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罗伯特.勃莱《冬天诗》翻译的几点粗浅看法】(老倍来译诗)

对罗伯特.勃莱《冬天诗》翻译的几点粗浅看法

一,关于“winter  ant”。这里该翻译为“冬天的蚂蚁”,还是“冬天蚂蚁”?我以为应该翻为“冬天蚂蚁”。理由:从字面上,“冬天的蚂蚁”似乎也不错。但从诗的角度似乎不够。首先我们看这一个词组,或意义模块,是“the winter ant”,用了定冠词the,为什么不用不定冠词a?为什么不用ant的复数ants?这说明这里ant并非实指某一只蚂蚁也不是某一群蚂蚁,而是虚指,是抽象的蚂蚁这种事物,下面我们还会说到,这里蚂蚁是一个意象,深度意象,所以用the winter ant,而不能用winter ants,也不用a winter ant。这是其一。其二,这里winter也不是用形容词义,也是用的名词义,winter ant,在这里就是并列的主词。在诗人的诗想中,已经把winter等同与ant,把蚂蚁等同与冬天。为什么?因为这里就是诗人构造的一个重要的意象,也是全诗的诗眼。正是这一巧妙的并列,全诗的紧缩的,呆笨的,迟缓的基调建立起了。

二,关于“hardly speaking”。由于第一个问题解决了,后面的问题就相对容易了。这里,两位老师都译为“几乎不说话”。我的意见,应该译为“艰难地讲话”或“几乎不能讲话”。“几乎不说话”是表述一个结果,而“艰难地说话”和“几乎不能讲话”是描写一个动作的状态,是一个进行的状态,与原文的时态也更相符合。而且这里表达的是双方希望讲话,但因为伤,因为冬天的压迫,造成不能讲话,不能倾述。

三,第三节“when。。。now。。。。”三行的时态问题。我认为这里明显是过去时与现在时的对比。不注意时态的变化,这一节的诗意怎么翻都是别扭的。

四,最后一个词,他们用的等待,我最先用的“等着”,都觉得不尽意,最后决定用单字“等”。

基于上述,特别是基于第一点的意见,我个人试译如下。当作学习,就方家指教,不怕闹笑话。

冬天诗


原作者:(美)罗伯特.勃莱/试译:长衣倍倍


翅膀颤抖,冬天蚂蚁

等待,冷瘦冬天结束

我爱你缓慢且呆笨,艰难地

讲话,只能一字一字


是什么让我们偷生苟活?

伤口?北风?词语?命?

有时我们唯有无助地等

尴尬,未能痊愈,四肢不全的人


过去我们曾经隐藏伤口

试图返归甲壳类的生活

现在我们终于触及蚂蚁坚硬的胸


那是一副硬壳,舌头发不出声的


这一定就是蚂蚁的活法,

冬天蚂蚁,那被伤害

但还想活着的方式:

呼吸,感受,等。


2018/0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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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nter Poem


the quivering wings of the winter ant

wait for lean winter to end.

I love you in slow, dim-witted ways,

hardly speaking, one or two words only.


What caused us each to live hidden?

A wound, the wind, a word, a parent.

Sometimes we wait in a helpless way,

awkwardly, not whole and not healed.


When we hid the wound, we fell back

from a human to a shelled life.

Now we feel the ant’s hard chest,


the carapace, the silent tongue.


This must be the way of the ant,

the winter ant, the way of those

who are wounded and want to live:

to breathe, to sense another, and to wait.

  罗伯特勃莱作品

汉译版本一:


冬天的诗

  一一勃莱


冬天的蚂蚁颤抖的翅膀

等待瘦瘦的冬天结束。

我用缓慢的,呆笨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有只言片语。


是什么导致我们各自隐藏生活?

一个伤口,风,一个言词,一个起源。

我们有时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

笨拙地,并非全部也未愈合。


当我们藏起伤口,我们从一个人

退缩到一个带壳的生命。

现在我们触摸到蚂蚁坚硬的胸膛,

那背甲。那沉默的舌头。



这一定是蚂蚁的方式

冬天的蚂蚁的方式,那些

被伤害的并且想生活的人的方式:

呼吸,感知他人,以及等待。

(董继平译 )

汉译版本二:

    冬天的诗

    一一勃莱


冬天的蚂蚁抖动着翅膀

等待贫瘠的冬天结束。

我用迟钝的,笨拙的方式爱你,

几乎不说话,仅仅一言两语。


是什么让我们各自隐秘地生活?

一个伤口,风,一个词语,一个起源。

有时我们用一种无助的方式等待,

呆笨地,并非全部、也没有愈合的。


当我们遮藏住伤口,我们从一个人

退化成一个有壳的生命。

此刻我们感受到了蚂蚁那坚硬的胸膛,

甲壳,以及沉默的舌头。


这一定是蚂蚁的方式

冬天蚂蚁的方式,那些被伤害

还想继续生活的方式:

呼吸,感受他人,还有等待。

(冯默谌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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