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爱情长跑,我得保证没有石子绊我脚

阿建又和女友邵玲吵架了,离开家,带着烦闷回学校去。

阿建也不知道从高中一直走到现在的女友,怎么就这么无理取闹起来,无缘无故地发脾气,挑阿建的各种毛病,然后就开始吵,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接着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哭,一句话也不说。

但阿建这时候是最难堪的时候,她一句话也不说的时候,阿建就觉得对不起她,当年阿建考上了厦大的研究生,邵玲顶着压力,跟着阿建一起来了厦门。从来没看过海的姑娘在这座海滨城市一留就是三年。而如今,阿建马上就要毕业,工作都已经谈好了,正是可以给邵玲带来安稳的时候,邵玲却总是拿出一副绝望的姿态来和他吵架。

 阿建此时回学校也没地方去,宿舍现在就剩一个人在里面,其余两个和自己一样,在外面租了房子。

绕学校走了两圈,阿建顺路去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鱼,一斤虾,几根黄瓜和两个西红柿。

家里还有些豇豆和鸡蛋,到时候弄个两荤两素,再烧个西红柿鸡蛋汤。自己语气软点,声音小点,讲点好听的话,也没什么过不去的。

感情不就是这样, 该用大火时用大火,该用文火时就用文火,该趁热出锅就拿起锅铲唰唰装盘,该等一会时就耐心点。毕竟这锅汤,阿建和邵玲熬了快八年了,等阿建研究生毕业,这锅汤就准备出锅了,就要端给双方父母看看,尝尝。

阿建进门时,厨房传来呛鼻的辣椒味,走进厨房,邵玲已经在做红烧鱼了,阿建哑然失笑,放下手中的菜,双手在背后帮邵玲紧了紧围裙,然后环住了她的腰。“哎,我也买了鱼,这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哼,你买的鱼你自己做你自己吃,我买的我做我吃。”

“我烧鱼没你烧的好吃。”

“你不会烧鱼你会气人呐。”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还不行吗,给你道歉,给你鞠躬道歉。”说着阿建就弯下身,嘴伸到邵玲腰侧,一口逮住,轻轻啃着。

邵玲受到刺激,浑身一震,推搡着骂道:“哎呀走开,走开,烧鱼呢,别皮啊。”

阿建不说话,却开口用牙齿把邵玲的上衣掀开,头伸进去开始吮吸里面的皮肉。

“阿建,阿建,别闹了,烧鱼着呢。”邵玲半是呻吟半是求饶。

“不要紧,我快着呢。”阿建吭哧吭哧地说着。

邵玲一声笑没憋住,被阿建推倒在灶台上,旁边锅里噗嗤噗嗤冒着热气。“我还不知道哪个男的把自己快当做优点呢。”

阿建不再说话,麻利地解开了自己的裤子,对准邵玲。厨房里噗嗤噗嗤地响起来。

再后来,厨房里只剩嗤嗤声了,锅里的汤已经烧完了,火舌舔着锅底,锅底煎着鱼,嗤嗤地响,那应该是鱼肉碳化过程中发出来的声音。

“这怎么办,鱼焦了。”

“我也买了鱼啊,你再烧这条就是了,我还买了虾。”

“那你来刷锅,我去外面坐一会。”

 阿建笑笑,开始刷锅。邵玲解开围裙,搭在旁边,走出厨房。

邵玲坐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阿建在厨房叫起来:“锅刷好了,鱼是你煮还是我煮。”

“你出来,我来煮鱼。”邵玲放下手机。

阿建走出来,邵玲正抬头,一个抱枕砸过去:“你TM能把拉链拉上吗!”

阿建接住抱枕,脸上讪笑着,给邵玲让开了路。

邵玲加油,放鱼,加葱姜蒜和朝天椒,加醋和白酒,加酱油,之后添水,没过鱼身。

切辣椒的时候一颗辣椒籽刚好蹦到邵玲眼里。邵玲借此好好流了场眼泪。从半锅清水一直流到满锅鱼香。从初中相识,两人的差距就越来越大,高中一个省重点,一个是职高,然后阿建从那座戒备森严的学校翻墙来找自己时,自己就轻易地答应了。或许是被阿建的真心所感动,或许是被有个省重点的男朋友的虚荣所刺激。带着不成熟的感情,两个人一直相伴,省重点的考上了中南大学,邵玲去了长沙学会了吃辣。中南大学学士考上了厦门大学的硕士,邵玲就在厦门呼吸海边的空气。

 邵玲自己赚的钱管自己,阿建兼职工资和奖学金管房租水电和两人旅游费用。没有什么女友赚钱养活大学男友的故事,阿建担起了一个男人的责任。但是越处到后来,邵玲就越心虚,一种无地自容的羞愧,在邵玲心底蔓延开来。

