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11-14

永远感恩生命中最爱我的人

今天是周日,客厅的桌子上,依然摆放着11月8日我45岁生日那天,先生送我的鲜花。日渐枯萎的鲜花不断提醒我:我的生日—老妈的受难日。

当我提笔给您写这封信的时候,窗外午后阳光灿烂,此时此刻您和父亲一定在弟弟的蔬菜大棚劳作。

那天晚上我给您打电话,您说身体不舒服躺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叮嘱您吃了药早点睡觉,没告诉我那天是我生日。

我总是想说,老妈呀,按说,您和老爸作为地地道道的农民,一辈子跟土地打交道,一辈子含辛茹苦地把我们姐弟四人拉扯大,早已经完成了任务。

您如今75岁了,老爸已经八旬了,孙子孙女们上学的上学,结婚的结婚,是该尽享天伦之乐、安度晚年的时候了。

您却与父亲整天起早贪黑,在弟弟的蔬菜大棚里忙碌像铁人一样,一到晚上却累得爬不起来。

活是干不完的,更何况,这些年来,您被类风湿、高血压、高血糖、心脏病等好几种疾病袭击缠身着,身体越来越差。我总是担心,这样下去身体能吃得消吗?尽管我和姐姐多次劝他们悠着点,但是都无济于事。

您们一向勤劳能干、乐观好强,为减轻儿子的负担,种地养羊。

自从弟弟种植大棚后,又担心儿子上火,心疼儿子卖不到钱。老俩就成了免费的长工,每天都会风雨无阻地到大棚一日游。而且每次都是您骑三轮车载着爸爸,回家还得洗衣做饭,喂鸡喂鹅,里里外外都得张罗。

记得今年国庆节,您叫我和先生伟回老家帮您掰玉米,抱玉米秸喂羊作饲料。上午干了半天,中午我回到家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而您做好午饭才把我叫醒吃饭。

下午干完活回到县城。没想到10月2号和3号,我依然累得腰酸背痛,正值天天下雨,我连续睡了两天觉才换过劲儿过来。

我对先生说,只干了这么一天就累死了,难道我老妈老爸就不累么?他们起早贪黑,肯定不比我干得少。

何况这些年来该死的类风湿可把您折腾苦了。您的双手瘦骨嶙峋,已经严重变形,手背上还长了黑紫色的老年斑,攥不上拳头,双手和面用不上劲儿,饺子包不了了。

您每次让我看,我都不忍心看。这是我心中挥之不去的痛。因为您就是靠着这一双勤劳手支撑着我们这个家,给侄子洗衣服,给老爸做一日三餐,开着三轮车赶集卖米面油。

老妈,说心里话,这些年我最担心的就是您的身体。2016年冬天太可怕了:您的双手双腿刚患了急性类风湿之后,不但双腿蹲不下,双手十个手指全都肿起来,严重变形,也穿不了衣服。

即使我给您脱穿衣服不小心碰了您的手,您都会疼得大叫,更别提下床做饭了,可急坏了我们,也苦了老爸。

那段时间,我像无头苍蝇,到处为您寻医问药。我们兄弟带着您去扎针,去天津表妹医院检查,就得把老爸扔在家里,他自己也不会做饭。

当时表妹建议您先调血糖,避免并发症。可是您还没来得及住院,老爸就上火了,血压高得吓人。从腊月19晕倒后被120送到医院,一直住到腊月30才出院。

我和哥哥弟弟在医院轮流照顾老爸,姐姐在家照顾您。您吃不了东西,总是吐,我们还以为您是因老爸住院上火了。

没想打正月初六到医院一检查,肠梗阻,医生劝您住院,您还不肯,后来我和哥哥应坚持给您办了住院手续,姐姐在家照顾老爸。

那一个春节很令人刻骨铭心,我全是奔波于医院度过的。

记得小时候老爸常年在外地工作,您亲一个人带我们姐弟四个身体常生病,姐姐和我先后被送到姥姥家寄养。

那时候舅舅还没有成家,外公外婆对我疼爱有加。外婆村里有河,村外也有河,河水清清,成群的鸭鹅在水里快活得游来游去,回到家还可以吃到舅舅捕的鱼。

即使每次您去外婆家看我都给我带去花生和红枣等好吃的东西,那时候我怕您把我接回家,藏着躲着不见肯您,还跟我外婆商量藏在哪儿?至今那无忧无虑金色的童年都是我记忆中的绿洲。

您让我看着弟弟,九岁才送我上小学,比同龄的孩子都玩晚,为此,我总是埋怨您让我上学晚了。

我回到自己的家,离开了外婆的疼爱。我上有哥哥姐姐,下有弟弟。老爸总是看不上我,总是因为养花,种杏树桃树批评我斥责我,您也是看不过去的。

中考前父亲总是给我施加压力,还多次说我考不上高中就别想上了。

中考期间正好赶上麦秋,我参加考试回来已经天黑了,父亲回到家莫名其妙地对我大发脾气。

我很不服气跟他顶嘴,委屈得我连饭都没有吃,冒着雨往哥哥家跑,边跑边哭,您和伯伯在后面追,那一晚我伤心极了,第二天自然没有考好。

记得一次麦秋,您为此还跟老爸吵了一架,您哭着说,您自己养猪种菜也要供我上学。

进入高中后我依然提心吊胆,总是担心老爸会不让我上学,我理科成绩不好,经常生病被您接回家。在您的安慰下,我又重新回到学校,并安慰我说,您一定想办法供我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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