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不知道 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

  老天跟我们开玩笑，就像逗弄笼子里的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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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考结束后，我和大葱在街边大排档喝酒，悼念那狗屁的青春。喝着喝着大葱就哇哇地哭了起来。我以为他是舍不得隔壁班的妹子，结果他操起酒瓶就冲向了马路对面的流浪老人。我冲过去正想当次活雷锋时，却看见他哆嗦着把口袋的钱都掏出来给了她。“你干嘛，现在的乞丐很多都是骗子的”“我奶奶走了，就在我哥结婚那天，就和她一样，躺着，一动不动。”老人瘦的吓人，躺着屋檐下，始终没有要醒的样子。我没再说什么，带他回了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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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猫，你知道吗，奶奶最喜欢的是我哥，不是我，他却在他的婚礼上走了，他是不是恨我们啊?”

  “放寒假的时候，奶奶进了医院，因为大哥马上要结婚，家里只有我有时间照顾奶奶。我当时很烦，天天待在医院里，不能和朋友出去打球。那个时候，家里人都要奶奶出院，说在医院过年不好，可奶奶就是不答应，还一直说自己要死了。”他又灌了一瓶酒“后来，妈妈跟奶奶吵了架，奶奶身体就更不好了，最终还是在医院过的年。他们总是这样，喜欢吵架。再后来，婚期越来越近，大家渐渐的都不去医院了，奶奶就说要出院，家里很快就给他办了出院手续，送她回了乡下，每天大家轮流照顾，其他人则是会镇上准备婚事。”

  “我想不通，为什么大家好像都觉得她很碍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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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那个时候奶奶很开心，食欲也很好，大哥带着未过门的嫂子来看她，还给封了两个大红包，天天拄着拐杖村前村后的跟大家说她孙子要结婚了。我以为他的病就要好了，也很开心。”

  “大哥的婚礼是在初六，初五的时候，奶奶忽然就不行了，他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崽啊崽，奶奶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奶奶就要死了’我没敢说话，也没敢哭。因为第二天我还要带嫂子去化妆，还是回了镇上。晚上的时候一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觉得心里放不下。第二天，婚礼还是照常进行，大家都很高兴，我带嫂子回来时碰见了我爸，当时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听他说‘忙完了跟我回趟乡下吧，家里还有很多事要办’后来晚上的酒席取消了，大家都回了老家。奶奶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我不知道，他最后走的时候，谁陪在她身边”

  “我终究没有送她最后一程，她也终究没有看着最喜爱的孙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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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办完葬礼回家的车上，姑姑开玩笑说‘以后就真的是没爹没妈的孩子了，以后再也不会吵架了’没有人笑的出来，也没有人吭声，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一个爱我的人。猫啊，你知道吗，奶奶在世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她麻烦，也都很忙，很少很关心她，但她走了，才想起来，我们小的时候，她是怎样的爱着我们。我妈以前最喜欢和奶奶吵架了，可哭的最伤心的就是我妈。奶奶以前总偏爱大哥，我还因为这个记恨过她，我那时候怎么那么混蛋啊”

  “葱，你小时候不懂事，别自责了，以后，对身边的人都好一点，别再留遗憾了。”“嗯，后来，我总是梦见奶奶，梦见她走时的神情。然后就哭着哭着哭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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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我让大葱喝够了才带他回的家，路过那位流浪老人时我在想，到底是什么，让她睡在别人的屋檐下。后来，我又想起了自己的奶奶，掏了掏口袋，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她，她依然没有醒。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无论是好是坏，从我们的生活中抽离都是一种缺憾，珍惜眼前人，是现在的我们对未来的我们最好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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