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常惠:六次出使西域的汉朝大使,为何被后人戏称为千年老二?

永远要做第一名,因为没人会记住第二名。

凿空西域十三载,百人队伍死剩俩,张骞名声震天响。

北海牧羊十九年,两百男儿活九人,苏武气节万古扬。

然而,谁也看不透时、运、命、力交织出的结果。就像一起冲上战场,有人封妻荫子,有人只能被飞箭射穿脑袋。

那些极度崇拜成功者的人,不光漠视无数无名尸骨的悲凉衬垫,还有第一名血肉之躯本该具有的喜怒哀愁。

张骞、苏武...不是起个好名字就能成为第一,而是他们在自身品性、队友挡枪的加持下,最终共同浇铸出的集体符号。

这里面就有位千年老二,他的名字叫常惠。

常惠出生那年,霍去病正带着大汉铁骑横扫匈奴老家。

苍茫祁连征蹄滚滚,汉家儿郎万骑狂啸。

河西戈壁风沙漫漫,各国使团驼铃悠扬。

汉王朝彻底洗刷边关百年屈辱,恩威荣耀达到无双顶峰。汉武帝痴迷于日渐扩张的版图,梦呓般低吼道:我的,我的,都是我的!

全民节衣缩食扛起宇宙强国,常家和万千劳苦大众一样,交完公粮后只剩把口粮,赤贫线以下的百姓全靠精神支撑。

等我们赶跑匈奴侵略者,一定能过上顿顿吃白馍的富庶生活。

常惠自打记事起,身上衣服都是哥哥穿过剩下的。老娘时常叮嘱他:走路动作轻点,以后还要留给弟弟们穿呐。

村里的小孩几乎都穿着补丁服,个个像是丐帮九袋长老的亲传弟子,只有那双清澈灵动的眼睛透露出纯真烂漫。

反正大家一样穷,谁也没资格笑话谁。

汉武帝的打仗瘾越来越重,村里的征兵频率越来越高。

老村长特意组建锣鼓队,安排会嚎几句秦腔的老瘸头日夜排练。以后用来欢送有志青年入伍,好在四里八乡露露脸。

常惠的哥哥参军那天,动员领导比给自家儿子娶媳妇还亢奋。他耐心开导常大娘:哭个锤子!这可是出人头地的好机会。

常惠提溜着大一号的破草鞋,看着村里的大哥哥们激昂慷慨。这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后生,眼睛里全是功名富贵的渴望。

音乐,走起!哭倒长城谁共语,痛断柔肠君可知...

老瘸头!谁特么让你唱《孟姜女》了!今天的场合要唱《斩雄剑》:梧桐树上拴战马,打马鞭倒挂紫金鞍。

一年一年过去了,常惠的哥哥却没有回家。

陆陆续续有人回来了,不是缺胳膊就是少两条腿。

常惠跟着老娘跑遍四里八乡,也没打探到哥哥的丝毫音讯。邻家王贵骑着高头大马回村,老娘又跑去问儿子下落。

王家被热心村民堵到水泄不通,当年的动员领导正积极维持秩序。看到常大娘来了,连忙将她拦在警戒线以外。

夜深人静时,王贵敲开常家的破木板门。

王贵:大娘,你们这些年还好吧。

常母:我儿子呢,他可是和你一块去的啊。

王贵:那仗打的真惨烈...

常母:我问你,我儿子在哪里?

王贵:您领了三年亡兵赔偿金,应该明白的。

常母:我没见过赔偿金,只问你他在哪里。

王贵:死在战场,就地掩埋...

常母:......

第二天,王大将军带着常大娘去翻账本。亡兵家属的赔偿金被人冒领三年,全让动员人和他那管粮库的儿子挥霍了。

王贵只能将对方全家暴揍一顿,怒骂道:老子在外面抛头颅洒热血,留着你们这帮蛀虫在窝里欺负孤寡老弱!

临走前,王贵对常惠说:你哥哥死在匈奴战场,我说不定将会死在南越战场,没钱没势没背景,咱们就只配玩命吧。

一年一年过去了,王贵再也没有回家。

常惠很难过,不光是当炮灰的哥哥,还有天天吃不饱的肚子。

一茬茬的老韭菜被收割,一茬茬的新韭菜又冒出来。等到常惠准备入伍那年,锣鼓队因留守人员不足而就地解散。

匈奴打跑了、西域征服了、南越投降了...但是村里老人的腰杆被压得更弯了,吃白馍馍的梦想依然是个梦想。

动员干部喊出顺应潮流的新口号,从保卫家园变成大汉之光荣崛起。到底谁崛起了也不知道,反正他儿子吃的像头肥猪。

常惠去征兵办公室报名,文书拿出档案材料做记录。

考官:你为什么要入伍?

常惠:我...

考官:肯定为了大汉崛起而奉献嘛!