这么优秀的男人,凭什么是自己的呢;自己这么平庸,凭什么拥有这种幸福呢。

越美好的越虚幻,越珍贵的越易碎。邵玲时时都在患得患失。这段感情是她经营了八年多的爱情,这么久了,久到邵玲根本无法失去。

邵玲把鱼上了桌,其它几个菜有些凉了,邵玲也没心思再去热了。

阿建倒是挺高兴,真的是一啪解千愁,啪完之后,什么都顺畅了。

 “你还记得情人节怎么过的吗?”邵玲突然开口,情人节才过去不到一周,阿建有点摸不着头脑。“记得啊,我俩先看了场电影,然后去了槐佳餐厅,当天晚上就没回来了。”

“那你还记得你看电影之前吗?”,邵玲顿了顿,阿建神色便难堪起来。

“其实那天我很早就去找你了,我去你们的实验室找你,正好看到你和一个小女生一起出来,当时我和你的距离特别近,近到我可以听见你俩在交谈什么,但是你们说的太深奥,我听不到,大概是你们的课题内容吧。”

阿建急着要解释,邵玲制止了他,然后自己继续说下去:“然后我就听见她叫你阿建,然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又叫了声阿建,那声挺媚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拿手推开了她。”邵玲把手伸过去,捏住阿建的手,阿建的神态正派而紧张,正派是因为阿建问心无愧,紧张是因为怕邵玲产生误会。

“但是,最后她还是亲了你,是吧,之后,你骂了她,语气挺强烈的,她还哭了。”邵玲说到这还微笑了起来,她现在还能想起当时阿建的严厉和忠诚。像一颗坚定不移的老松。

“回来路上还把那个礼品盒扔垃圾桶里了,都没打开看。”邵玲错开眼神,盯着茶几。

“我好喜欢你这个样子,爱我爱得这么彻底。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得到这份爱呢?”

“我们的生活轨迹本来就完全不同,本该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只是靠爱情这根线把我们拴在一起是不现实的。”

阿建坐过来,捧着邵玲的脸,两手很快就被泪水浸湿了。“阿玲,你怎么了,好好地,你怎么说起这些东西了呢。那个女生我已经拒绝了啊。”

“可是你本该和那样的女生谈着恋爱的,而不是和我。”邵玲从身下掏出一张信纸:“这是那个女生给我的,你看看。”

阿建拿起那张纸,字迹娟秀,正是那个女孩写的字。

“我觉得她说的挺对的,我自己也感觉到了我俩之间越来越大的代沟。”

阿建边听边看着信,上面没有谩骂和侮辱,论述条理清晰,论证客观严谨,不过寥寥数语,就将邵玲所面对的困境介绍清楚。女人还是了解女人的,这些话或许真的都说到邵玲心坎里去了。

阿建搂过邵玲,下巴抵住邵玲的额头。轻声软语地哄道:“这是你情敌攻击你的啊,你怎么真的被打击到了,就真的舍得离开我啊。”

“我们从初中相识,在高中相恋,一直到现在,等到未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等我毕业了,我们就结婚吧,回家乡结婚。”

阿建全靠情感来感化邵玲,让邵玲不要再头脑发热,等她冷静了,或许就明白这不过是一种卑劣的手段。

太卑劣的手段!阿建对那个有着迷人声线和动人身材的师妹不禁涌上了一阵厌恶之情。虽然之前也对师妹撒过没有女朋友的谎,然后带她去舞会。虽然自己丢掉那个礼品盒是因为自己察觉了邵玲的存在。

邵玲渐渐停止了哭声,倒在阿建怀里,“我们可能一辈子吗?”

“一定会的。”阿建像抚摸猫一样,抚摸着邵玲的长发。女人有时就像猫一样,要顺着脾气地来哄。

“我觉得你在把我当小孩子在哄。”邵玲抬起迷离的眼。

“没有把你当小孩,倒是想让你给我生个小孩子。”阿建将摸头发的手顺势从邵玲的套头衫里插了进去,开始揉捏起来。

邵玲像猫一样地跳起来,骂了一句脏话,吸了吸鼻子,“不跟你闹了,我去洗碗去了。”

邵玲端起盘子就走,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东西一样放下盘子,转身拥入阿建怀里,把那张信纸拿走:“哦,对了,也别去找你的小师妹秋后算账了,也怪可怜的,就不理她就好了。”

“遵命。”阿建笑着答道,在沙发上躺着,佩服着自己,今天一天解决了两次情感危机。

第二天阿建去学校的时候,邵玲把她从礼品盒中找到的那张情书和自己模仿字迹写的那张信纸揉在一起,扔进垃圾袋,下楼买菜的时候把垃圾袋扔进了楼下的垃圾车里。这个男人是她在高中就爱上的男人,邵玲不可能让他存在发生危机的可能,等到他今年毕业,就要马上和他回家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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