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碎尸案(5)
周光友
(5)
专案组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能做的事也认真细仔地做了,市民提供线索的电话不少,但都没有价值。侦破工作陷入僵局。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专案组办公室的电话铃又急促地响起。杨景文快速地抓起电话:“喂!你好!”
“你好!请问是专案组吗!”话筒里传来一个略带沧桑的女人声。
“是!你好!你是哪位!你找谁?”
“不管我是谁。我要向你们反映情况。”
“你说。”
“我住燕安亭16幢3单元4一2。我楼上住着一个单身女人,穿着打扮跟我们不一样,手里常常拿着烟,白天睡觉,晚上出门,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近段时间很奇怪,晚上不出门了,半夜三更在家不停地剁什么!闹得我睡不好!更奇怪的是,白天一直在煮什么,气味怪怪的。还看见她用黑口袋大包小包的往外提东西。你说怪不怪?我觉得肯定有问题。你们来查一查吧。”
“谢谢你提供线索!我们会调查的。你能留下电话吗?”
“我不是告诉你地址了吗!”
“哦!好!谢谢!”
对燕安亭16幢3单元5一2居住的单身女子进行侦查,发现她行动异常,深居简出,抽烟喝酒,不与人交往,目光躲闪。她又恢复了昼伏夜出的生活状态。侦查员趁夜潜入5一2。收集到血迹和长短不同的毛发。送检。DNA分属不同的人!
干警们有点儿兴奋!
专案组决定传讯5一2单身女。
杨景文和付朝进负责审讯。
杨景文仔细打量坐在对面的女子。一米四几的个头,体态丰满,肉嘟嘟的圆脸,乌黑的大眼,长长的睫毛,头发散披至肩,穿一件宽松的毛呢大衣。低着头。
杨景文开始询问:“姓名?”
……
“姓名?”杨景文提高音量。
“张子若。”
“年龄?”
“三十。”
“婚姻状况?”
“离异。”
“家庭住址?”
“也江街道柑子林社区还房。现租住燕安庭16幢3单元5一2。”
“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
“不知道。”
“真不知道?”
张子若摇摇头,沉默……
“我们没有充分的证据,不会找你。你别有侥幸心理。老实交待是你的唯一出路!”
张子若微微震颤了一下……
“我们搜查过你家,得到很多有力证据。是你说呢还是我们说?你自己说能争取从宽处理,你是否愿意把握这次机会?”
张子若抬头看了着杨景文,嘴唇懦动几下,欲言又止,继而又无力地垂下头。
“我们收集到了毛发和血迹……”
“不怪我!”张子若好似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
“哇……啊……”没有任何征兆,张子若突然仰天嚎叫,然后开始哭泣!声音很凄厉。她处于凄凉的癫狂状态。
“啊……是他害了我!是他害了我啊!”她凄厉的叫喊着,目光很可怕!
杨景文和付朝进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张子若。
良久,待张子若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些,付朝进给她送上一杯水。声音温和地说:“喝点儿水吧!”
张子若喝完水,陷入深深的回忆:
那是二十年前,我上小学三年级,九岁多一点儿。随爸妈去干爹家。
“舞(5)都不会跳啊。”
“留(6)都留不住啊。”
“七(7)星岗闹鬼啊。”
“八(8)匹马儿跑啊。”
“酒(9)在杯杯头啊。”
“全(10)家都幸福啊!”
“着了!着了!喝!喝!喝!”
我看着满脸绯红,醉眼朦胧,还在声嘶力竭划拳的爸爸,很郁闷,却又很无奈。我眼皮在打架,瞌睡早来了,很想睡觉。要是平时,我已经睡三小时了,可是今天……我不敢去喊性情暴戾的爸爸,只得上前拉住妈妈的手,轻轻摇了摇,小声说:“妈妈!我们走吧!12点了。我想睡觉啦!”
没想到妈妈瞪了我一眼,说:“你这孩子真不懂事儿!难得耍一回儿,就在那儿唧唧歪歪闹,闹啥子?大家都没走,我们怎么能走?你干妈过生,她还在兴头儿上,现在走不是让她扫兴么?况且又是周末,明天可以睡懒觉,有啥关系嘛?你瞌睡来了,先去睡。”
“三妹!你干闺女要睡觉。你看怎么办?”妈妈对她的闺蜜李梅,我的干妈喊道。
“嘿!这……还……不简单么?干……闺女,过来,跟……彤彤妹妹一……起去睡。”李梅舌头儿都捋不直了,走路摇摇晃晃,领着她的亲闺女彤彤和我向卧室走去。
曲终人散已是凌晨两点。爸爸酩酊大醉。妈妈看着熟睡的我,不知如何是好。其它客人都走了,李梅瘫睡在床上人三不晓得人四。李梅的老公文伟也喝得二麻二麻的,在厕所里不停呕吐。妈妈替爸爸挡了几杯酒,也头昏目眩的,能不能把爸爸弄回二公里外,五楼的家还是未知数,她哪还有力气再弄我。况且我在妈妈的闺蜜家,妈妈不担心会有什么。妈妈揺摇头,叹了口气,将我留下,吃力地掺扶着我爸爸下楼……
我在干妈家睡到下半夜,梦见一大哥哥将我摁在地上,用肮脏粗糙的手强行摸我下面,我用力抓打,惊醒过来。真有一双粗糙的大手在我下面不停地又摸又抠,我很恶心,很难受,也很害怕,赶紧翻身,双腿死死夹紧……我用手死劲掐他,打他……那人将我身体强行掰过来,用力分开我的双腿……撕裂般的疼痛,直刺心扉!我浑身颤抖!“啊”我叫喊!那人压低声音说:“再喊就弄死你!”我害怕!我不敢喊!我眼泪不停地流!我身在颤抖,我心在哭泣!内心不停地呐喊:放过我吧!快点儿结束吧!我要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一个世纪……睡在旁边的彤彤不知是睡梦中还是醒了,发出一声喊叫,那人才慌忙跳离……
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躺在床上,任眼泪无声地流……
“干爹!你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牲!我恨死你了!你不得好死……”我在心里呐喊。
“妈妈!你为什么要丢下我?为什么要丢下我呀?!我恨你呀!我恨你……”我在心里千百遍地重复着对妈妈的恨。
一会儿,隔壁房间传来有节奏的响动……
从此,我不爱说话,拒绝和人交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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