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我,我们的九月

又是一个9.1,今天是2018年9月1号

14年8月31号的时候我和当时的网友现在的小姐姐一起坐了28个小时硬座绿皮火车,从银川来到武昌火车站。14年9月以前,我一直以为,武汉就是武昌,14年9月以后,我才知道,武汉是我离不开也回不去的地方。我在一个郊区尘土飞扬的地方读市场营销,小姐姐读财务管理,附近有一个垃圾场,很多个清晨和傍晚总会传来垃圾堆积在一起的酸臭味,满学校的法国梧桐和杨树也吸收不掉。每天两三节课,又是早晨满课,不得不早起,大一的时候还有早读早操,六点多就要起床,楼道里拖鞋和地板相互摩擦,洗漱间里水龙头打开水流从关了一夜的管道了奔涌而出,飞流直下笔直的砸向水池,瓷砖透着冷冷的白,低调的不动声色。尔后,是三两结伴从楼道的一头渐渐消失在另一端的背影。夏天还好,天已放亮,窗外的枇杷树上叽叽喳喳的麻雀抑或其他不明品种的鸟肆意开唱,光从窗户透进墙面或米色地砖上,天就亮了。若是冬日,六点多的天还是一眼望不见底的深沉的藏蓝,因蓝的浓郁故像一盏化不开的宿墨,蓝的发黑,黑色若用一两点清水化开则又像这冬夜一样蓝的深沉。楼道里仿佛也夹着呼啸的风,不辨方向,一昧侵袭。踩着星光出门,清清冷冷,凄凄切切,形单影只。

学校最开始是四个食堂,东园,西园,南院,北园。离我们宿舍楼最近的是北园,出了宿舍楼左拐就看得到,食堂前面就是我们上课的教学楼,六号教学楼,也叫学府家园。北园应该是早晨做的做好吃的地方,种类多,味道也好。武汉人习惯叫过早,一开始我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到后来如果在那里听到过早,下意识的会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武汉的,反而觉得亲切。包子,豆浆,热干面,烧麦,酱香饼,米线,拉面,馄饨,各种颜色的粥,还有卤的浓郁的茶叶蛋。中午大约人最多的是在柳园,自助餐,铁板炒饭,小碗菜,瓦罐汤,卤肉饭,七块钱三个菜。两层楼里几十个档口到处来来往往人头攒动,端着塑料的托盘,呼朋寻友。晚上,尤其是夏夜,最热闹的是在后街。去过武汉大大小小的学校,仿佛每个大学都有一条或长或短的后街。戴着白帽子浓眉大眼的新疆胖大叔忙着翻手里的肉串,另一只手娴熟的撒着调料,卖凉面凉皮的从一个个不锈钢小盆里拿出黄瓜丝豆芽胡萝卜丝麻利和凉面拌在一起,最后淋上一点醋,麻辣烫的小推车前热热闹闹挤满了人,拿着略油腻的红绿小菜篮再用夹子夹好自己喜欢的菜,一两片培根或者几根玉米肠,三四种青菜,煮五六分钟,放七八味调料,收到九十块支付宝或者微信转账。再等夜深一点,烧烤摊前坐着一桌有一桌,年轻的少男少女大声谈论着梦想,摇着骰子,喝着冰凉的勇闯天涯,年轻,而无畏。不知道几年后的某一个9月,他们还能不能再想起彼此曾最熟悉的脸。像几年前的那个晚上,吹着黏腻的晚风,吃一口烤茄子,喝一口苦涩的啤酒,吹着牛,外人路过,听见的只有朗朗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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