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故事之 一字之差现真凶

  庆历年间的一天早上,广西兴安县翠香阁的老板娘冯氏火急火燎地跑来县衙报案,说翠香阁的梅香姑娘不见了。翠香阁原本是一家妓院,黄忠义当上县太爷后将翠香阁改成了绣花房,妓女们也都从良做了绣花女。黄忠义问冯氏可动过她的房间,冯氏摇摇头。

  就在黄忠义打算去翠香阁查案之际,又有人来报案,说在荒地里发现一具女尸。黄忠义忙领着冯氏、仵作、衙役赶到荒地,冯氏一看说死者正是梅香。仵作仔细验过尸体后说:“尸体颈部有明显掐痕,属窒息死亡。死者衣衫不整,指甲缝内满是血,遭遇过强奸。”黄忠义边听边勘验现场,忽然发现地上只有男人的脚印,于是他猜测凶手一定是把梅香奸杀后将尸体转移至此,而梅香用手抓破了凶手的身体。

  接着,黄忠义随冯氏去了翠香阁。一进梅香的房间,他就看到了床上凌乱的被褥和地上的脚印。经过验证,此脚印与荒地里的脚印系出一人。此外,黄忠义还看到床上有一颗男人衣服上的纽扣,但他并没有声张。黄忠义把翠香阁里的人都叫到跟前,问梅香被害那晚可曾有人听见声响,众人都说没听见。可梅香指甲缝里的血和床上的纽扣分明显示凶手在行凶时,梅香曾激烈反抗,怎会听不到?难道凶手杀人奸尸?

  “梅香生前可曾与他人结怨?”黄忠义问冯氏。冯氏想了想说前几日县里的流氓黄四曾趁酒意调戏梅香,被翠香阁的仆人张三赶走。黄四还扬言就算是死了也要得到梅香。黄忠义遂命人把黄四拘到县衙,自己随后也赶回县衙。

  一见黄四,黄忠义立刻兴奋起来,问他脸上的抓痕是哪来的,黄四说是他家娘子抓的。黄忠义命人拘来黄四的老婆,可黄四老婆说她都好几天没见黄四了,不是她抓的。见黄四不说实话,黄忠义吩咐衙役开打。黄四忙改了口,说昨天他喝了花酒,正在小巷子里走,突然窜出个人,抓了他一把就跑了。黄忠义问他是否有证据,黄四说巷子口卖鸡的王老汉看见了。王老汉到大堂后说确实如此,还说那人个子不高,稍显肥胖。见黄四所说不假,黄忠义将黄四教训一番后便放了,但案子依然没有头绪。

  当日晚饭时分,黄忠义正一筹莫展时,一个衙役来报,说城南村发现了一具上吊的男尸,脸上也有抓痕。因仵作不在县衙,黄忠义先随衙役去了城南村,命仵作随后赶到。到了案发地点,但见吊死的男子相貌清秀,像个读书人。黄忠义让衙役从男子身上寻找线索,结果衙役从男子的袖子里找出一张纸,上面写着:“梅香,枉我对你深情一片,你竟然背叛我,要嫁给一个公子哥。我得不到你,别人也休想得到。现在我就去阴间陪你。”难道这读书人杀了梅香,而后自杀?黄忠义正疑惑时,衙役又从读书人的衣服里搜出一张纸,是张治疗哮喘病的药方。黄忠义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这时,有一位老者走上前来,说这读书人是城南村的孝子李秀才,其母身患哮喘多年,近日病情加重,李秀才是给他母亲拿药的,没想到在这里吊死了。听了这话,黄忠义更加琢磨不透了:他既是个孝子,怎可能为一个女子而置母亲的生死于不顾昵?就在这时,仵作赶来了,验完尸后说是有人先用绳子将李秀才勒死,然后又把他吊在这里的。黄忠义觉得李秀才一定与梅香有瓜葛。于是吩咐把冯氏找来。

  冯氏赶来后说:“李秀才曾和梅香有过约定,李秀才两年之内若能筹银百两替梅香赎身,她便嫁给他。可时过两年,并无李秀才半点音讯,梅香苦等他不来,心灰意冷之下便答应了嫁给别家公子。怎料李秀才听说后找上门来,要我成全他们。可我已经收了别家的聘礼,只好让张三将他赶走。”

  到这时,黄忠义还是没有头绪,便带领众人往回赶。途中,冯氏不小心摔倒,喊道:“张山,快把我扶起来!”一个高个汉子忙把她扶了起来。

  夜里,黄忠义辗转反侧。忽然,他发现一个疑点:黄四和李秀才去翠香阁闹事,都是被张三赶走的,而今天冯氏摔倒喊的却是张山。黄忠义越想越睡不着,便爬起来,叫上衙役,直奔翠香阁。经过询问,黄忠义得知张山是张三的表弟,这两日张三病了,张山替他顶班。张三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梅香被害后生病,莫非张三……想到这里,黄忠义命衙役把张三带到县衙,涉案人等也一同被带去。

  在回县衙的路上,黄忠义仍在思考着案子:李秀才穿的衣服明显短些、肥些,王老汉也说抓伤黄四的人个子不高、微胖,那张遗书字迹潦草,一个秀才哪能写出那样的字,肯定有人陷害黄四和李秀才,而此人必定是翠香阁的人,知道梅香与两人之间的关系……

  涉案之人全都带来后,黄忠义眼睛一亮:张三个子不高,稍显肥胖,眼神流离,“来人,脱掉他的衣服!”黄忠义喝道。衙役扒开张三的衣服后,一道道结着痂的血痕顿时呈现在众人眼前。黄忠义猛地一拍惊堂木,令他招出杀人经过。但张三抵死不认。

  黄忠义命衙役把穿在李秀才身上的那件衣服穿到了张三身上,正合适;又把掉在梅香床上的那个纽扣拿来,正是那件衣服上掉下的;将李秀才身上的遗书和张三曾经写过的字作比较,字迹完全相符;黄四、李老汉也指认了张三;冯氏看了看衣服,说这衣服是她半年前买给张三的。

  张三见再也无法抵赖,只好招了。原来张三前天喝醉后见梅香房间的窗子没有关牢,就生了淫念,爬进她的房间。梅香惊醒,誓死不从。张三怕她把人喊来,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掐死后强奸了她。张三把梅香的尸体扔到荒地后,怕官府查到他身上,便把与梅香有瓜葛的黄四的脸抓破,让他引起官府的注意。见黄忠义没上当,他又想起一直深爱梅香的李秀才,嫁祸于李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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