常惠:哦...

考官:你想去哪个分战场?

常惠:我...

考官:肯定是愿意服从组织分配嘛!

常惠:哦...

考官:通过,下一个!

常惠的屁股还没坐热就出来了,在新兵营里见到很多同龄人。个个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的瘦麻杆,眼睛里却透露着欢喜雀跃。

兵甲:听说管吃管住,免费发两身工作服。

兵乙:死了还有赔偿金,城乡标准不一样。

兵丙:老子要活下来,给后辈儿孙改改命。

兵丁:哼!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辅导员对新兵蛋子的言论很失望,开大会来提升全员思想水平。常惠痴呆呆凝视着万里长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天边那片云朵好像肉夹馍啊(惠少时家贫,自奋应募)。

公元前100年,匈奴归还累计扣押的十几批汉朝使团。

连续二十多年的汉匈大战,双方精疲力竭之下正式和谈。汉武帝遵守礼尚往来原则,放还扣留多年的匈奴吃货团。

苏武带着两百多位汉使访问匈奴,张胜担任副队长。常惠的身份是两百分之一,和其余队友共用一个名字:假吏。

单于热情招待汉朝特使,双方说着连鬼都不信的堂皇官话。嘴上和平发展共享繁荣,心里将世仇的十八代祖宗问候个遍。

要不是灭不了你,老子早跟你翻脸了。

或许是第一名的诱惑力太大,匈奴部落的虞常想抓紧造反。他计划拐跑单于的老娘,跟着汉朝使团回到长安邀功。

老虞拿着造反方案去找张胜,张副队长觉得这是弯道超车的好机会。他没有给苏武汇报,就私自垫付一大笔启动资金。

消息泄露后,虞常第一时间供出张胜。单于气的当场羊癫疯发作,将汉朝使团关进羊圈里连夜突击审问。

还以吃饱肚子为己任的常惠,即将亲眼见到什么叫尊严气节。

开口说大义,临大难必变节。

逢人称兄弟,即深交也平常。

老虞当场被剁,张胜吓得跪地求饶。苏武怒骂道:屈节辱命,虽生,何面目以归汉!说完直接抓起佩刀抹脖子。

匈奴连忙冲过去救人,大夫手忙脚乱的包扎上药。看着苏武脖颈处的鲜血汩汩直冒,常惠觉得心中有股东西散开了。

年少不谙世事,为大汉开疆裂土摇旗呐喊。

大哥尸骨无存,才知亲人离散的悲苦滋味。

家中常年赤贫,怀疑广告宣传的蓄意糊弄。

村霸冒领补贴,默认我为鱼肉的无奈命运。

热血少年渐渐变得鼠目寸光

好像没有比吃饱肚子更重要的事情了

直到苏武挥刀自尽那刻,常惠恍然间明白:原来,这片土地上的高洁义士从未断绝,不避生死的尊严气节一直都在。

单于开出超高价码招降汉使,想拿个满分臊臊汉朝颜面。富贵生活还是屈辱受死,时刻挑逗着众人心底的脆弱本能。

常惠从苏武的眼睛里,看到了坚毅、悲怆、决然...

有人陆陆续续投降匈奴,从羊圈搬进草原豪华观景房。常惠日日夜夜照料苏武养伤,伙食供应勉强填饱肚子。

单于拿剩下的硬骨头没办法,干脆统统送去贝加尔湖放羊。等啥时候攻克公羊下崽难题,就批准他们回长安探亲。

临行前,单于给每位汉使发了根棍子,还温馨提示道:此乃如厕专用款。

雪地又冰天,苦忍十九年,渴饮雪、饥吞毡、牧羊北海边...

苏武等人天天上演绝地求生,红缨如血的符节早已支离破碎。然而千里之外的大汉王朝,开始砍杀巫蛊之祸涉案人员。

公元前99年,李陵为洗刷家族屈辱,带领五千步兵对抗八万匈奴,走投无路之时就地投降(见秦岭一白.李广李陵篇)。

小李扛上酒肉去北海搞慰问,眼看着苏武一口一口吃光自己眼前这份。刚准备开口劝降,好友起身拎着棍子放羊去了。

寒峭凛冽的荒原上,苏武和常惠肩并肩站立。一个衣衫褴褛,一个蓬头垢面,眼睛里却闪耀着纯洁珍贵的人之灵性。

一个人的尊严和气节,不应被外界环境左右。

只要能熬过本心考验,都是顶天立地的汉子。

公元前81年,汉昭帝继位后索要汉朝使团。

单于觉得十几年没能摆平苏武,传出去太臊匈奴部落的颜面。他多次回复说当年全团被灭,尸体丢进北海喂鱼。

常惠远远瞧见身穿汉服的打捞队,还以为日夜思乡出现幻觉。直到听见那几句模糊乡音,泪水顿时汹涌而下。

回家!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常惠夜里偷见汉朝使团,合计出不用撕破脸皮的鸿雁传书(天子射上林中,得雁,足有系帛书,言武等在某泽中)。

