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物集

想起我家虎皮鹦鹉的一个经典瞬间

Posted on 12月 17, 2008

前两天和朋友聊天谈到动物意识,想起我家虎皮鹦鹉的一件事。这件事被我们家笑了很久。

话说那时候我家有三只虎皮鹦鹉(本来有四只的,夭折了一只),一个小男孩Peter,一个小女孩William (我家起名字经常性别颠倒,最经典的是小时候养的四只小鸡“四人帮”,最漂亮的一只被命名为“江青”。。。),一位大龄女青年Germaine。它们共同生活在一个两室一厅外加小院的大笼子里。Peter和William都是绿色的,他俩年纪般配,性格活泼,William是位小美女,Peter也风度翩翩,自然是情投意合。Germaine的毛色是蓝灰色的,而且看起来就老气横秋,平时的走动姿势也不太雅观,重心前移的那种。Germaine对Peter满心爱慕,对William就不由充满了敌意,每次碰到William,都要给她使使绊穿小鞋。虽然是我们猜测出来的,但是Germaine对Peter和William态度明显不同,这是事实。

于是在某一天的下午,Peter 午睡起来留到小院里准备加餐,Germaine在客厅看到,急急爬下来到小院另一角,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气势汹汹地朝Peter冲去!最好笑的是在冲到一半的时候,Germaine突然停住,返回它原先呆的地方去了。我们猜测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论是,Germaine是近视眼,它在客厅时一定是把Peter误看成William了。。。本来她是想冲过去欺负William一下的,那种挑衅的驾势很明显;可是冲到一半快接近时,她才看清楚那其实是Peter。。。她怎么会对Peter下手呢。。。于是她乖乖地回去了。实在是没别的理由可以解释了。。。

鸭子叽叽的故事

Posted on 07月 27, 2008

虽然养过很多宠物,鸭子叽叽也已经离开我们很多年,再提起来,曾经的往事又一幕幕浮现出来。

叽叽和我们相处了三年。那时我们家还不是单元房,在小学校里,有着和教学楼类似的结构。叽叽来到我们家的时候,是和另一个小伙伴一起来的,毛绒绒的 黄毛丫头状。实用主义老妈听信卖小鸭子的人说,这是鸡鸭鹅三合一品种,以为会是很好的家庭副业。叽叽的小伙伴,在刚来的第二天就走了,据说是误吃了毒蚯 蚓。那时叽叽可能才出生没几天,不知小伙伴的离去,是不是对它打击很大。它很胆小怯弱。我和老哥想给它找伴儿,让它和小鸡们一起玩。可是把它放到小鸡群 里,它被小鸡们轮番欺负,还一点不敢招架。为了鼓舞它的士气,我和老哥用手帕给它当披风,还整了别的什么头饰,把它打扮成超人。这么一来,小鸡们虽然是怕 了,可它也依旧缩在一角不敢动弹。它的世界里,只有我和我老哥是它的伙伴了。它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永远是高高兴兴的。

夏天来临的时候,叽叽已经出落成了时髦少年。长大了的叽叽,身材瘦小熙长,有着细长的白脖子。它头上的毛是黑色的,长度正好和当时的不良青年留的长 发相似,末端还带了点卷曲。偏巧叽叽背上的毛又都是褐色鱼鳞状细花,尾端黑亮的卷毛,配上红唇和朱掌,分明是未开放时代良民们眼中的流氓。我们带它去河里 游泳,它跟我们走过一次,再去时就当领队了,雄赳赳地走在我们前面,但也不走远,如果我们慢了,它就稍事停下来等我们。在河里它也不游远,总在离岸不远的 地方,它要和我们在一起。它有各种各样的花样,直立,把胸前的毛梳得梆梆响,潜水,甚至像熊猫一样在水里滚翻。当我们都游远的时候,它开始悲伤,嘎嘎地边 叫唤边游出来找我们。我们上岸了,它也马上跟上来,梳妆打扮好和我们一起回家(对比几年后养的两只番鸭,刚开始始时不敢下水,下水后又不肯上岸,老要我们 费力地赶来赶去,才知道原来鸭子还有那么愚蠢的)。

陆陆续续又有些人买了鸭子养着,院子慢慢热闹了起来。叽叽把院子里的鸭子住户们的信息都摸透了,每天早上它起来后就挨个去敲那些鸭子的门,把它们召集起来,自己当任队长,领着它们到操场边上的一排木芙蓉树下活动,那儿有水沟和草。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叽叽会追自行车了。每天早上老爸载着我和老哥一前一后地离开时,它正带领鸭子们在水沟里玩,看到我们,就撇开它的手下摇摇摆摆地跑过来。不过它不追远,我们跟它摆摆手,它追到操场边上看着我们离开。回来的时候它要看到,也会马上迎上来。

