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

很不幸,在本命年伊始,悲惨的故事又迎来新的篇章。可能是我这两年来,对于感情有过分期待,以至于总是想拼尽全力,没想到最后给自己折腾个半死。

不久前,经朋友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是位初中语文老师。其实,这事来的也很匆忙,我都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加上微信了。那天晚上快10点了,我原本以为稍微寒暄几句这事可能就结束了,但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之后我们竟然聊下去了。

此后的一段时间里每天我们都聊到很晚,从东聊到西,从南聊到北,什么话题都能扯,什么话题都接得上。偶尔中间有几天不联系,也是我故意的,因为我不想表现得那么刻意。但是基本都是我在给她发消息,如果我不主动,这机会可能就溜走了。

我们聊了很多关于学生教育的话题,她会跟我讲现在的孩子是什么样的,还有学校里发生的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也会给我看她的学生写的作文、做的试卷,请我评判。而且,她作为班主任,同时又是备课组长,会有很多要忙的事情,很累,我也非常体谅并理解。我觉得她也挺厉害的,跟我差不多的年纪,挑起的担子却重了很多。说起我的工作的时候,我说我在公交公司上班,她问我是管调度还是排班,我就很惊奇,为什么一个女孩子会知道这种专有名词,普通人应该都不太会了解。一般人都不太喜欢听我做的有关公交的这些工作,我也从来不会主动讲,也尽量在朋友圈少分享。所以那一瞬间,那种好感就上来了。

我们能遇见的人,一定有原因。所以,每次遇到对的人,都像久别重逢。

太能聊了,就开始给自己埋祸根了。我有跟她说我自己写过书,她也表示出浓厚的兴趣。只是我觉得里面的故事给她看,对我来说其实是不利的,毕竟都是我那些不光彩的过去。不过她说她更喜欢看故事,与其他无关。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我答应给她。我还开玩笑的跟她说,可能她看完我这本书,我们之间就崩了,但其实最后还是崩了。

聊了一段时间,对她印象也挺好的,发她消息也是秒回,她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我觉得应该有戏。于是我就问她要不要见面,她也答应了。初次见面,我想留一个好的印象给她,于是想给她准备个礼物。在平常聊天过程当中,有跟她聊起过口红色号的问题,我以为她会对中颇有研究,但是并没有,真的就是个很实在的女孩。后来我就随便买了支纪梵希,并且包装好。其实我以前从来没有买过这种东西,我很怕被她说挑的色号很直男。答应要送她书,但是我去年印的早就送完了,于是开启了新一轮的印刷,但是印刷量不大,只有5本,还配套买了几个书签。所以,第一次见面送的礼物就是书、口红、一个书签还有我写的一封亲笔信,用来装礼物的袋子,还是那个“七星邨”。一个袋子本身没什么问题,但是看完书,了解到“七星邨”logo背后的故事,那就有很大问题了。

第一次见面,我请她吃了海底捞,我比她还紧张,也说不出什么话。看着服务员给我盛的那碗牛肉粒还夹带着香菜,我面目狰狞,她说她能吃,然后我就给她了。其实我这一生就不喜欢吃这个东西,也并不是说背后一定有什么故事。但是只要看完我的书,就知道有《香菜的故事》存在,就会和我不吃香菜联系起来,但是真不是这样的,真就是我不喜欢那味道。吃完饭,也没啥活动,就去抓娃娃,奈何我技术不行,抓了只兔子给她,就各自回家了。给她抓的那只兔子,说没穿衣服不好看,我回家后就一直惦记着,想办法又去买了一只穿衣服的,缠上灯带包装好,想要找机会送给她,没想到现在还躺在我的后备箱里。

后来,她一边看我的书,我一边跟她解释书里的那些人都是谁谁谁,跟我什么关系,我也不想掩饰,因为我很害怕她会多想,还不如全部跟她讲了。但其实最后的结果就是书的标题,与我自己温暖相依,弄丢了很多朋友,一个人独来独往。她自己也说,过去的事情并不能改变,不要在意。

