一滴水砸到自己脑门上的信息,口里喃喃又哆嗦道:“你……你不是物理老师,你TND是个魔鬼!”
“不,我只是个判官。”
“好好好,我说实话。你说的那个螳螂我真的不认识,不过确实是有人花钱顾我干这事的。至于他们是不是你说的那个螳螂,我真的不知道。”
“时间,地点,跟谁怎么接头?”
就在马大虾准备和盘托出的时候,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什么事?”
“老刀和德哥约架了,一小时后老地方。”
“MD,大清早的着俩人约什么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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