叽叽那时候性情还是很温和的,对别的鸭子。它的才智当统帅绰绰有余。它很有是非观。我们家的一位邻居有段时间对它很是头疼,在他们捕虾的时节。那时 候他们总布了虾篓在河里,每天一大早收了放家门口,把虾倒在盆子里。我们经常围了在边上看。叽叽贼头贼脑地远远观望,在某个合适的瞬间会箭一般地冲进来, 叼了一只虾就跑。它知道它这是干坏事。对它自己的食物,它则绝不容许别人侵犯!

但作为鸭统帅,大约总会遇到些挑战吧。一天我们回来,看到它在家门前的小沟里,用脚踩住一只破簸箕,同时用嘴努力地想把簸箕叼起来,折腾了很久,并 且连续了大约半个月。我们开始笑它傻,脚和嘴施的力是相反的,它这不是在做无用功瞎折腾么!几天后才明白过来,原来它是在练功!

然后叽叽就不知什么时候变彪悍了,时而不时会看到它追鸡赶鸭,为霸一方,几乎成了院里人眼中的周处。但它在我们面前,永远是温柔而依恋的。我们没事 干找它来玩时,它总是任由我们摆布。我们给它安了莫须有的罪名,下了通缉令:“流氓叽叽,犯罪逃亡”,画了它的头像张贴,又假假地把它逮捕归案,用芦苇棍 打三十大板。老哥喜欢在它吃得胃下垂的时候赶它,它则一摇一摆笑呵呵地在前边跑。记得一次我和老哥饭后散步,叽叽忽然跟上来挡住老哥的去路。老哥迈左腿, 它挡左腿;老哥迈右腿,它挡右腿。我们以为它没吃饱,我跑去拿了它的饭碗来。看它停下来吃,我们便继续往前走。不想它马上又跟了上来挡路。折腾几次之后, 老哥蹲下来摸摸它,说,我们现在要出去散步,回来再和你玩吧。叽叽于是真的走开了。

叽叽离去的时候很安静,什么迹象都没有。是一天早上突然发现它已经离去了。我们把它葬在河边的树下。后来的几年中,我为叽叽写了好些诗,创作过一套 写实主义的连环画。但是投稿前老爸请别人提意见时,那人说,脚本里的结局太平淡,应该在它的离去上来点什么事迹才足够震撼。我坚持不肯。因为那就是我心中 的叽叽,我不愿给它安插虚假的事迹,我不忍心。手稿现在不知还在不在,被扔到什么地方去了,但是叽叽,一直在我的心里。

越狱(鹦鹉版)

Jan 25 22:33:13 2008

我们家鹦鹉们越过不止一次的狱了. 不过我要说的, 是最高级的一次. 最高级, 体现在待遇和越狱手段的最高级.

越狱主角是个女鹦鹉(我们家越狱的都是女鹦鹉!), 有着毛绒绒的绿色脑袋, 我们叫她小杨梅. 另外两个无辜的同伙, 一只是蓝色的男鹦鹉查理, 另一只没什么印象了. 查理是个很天真可爱的小男孩, 被逼得走投无路时会闭上眼扯直嗓子绝望地大叫. 小杨梅则是一肚子坏水, 却很懂得做表面.

先说说他们的狱中生活吧, 充分体现了我们的尊重鸟权, 宽大为怀. 他们享受的是政治犯一级的待遇, 2-bedroom, 还有一个很大的活动场所. 这个2-bedroom本来是历代鹦鹉们休息兼活动场所的, 到了他们这一辈, 俺老爹在阳台隔出了1/4的空间, 上顶天下立地, 两面靠墙, 另两面用制造子弹剩下的铜板拦得严严实实的.鹦鹉们的卧室便挂在墙上, 有一个长条木块专为他们歇脚玩耍的场所. 下方一同关押的是一些鸽子们. 因为空间够大, 我们就经常跑进去和他们玩.

小杨梅在未升级为政治犯前就尝试过越狱了. 2-bedroom里有个木头房子, 本来是准备给他们传宗接代用的. 有一段时间小杨梅使劲泡在里边, 我们都以为她想当妈妈了, 没想到她在里边是木匠的干活. 等到她吭哧吭哧开了洞出来, 发现只不过是多了个木屋的出口后,勃然大怒, 恶狠狠地踢了一脚—-结果把自己踢跛了几天.