匈奴单于还真以为大雁能送外卖,连忙将残活的九人送回长安。史书对此只有一句话:以强壮出,及还,须发尽白。

苏武升任主管外交的典属国,常惠一跃成为光禄大夫。十九年的生死变迁,让他看懂小家和大国之间的复杂关系。

永远有个撬动众生的支点,常惠活着爬到杠杆另一端。

公元前74年,匈奴带着车师马仔围攻乌孙国。

乌孙王的左夫人是匈奴公主,右夫人是汉朝解忧公主。翁归靡接连迎娶两位大国女子,吃饭睡觉却习惯用右手。

匈奴大舅哥不乐意了,要强行将乌孙王调教成左撇子。解忧公主只能向娘家求援:匈奴发骑车师共侵乌孙,唯天子救之!

刘解忧是被废黜的宗室之女,十九岁顶着公主头衔西行和亲。她将所有的一切奉献给汉朝,却没有得到及时救济。

当时汉昭帝刚刚病逝,霍光正忙着换皇帝(见秦岭一白.刘病已篇),谁也顾不上西域小国之间打群架。

汉宣帝上台后,听说是当年那个光收礼不结盟的小乌孙(见秦岭一白.张骞篇),就让常惠带些随从先去搞调研。

常大夫手捧地图,踏上六十年前开凿的河西走廊。

居延泽驿站内,常惠、刘解忧、翁归靡召开通气会,老翁当场表态:自发五万人马尽力击匈奴,唯天子出兵哀救公主!

吃葡萄从来不吐葡萄皮的乌孙王难得出血,汉朝便调拨十五万大军杀向西域,常惠和翁归靡组织乌孙兵强力反攻。

匈奴听说大汉救援队如此给力,连夜鼓足勇气带着家眷溜了(匈奴闻汉兵大出,老弱奔走,驱畜产远遁逃)。

五路汉军连个毛都没捞到,主场作战的乌孙兵却大获全胜(获单于都尉以下四万级,马牛羊驴七十余万头)。

常惠扭头看向刘解忧,这位汉家公主正朝着他颔首微笑。

翁归靡非常开心,当场宣布所有战利品自由分配。乌孙兵激动地抄起东西就跑,连常惠的公章和符节都偷走了。

常大人不好意思声张,自个翻遍垃圾桶也没找到。乌孙王打扫完战场回家睡觉去了,他才磨磨蹭蹭的往长安走。

五路大军无功而返,只有常惠广扬汉威。

印绶符节居然搞丢,只有常惠尽丧汉德。

使者失其印授与节乃辱命之事,故以当诛。

常惠给家人交代完后事,心情沮丧的入朝汇报工作。哪知汉宣帝非但没有追究刑事责任,还直接加封他为长罗候。

那玩意工坊里要多少有多少,不严肃处理换不来敬畏之心。朕刚刚登基接手国事,你这活干的漂亮又及时啊!

皇帝想趁热打造模范效应,与西域小国重建多边合作关系,又派常惠去给乌孙发奖品(持金币还赐乌孙有功者)。

常惠说龟兹国王残杀汉朝大使,七年过去了都没有磕头认错(奏请龟兹国尝杀校尉赖丹,未伏诛,请便道击之)。

汉宣帝不同意,他要和平稳定的大局。

长罗候不想走,他要货真价实的尊严。

常惠经常会听到风言风语:跟着苏武放羊就升职加薪,跟着乌孙王骑马就封侯加爵,去趟西域都沿着张骞的老路...

数日等不来皇帝的批复,常惠又跑去请示霍大将军,霍光不冷不热的让他自己看着办(讽惠以便宜从事)。

常惠早已过上吃饱肚子的生活,但是内心尊严好像更加饥渴。

常惠在乌孙国办完公事,打张欠条借来七千士兵。解忧公主担心被反调戏,又帮他召集两万西域兵马助阵。

大军浩浩荡荡开往龟兹,现任国王跳着脚骂老爹坑儿子。拼命解释说权臣逼迫先王杀汉使,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龟兹王:先王时为贵人姑翼所误耳,我无罪。

