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至死

我这半辈子,最喜欢的事莫过于看电影。

记忆中最早看的一场电影是动画片《孙悟空三打白骨精》。
那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未,上海的知青队在我们当地的驻地一个唤作水龙泵的地方放映的。当时上海阿拉们把手写手绘的电影海报张贴在圩头、圩肚和圩尾。好像要三角钱一张票,我早早就闹着父亲要去看。闹了一下午,父亲没有办法,只好答应晚上带我去看。

从圩上到水龙泵,有4-5里路,走小路也要40多分钟,况且中间隔着一个乱葬岗——灯盏窝,有些吓人。但出发时人头攒动,许多人携儿带女去看。因为大家都差不多,此前从来没看过电影。

后来,乡里也成立了放映队,平时就在公社大院里卖票放电影。每逢过年或有重大活动,也会在圩上免费公映。特别是过年时连放四五天。大家都早早地扛着家里的长櫈去圩上占位置。那时人心向善,櫈子摆在圩上既不会丢,也没人会恶意挪动位置。
有一年在圩上公映电影《牛郎织女》,我也跟大家一样早早地自带椅子至圩上去看。正式放映时刚放了一个片头,放映机就坏了,怎么也修不好。放映员急得团团转,最后只好用喇叭遗憾地告诉大家放100个心:“保证明晚重放。”哪知第二天晚上情况与头晚一样,刚放映出片头机子又坏了,放映员无奈又用喇叭大声说:“各位老表,对不住,机子又坏了。弥朝昼修好夜布再放哈"!谁也没料到,第三夜也好不到哪里去,机子依然罢了工,于是决定第四夜再重放。所有人都毫无怨言,自动自觉回家睡觉去。偏偏第四天我重感冒,父母亲坚决不让我去看。这一晚,电影成功放映,牛朗与织女历经前三天的折磨也终于成功约会,牵手组成了新的家庭。最可悲的是我,顽强坚守三夜,却在冲锋时最终败下阵来。至今我都觉得一开始就是我的错,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如果第一夜我就没去看的话,放映机压根就不会坏。
我们家族同辈的一个哥哥就是最早的一批乡村放映员。他的小儿子与我同岁,每天的电影安排对我们都会提前预报:今夜放映《黑三角》,明晚放映《雁南飞》等等,如数家珍,头头是道。他家里的墙壁上贴满电影海报,还有男女当红演员的画像。曾有一次,我与姐姐在他家里,看着演员刘晓庆的画像和画像上的签名,就“晓”字如何读争得面红耳赤,姐姐说读“xiǎo”,我说不对,应读“yáo"。
这位本家哥哥的胞弟,则在县电影公司工作,在影片方面的信息更多、资源更广。老版本唐伯虎与秋香的电影《三笑》在县城上映时,许多人骑单车从乡下上县城去看。姐姐与一伙人则是坐班车去的。为了看这个电影,还在本家哥哥胞弟县城的家里吃住了一个晚上。为此,母亲笑骂姐姐是“打靶妈",又舀米还给人家。
本家哥哥胞弟的两个儿子,在他父亲的影响下成为两个影精。兄弟俩常常挖来黏土做成放映机,里面放上万金油盒子做成的蜡烛灯,然后撕下作业本纸,用小刀雕刻出一幅幅简单的字、人、物、画等在他家里卖票放映。我们则从自己家的灶房里偷拿火柴到他们家买票观看,或一根、或二根。母亲经常感到奇怪,怎么刚拿出来的一盒火柴,一下子就会用没了呢?

读小学五年级时,公社电影院修葺一新。为感谢全公社群众投工投劳的付出,公社决定连续公演七天《孔雀公主》,以大队为单位发票,轮流观看。为了看这部电影,我使尽浑身解数,竟然七次浑水摸鱼混进电影院看了七遍而不厌。之前有一部影片叫《佐罗》,我也是连续看了四个晚上,佐罗头戴黑帽蒙着黑眼罩肩披黑风衣手执长剑的侠客形象至今还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初中时看的电影印象最深的当属《火烧圆明园》、《垂帘听政》等。到了省城读书时,每周五晚上的露天电影是我最期待的时光。
如今,几十年过去了,但《小兵张嘎》、《铁道游击队》、《三进山城》、《鸡毛信》、《地道战》、《地雷战》、《七品芝麻官》等都早已融进了我的血液,长成了我一生的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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