移到了高级牢狱后, 鹦鹉们生活得越发多姿多彩. 他们时常会飞下来叼鸽子们的玉米粒, 虽然他们根本不可能吃得动. 叼走飞到上空, 把嘴一松—-练习打靶呢. 属于小杨梅的绝活是”骑马”. 小杨梅没事干的时候, 看准一只鸽子, 飞下来停在人家的脖子上, 抓紧, 同时用嘴去咬鸽子眼睛边上的毛! 鸽子受了惊吓使劲往前冲, 小杨梅紧抓着鸽子的毛, 就象抓着马缰, 同时为了跟上进度, 翅膀也扑腾起来, 一时间整个空间鸽毛与鹦鹉毛齐飞, 很紧张刺激的爽就一个字.

终于有一天, 小杨梅盯上了放风场所靠邻居家的那道墙, 新一代泥水匠诞生了. 从此小杨梅一有空就趴着那堵墙, 离天花板半米左右的地方, 开始啃泥土了. 渐渐地砖头露了出来. 也怪我们太掉以轻心, 以为反正有砖头隔着的, 也就任由她捣蛋去. 而每次我们过来看他们, 小杨梅总要停下手中的活计, 跳到木板上, 啪哒啪哒地向我们跑过来, 耸起两支翅膀—-象是在说:”你好! 我多乖啊—“. 我们也学她的样子往后举举胳膊. 查理则在小杨梅不干活时趴到工地上好奇地舔舔砖头.

小杨梅的工地扩展得越来越大, 露出2,3块砖头了, 可是她总不忘了在我们过来的时候和我们示好—以前并没有哪只鹦鹉这么做的.

终于有一天, 我们去探监时, 再没有谁跑过来问好. 查理和另一位同伙还在傻呵呵地乐, 不知道小杨梅跑哪去了. 墙上的工地, 经过检查, 原来因为是在两面墙的交界带, 砖与另一面墙之间并没有完全契合. 而我们完全被小杨梅的殷勤所迷惑, 终于发生了我们家第一大越狱案. tigger云: 唯女鹦鹉不可养也!

鹦鹉的故事

Aug 13 01:44:56 2007

我家的木鸡是一只女虎皮鹦鹉. 那时我们已养过一茬又一茬鹦鹉, 死的死飞的飞, 她来的时候我们已有些倦了. 看着她不甚活泼的身姿和略显苍老的神色, 顺手就给她个名字: 木鸡.

忘了木鸡是怎么孤单的了.总之为了给她一个伴, 我们又给它带了个小男生”蓝蓝”. 木鸡那时该是个大龄女青年了, 而蓝蓝绝对是个小帅哥, 正值贪玩的年纪. 蓝蓝对我们给他硬性分配的LP很不满, 整天对着笼子怪叫. 而木鸡对他也不客气, 深谙世事的她对小米青菜等实际的东西毫不含糊—-爱情是什么狗屁. 但木鸡也是矛盾的. 她极想当妈.

于是不知木鸡怎么诱惑了帅哥蓝蓝, 而蓝蓝也终究难逃原始的冲动…. 终于有一天, 木鸡钻到我们为历代鹦鹉们准备, 却从来没被实际用过的小木屋里去了.

木鸡是个很敬业的母亲. 生了蛋之后就废寝忘食地窝在里边. 这种敬业更引起了蓝蓝的不满—-现在连打架的鸟都没有了! 蓝蓝在外头玩腻了, 怪叫完了, 就一头窜进木鸡的产房找木鸡打架. 一次, 两次… 终于把木鸡轰出来后, 蓝蓝拿里面的蛋宝宝们当球踢. 第一窝小崽就这样被它们的老爹谋杀在蛋蛋里了.

原始的冲动依然进行着…蓝蓝却总不肯担当起父亲的角色. 实在闹得不象话了, 我们关了蓝蓝的禁闭.

蓝蓝给我们这么干涉下收敛了好些. 终于一天深夜, 我忽然听见笼子里有奇怪的微弱声音. 然后看到木鸡在木屋门口微微喘气, 松了口气似的, 眼里有难以名状的温柔. 她去加餐的间隙, 我终于看到窝里边颤动的小肉团.

可惜第一批小崽摊着这个老爸实在可怜, 不出几天一个个就归西了. 那几天木鸡似乎又老了一轮, 胸前的毛因为长期孵蛋已如中年WSN的秃头, 毛发凌乱, 神情呆滞如祥林嫂.

但是木鸡是我见过的韧性最足的鸟儿. 屡孵屡败, 屡败屡孵.