常惠:即如此,缚姑翼来,吾置王。

常惠在龟兹国当众斩杀姑翼,大汉威严震慑西域诸国。然后遣散借来的各路人马,准备带着百余位汉使回朝。

临行前,解忧公主请求常惠帮个忙。她和乌孙王的女儿弟史还没去过汉朝,想让她回去看看母国长啥样。

常惠望着白发渐生的公主,默然说道:小时候,我只要吃饱肚子就很快乐。可现在,却再也找不回这么简单的快乐。

解忧公主的肩膀微微颤抖,强颜欢笑着说:带弟史回去看看吧,如果哪天我死了,恐怕她连自己的根都不知道。

常惠长躬到地,带着大汉使团向东而去,渐渐消逝在刘解忧的视线里。

公元前68年,车师国归附汉朝,郑吉带领少量兵马驻守屯田。

匈奴看着小马仔弃暗投明,气的后槽牙都疼(车师地肥美,仅匈奴,使汉得之,多田积谷,必害人国,不可不争也)。

匈奴大军前来抢夺,扛着锄头种地的郑吉被包了饺子,朝廷也准备放弃这块偏远地区(道远烦费,可且罢车师田者)。

老郑一边挨揍一边苦等支援,还提醒皇帝考虑模范效应。汉宣帝让常惠带着张掖驻军千里救援,吓得匈奴再次直接开溜。

以利相交,利尽则散;以势相交,势败则倾。大汉王朝在西域的名望日益威隆,但所有生意都是赔本买卖。

就算买卖赔本了,业务员的奖金还得照发。

常惠回京接任典属国,年过七旬的苏武要退休了。老领导眼睛里再无当年的坚毅决然,只有无尽愁情悲苦。

坚守尊严气节,流放北海十九年。

独子涉嫌谋反,和桑弘羊同被杀。

一生从未升职,还差点入狱获罪。

汉宣帝怜他孤寡,赏给关内侯爵位。

散尽家产和赏赐,未留下半点财物。

看着档案室里的海量文件,常惠询问还有没有要交代的,苏武却头也不回的走了。

公元前64年,翁归靡册立解忧公主的儿子当太子。

老翁想给太子娶个汉朝公主,送来一千头驴马做聘礼。王公大臣顿时谦虚无比,纷纷夸赞死对头的女儿聪慧可爱。

大汉朝堂照着一家人往死里坑,又将解忧公主的亲侄女送去和亲。没人在乎小两口的血缘关系,就算生个智障都不要紧。

常惠带着送亲团刚刚上路,老国王翁归靡就病死了。乌孙贵族联合拥立泥靡继位,这哥们刚登基就自称狂王。

常惠将相夫公主安置在敦煌驿站,挑选四个随从去乌孙国要说法。只有势单力孤的解忧公主招待他,两人相见默默无言。

你快回去吧,这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常惠给皇帝写报告,先让刘相夫返回长安(留少主敦煌,惠驰至乌孙,责让不立元贵靡为昆弥,还迎少主)。

泼出去的水又收回来了,汉宣帝觉得挺丢脸,有大臣说:少主以元贵靡不得立而还,信无负于四夷,此中国之大福也...

没人关心刘相夫的心理感受,大家都忙着搬起小马扎看戏。

乌就屠造反杀了狂王,将整个乌孙国搞的乌烟瘴气。郑吉找到解忧公主,让她的陪嫁女冯嫽出面协调纷争。

冯嫽的丈夫是乌孙右将军,和乌就屠是拜把兄弟。这位冯夫人巾帼不让须眉,搬出汉朝的敦煌驻军连唬带吓。

乌就屠担心被娘家人暴揍,愿意让原来的太子当大老板。多少给自己留点地盘就行,还请汉朝派人划分区域。

常惠带着两千汉军驻扎赤谷,给两位老板主持财产分割仪式。人口牲畜都被标上价码,乌孙国就此一分为二。

4年后,汉朝设置西域都护府,郑吉担任第一届领导。

公元前52年,年过六旬的常惠升任右将军,仍然兼领典属国。

解忧公主的两个儿子病逝,女儿也被包装打扮送到龟兹国。唯有她年迈孤单没有依靠,愈发思念阔别多年的母国。

刘解忧远嫁乌孙五十年,接连以两位乌孙王为夫。她用柔嫩肩膀扛起大汉恩威,却像断线的风筝被人遗忘。

居常土思兮心内伤,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同年,刘解忧上书请求归汉,汉宣帝让常惠迎接公主回家。看着大汉车队扬起的滚滚黄沙,解忧公主忍不住泪眼朦胧。

回到长安后,常惠、刘解忧、郑吉时常相聚。秦岭一白偶尔还去送点土蜂蜜,听他们讲述那些年的边关岁月。

什么千年老二、和亲第一公主、首任西域都护,互相打趣间却眼泛泪花,或许他们终究找回最简单的快乐吧。

两年后,解忧公主和郑吉病逝。

汉元帝继位,年迈的常惠依然每天打卡报道。

看着一位位年轻女子被送去和亲,几乎都是平民百姓家的姑娘,常惠总会想起解忧公主(见秦岭一白.王昭君篇)。

退休那天,有人询问还有没有要交代的,常惠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常惠死后,爵位传到曾孙辈时作废。后世儿孙进入从头再来的轮回,又要努力活着爬到杠杆另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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