但确实就是因为这本书,让她短时间内对我有了全方位的了解,也从中能够分析出我的性格。也因为这份礼物,没能给她留下的好的印象,反而加重了她的负担。

一个星期后,我们第二次见面,她说要请我吃烤肉。我总觉得,见完第一面,还能有后续,我总觉得有希望,但是其实是我想的太美好了。在吃饭的时候,她说要把我送给她的东西还给我,我就感觉好像有些不对了。我很想夹一颗碗里的豌豆,手却抖得怎么也夹不起来。想起之前她说有个重要的事情忘记了,是手机充电器没带回家,充不了电了,那我想既然这件事情对她来说是重要的,那对我来说也很重要,本来我说我家里有好多充电器,送她一个,但是我看了看都有点脏了,拿不出手,最后跑到嘉兴去买了一个新的,在饭桌上摸出来给她。吃完饭,两个人从商场走到停车场,她从车里拿出那个我送给她的袋子,要还给我,我打开看了下,里面的书拿走了,信有拆过的痕迹,口红她拆开看了,但绑不起来了,书签也还在。我送出去的东西再还给我,我坚决不要,于是两个人在停车场拉拉扯扯很久,以至于隔壁车里的人都看不下去,关上了车窗。我也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就是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东西还给我。更多的话写在信里,希望我回去之后再看。原来她是拆了我的信封之后,她自己也写了一封放进了我那个信封里再还给我。

既然僵持不下,她说要一起走一走聊一聊。反正我觉得那天晚上是我话讲的最多的一次,以至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劳累,一直走到了几公里开外的儿童公园。她一路上一直在劝我放弃,说对我没啥感觉。而我显然是不能答应的,我也没有这么容易放弃。后来我当着她的面看了她给我写的信,大致意思是,我从一开始就和别的男生不一样,没有匆匆走过场。我之前准备的那些东西,让她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很用心、很细心。但是她觉得我和她的性格实在太像了,不适合在一起,所以她觉得还是早点说清楚比较好,不想让我受伤害。如果是成为朋友,那她很开心。

有些故事从一开始,就走向了同一种的结局。

那天晚上,她问了我一个问题,就是我到现在经历的所有的事情,最后都是很悲惨的,有没有想过自己有什么问题?我竟然一时回答不上来。回家的路上,我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给介绍我们认识的朋友发消息说,没想到坏消息来的这么快,我该怎么办?我突然有点在乎她了。他让我先缓缓,不要急,再想想办法。

当然我是没有那么容易放弃的,我也没有跟她承诺过就这样算了。自打那之后,我尽量少打扰她,但是偶尔聊还是聊几句,省得她忘了我。我还在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时候,新的情况又出现了。

介绍人是我朋友,也是她亲戚。可能是看到我们这样的局面,快走向“灭亡”了,朋友急了,那天晚上给她凶了一顿,要她继续跟我聊。朋友把聊天记录都发给我看了,要我珍惜后面的机会。所有的那些话我都看在眼里,但是我只能假装不知道。后来想想没必要,这是强人所难,干脆还是跟她摊牌了。她也不知道我什么不肯死心,她觉得上一次跟我讲的那么明白,信里写的那么清楚,但是我就是还在努力。我心很细,细的她有点不好意思,不希望我再为她做没有意义的事。她说干脆我也把她弄丢吧,进黑名单,对我要绝一点,这样就不会惦记了。这我就慌了,想想我之前的那些事情,我不敢再往前跨一步,我有点害怕失去她。她的倔强,彻底治好了我的倔强,她所说的那种不喜欢,真的就是不喜欢,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上帝关上窗的同时总会打开另一扇门,她把门焊死的同时,窗户也没有留一条缝。就这样,我们还是失去了联系。

可能也是因为我的所作所为,让她有些害怕,刚认识不久,上来就这么用力付出。她总说随意一点,但是我却特别认真,给了她太大的压力,让她有些承受不起。我总觉得认识一个人不容易,认识一个聊得来的人更不容易,所以很想珍惜,但是一把沙子抓的越紧,漏的越快,是我太着急。同事总劝我,谈朋友要像放风筝一样,线偶尔也要松一松才能飞得更高。那也只能说,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只要是我经历的事情,不管好不好,我都承担。

老张问我,会不会我这一辈子就这样悲惨下去,我也只能苦笑。也有人说,跟我交往好恐怖,一旦谈崩了,就会变成故事素材被写下来。我不想说谁的不好,做的不好的只有我自己。以后也不会再写这样的故事了,谁都想日子开开心心的过。

可是我还是无尽的悲伤。

很久以后我才明白:所有人来到你生命里自有他的意义,人最难得的就是学会怎么平静的面对离别,而这个世界的吊诡之处在于:当你学会平静的等待离别时,那个人已经在你心里永远也不会走了。我希望我们都能记住那些在你生命中留下一笔的人,那些在深夜里陪你聊天,那些默默陪在你身边,那些生病时在你左右,那些你难过时会想起的人。——卢思浩《你要去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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