终于有个小崽活了下来, 木鸡喂得很起劲—-终于养老有望了! 只是小崽旺盛的食欲最后似乎吓坏了木鸡, 大约觉得这样下去还等不到养老就要被吃空了罢, 她开始不理小崽了. 我们只好把它接出来喂了几天,直至它的毛长全, 能够自理. 小崽被这么折腾着似乎有点先天不足, 毛色比它老妈的虎皮还灰黯, 看不出半点蓝蓝的遗传. 鉴于蓝蓝不认这个小崽, 我们给小崽起名”木渣”.

木渣终究没能捱下来, 刚会打酱油的年纪.

从木鸡眼里已经看不出感伤, 更多的是呆滞和麻木. 过不久她也去了.

那个没心没肺的蓝蓝, 倒是活得很滋润. 木鸡离去不久的一天晚上, 居然一只年轻的男鹦鹉扑腾进我的房间—- 大约是命里和蓝蓝有缘. 他们相处得很好, 令我都要怀疑他们是gay.

此后如格林童话里常有的结尾, 蓝蓝和它的新欢从此一直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至白发千古.

小仓鼠Kennedy

Kennedy & Rabbittini 是我在宿舍里先后偷偷养过的小宠物.

知道不该养的, 只是总要被一时的感性超过. 路过天桥看到挤在阳光下取暖的小毛球, 就忍不住抱一个回来了. 先来的是Kennedy, 黄金间白的小仓鼠. 把它安置在靠近我的电脑桌角落的一个木箱里. 小家伙一来就充分暴露鼠性, 开始啃箱子. 同舍的死党大乐, 说, 就叫它”啃你滴”.

小家伙白天多在睡觉或是发呆, 偶而起来吃东西. 死党把头移到木箱上空, 给小家伙扔些食堂里的菜时, 小家伙就楞楞地抬起头看. 死党立马把自己幻想成”天上一轮才捧出”的明月, 不免对小家伙慈爱有加.

到了夜晚熄灯之后两刻钟, 淅淅飒飒, 木箱里开始有了动静. 小家伙在上演”越狱”, 却不知箱外有个虎眼金睛的夜猫. 死党是早睡早起的百灵鸟儿, 她休息了我就熄灯在黑暗中对着电脑. 好在死党睡眠不错, Kennedy干活不太影响她. 可是害得我提心掉胆, 听到它开始啃就过去轻敲一下木箱以制止. 时间长了我也撑不了, 索性由它啃出小洞到外面疯玩一通. 通常玩上两个钟头它自己就会想回去, 老老实实地一睡睡到大天亮. 但是很多时候它自己回不去, 从里头啃出来的洞从外头不好进. 于是每晚我睡前的任务就是等它想回去的时候, 找个空儿逮住它, 把它送回窝里. 几次下来偶可是练就了一身逮耗子的本领, 下手够准够快, 不愧猫科. 小家伙被我逮到可是大气不敢吭, 听由我处置.

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 小家伙溜到床底不出来. 我就只好等…长夜漫漫的痛苦等待, 诗经里的句子总要在脑海里翻来复去成”彼狡鼠兮, 不让我睡兮…”

小家伙越来越野. 不想回笼的时间越变越长, 后来我有时干脆整夜放鼠, 天亮再把它送回窝里. 想来是我给它的自由过了火, 小家伙又开始打出门的主意了. 门缝很大, 小家伙使点劲就能钻出去. 不过通常我一个晚上吓它几次, 它会老老实实不再打门的主意. 只是”儿大不由娘”啊. 终于有一个晚上它瞅了个空儿钻出去了.

就象拖了很久的苦恋一样, 终于离开了, 舍不得却又倍感轻松. 谁想这个小笨蛋, 在外转悠了一天连我们宿舍这一层都下不去. 第二天傍晚去洗簌间, 听到两女生惊慌失措地叫. 定睛一看, 不是Kennedy是谁! 偶当时那可是相当的利索,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Kennedy, 嘴里叫道:”这是我的!!!”

小家伙回家后瑟瑟发抖了一天才恢复过来. 日子照常进行.

夏天到了, 小家伙鼠骚味也越来越重了. 宿舍里再不好呆. 想放生, 又想Kennedy这等弱智, 在外面不饿死才怪. 想了半天, 觉得我们组办公室外有个不错的水泥平台, 把它放那儿我还可以给它送送吃喝.

以为是为它策划了一个两全的出路, 可是自从它搬到凉台后, 可怜的小Kennedy, 从此再也不见. 放在外面的笼子, 过了几个月才撤. 食物还在那儿, 早已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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