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橘子

  刚拿到你时,于我而言,你是简简单单的一橘色物体,可食,味酸甜。阅读课上,老师让我认识你,读懂你。

  从哪里开始认识你呢?

  我轻嗅你,酸甜的分子被吸进我的鼻腔,附于我的舌尖又到了我的舌根。舌根发酸,分泌了生理性的唾液。

  我亲抚你,解开你的外衣。轻轻的揭开你橘黄透亮的皮,无数不规则的粘连的细茎像你的腰带,嘶嘶的声音后,你的腰带也被我解开。

  我开始凝望你赤裸的样子,少许的茎叶仍把你包裹。我一点点撕开,你有汁水流出,染黄了我的手指。你的外衣被我裁剪成花的模样,像盛开的橘色的莲花。我完全的打开了你,把你一瓣瓣的分开。

  取一瓣放在我的舌尖,入口时冰冰凉凉的,咬开有酸酸甜甜的汁水浸满我的口腔。你是酸的,酸酸的汁水流进我的喉道,我嘴里留着你更为坚硬的茎的外衣。我咀嚼着包裹着你果肉的皮,嘎吱嘎吱伴随着我的唾液吞咽。

  第二瓣,你乖巧的滑入我的口中,我咬开一点,便吸尽了你所有甜酸的汁。我的牙开始有些软与酸的感触,头皮也变得凉凉的。你有些稚嫩,带给我的口腔以涩涩的感觉。我的嗓子也变得干干的。

  我明白,你是一只稚嫩的橘子,还需要成长。

  我品尝了其他人的橘子,它们和你不一样。

  有先是甜到发腻,又余味留酸的。

  也有先无味寡淡,咀嚼后汁水并溅极甜的。

  当然也有和你一样是酸的橘子,但你们又有着不同。它的酸是极酸,是成熟后的酸苦。你的酸是未经人事,稚嫩的酸甜。

  你对我而言是一个不一样的橘子,是我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橘子中最不一样的,你是我认真了解过,触摸过,认识过的橘子。就像小王子与他的玫瑰,世界上有那么多支玫瑰,而小王子只惦记他的那支玫瑰,因为那支玫瑰被他驯养了。你也是我想驯养的橘子,我带着仪式感吃下你,你和世界之万千橘子便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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