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发剪发

        一直留短发。

        ——记忆中留长发的时光特别少，扳指头算算，小学五年级头发留到两拃长，该离家上初中了，就被二姨给剪了，剪得极短，美其名曰：上了初中时间紧，留头发耽误时间。我也不在乎，因为头顶稀稀拉拉几根黄头发也没啥值得我留恋的，虽是女孩子，也爱扎各种小辫，无奈头发少啊，别说扎什么新花样了，即便扎俩羊角辫分配头发都困难，完了就是细溜溜的俩小辫儿，皮筋都难为情。以短发姿态走进初中，然后就没再搭理头发，随它自由发挥自由生长。到了初三，头发扎起来又有两拃长了，因为初三下班学期功课是真的紧，我不用旁人劝告，很自觉地就把头发又给剪了。直到进入师范，虽经漫长的两个多月的假期，也还是挺短的。随着头发一点点长长，我对其最大的投资就是在九头崖超市买的一个二十来块钱的发卡，然后就一直那么不疼不痒地夹着，到了师范毕业那会儿，头发已经挺长了，临毕业那会儿，班里同学都会拍几张照片，多洗出一些，同学之间互相留一张两张，基于此，总算在自己的影集中有那么几张长发披肩的照片。毕业后，还把长发继续留了一阵子——但这阵子也就是半年的光景，还是因为头发少，头型也不好看，脑袋后总扎那么个细长的辫儿，说实话，一则没啥看头，二来也厌烦了日复一日的一成不变，干脆，就又剪了——没想到，这一剪还让我留短发上了瘾，记得很清楚，当时是在烟草局旁边的“西施美”剪的发，5块钱——在那时候，价钱已经算是同行业中很高的了，里边的剪发师都是南方过来的小帅哥，别说，剪出来的效果真比我们乡镇的发廊师手艺好。短发留了近二十年，第一次觉得，原来短发也可以剪得很好看呀！那以后就短发示人了！

        以后剪发就认这一家，一直剪到看着他们把价钱提到八块、十块，也看着他家的生意有最初的红火兴盛到一点点衰败，没人气，关门。所以，最终我还是把头发又留起来了，还是揪一个细马尾——日复一日，一成不变，虽然有段时间很盛行在某个发卡专柜高价买一发卡头饰，人家免费设计发型——我都没敢过问，“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理儿，我懂。所以，对自己那点儿头发我就没操过心，无非是长了就截短些，不影响扎就行。

        挨磨到闺女两岁，突然就不想这么扎下去了，准确说是特别想改变一下发型。经我妹推荐，去了“头发城市”，一个门帘挺小，生意挺好的地儿，人多到排队，剪发师只有两人，随便你人怎么多，怎么等得不耐烦，俩老板始终不急不躁不火不恼不言不语，看你等得着急，就来一句，改天再来吧！我看到了他们对自己手艺的自信！果然，自己经他们中的一位那么一“打造”——好家伙！与进店之前判若两人，不过价钱也很美丽——八年前剪一次发20元，标价还是比不少同行高差不多一倍，没办法，人家活儿做得漂亮，技术就是金钱，所有人都认了。我这人天生墨守成规，这不，在他家一剪就是七年，我自认为自己去理发店剪发都算是难为人家理发师的，我这点头发头型，剪不好看纯属正常，但还是心存侥幸地希望能剪得好看点儿，最起码保证不难看！——“头发城市”就做到了，没让我难看过。所以就雷打不动地在他家剪了七年。

        今年是我留短发的第八年（就最近一次留长发算起），我不再去“头发城市”剪发了。多个原因：俩老板各自为营分开单干了，经常给我剪发那师傅的门店名儿改了，这都不算啥，主要是他专攻烫发了；顾客依然很多，每次去剪发都得提前一到两天预约，预约还得具体到几点几分——我保证不了自己预约的点儿恰巧啥事儿都没有，如果预约周末通常还约不上，有一次仅因去他那儿剪发垫上了我三天的时间，这让我不悦到不耐烦；他居然又涨价了，直接从三十涨到五十，对我来说，知道他剪得还不错，但七年下来，他的手艺倒也没有多少创新与突破，这么的把价提到五十，我认为有点过了；最关键的是，我这年龄大点，就不爱较真儿了，不就是剪个短发吗？哪儿剪都是剪，剪坏了还能再长——于是乎去了个不起眼的小门店，办卡的话，一百五十块钱能剪10次，剪得一般般，但还能看！这就行了——每每去剪发，就跟自己白捡了十几块钱似的，这是什么鬼心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