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世界上大多数宗教,
我根本没有听说过
以前,我以为宗教无非是耳熟能详的那么几种,一只手就能数得过来。直到去了印度,听到那些稀奇古怪的宗教名,以为是自己英语听力不好,结果发现是文化水平不够。
在路上、在火车上,每回与印度人唠嗑,见面寒暄永远也逃不过这三个问题:你的名字?你的国家?你的宗教?
都说印度就像一个宗教博物馆,我也是在这个博物馆里平生第一次对宗教有那么深刻的认识。原来宗教与人的生活融合得那么紧密,原来那些不同宗教信仰的人离我们也并不遥远。现在回想起来,原来每一种宗教,都曾在印度给过我一段故事。
印度教:把千万种性爱姿势刻成庙
在我近200条马蜂窝旅行笔记里,浏览次数最高的是印度性爱圣庙,看看你们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呢。不过世界人民都一样,印度克久拉霍的爱经圣庙可谓是名副其实的“网红打卡地”了。
克久拉霍不大,却集中了大批性爱主题的建筑和雕刻,被誉为一部“石头中的爱经”。你以为是当今印度阿三奇葩脑回路的创作吗?不,那是公元10-11世纪印度雕刻艺术的杰作,其精华之所在的西庙群于1986年被定为了世界文化遗产。
传说中,克久拉霍有个叫拿勒斯的祭司,生了个容貌姣好的女儿,惊动了月神。月神放弃神仙的身份来人间与姑娘相爱,告诉姑娘她将生一个勇敢英武的儿子,并繁衍成一个伟大的民族。这段跨界爱情成就了今日的克久拉霍,当地居民都称自己为月神的后代。
在那个被称为"月亮王朝"的昌德拉王朝时期,密教神秘主义的宇宙论认为,男女两性的交媾就隐喻着宇宙两极的合一。通过想象的或真实的男女两性的交媾,就可以亲身体验与神合一、与宇宙精神同一的极乐,这种性仪式或性瑜伽被看作灵魂解脱的捷径。
万万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印度教!
因此在印度,爱是一种哲学,印度人把它叫做“爱经(Kamasutra)” 。如果说爱是天性,那么爱的姿态、爱的技巧、爱的和谐是需要后天学习的。于是,克久拉霍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印度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圣地——在爱经圣庙拍摄婚纱照的印度小夫妻真的不少。
有人挤眉弄眼地问:“这么说,你涨了不少见识?”没图没真相,而真相就是:真的很磨炼想象力。
我们遇到过一些西方游客,一路举起着相机“咔咔咔”猛拍,拍着拍着就“嘿嘿嘿”笑起来,然后一脸坏笑地打开手机拍照发给别人。然而面对这些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雕刻,我们居然觉得很难发现什么,看人家笑,咱也不敢问……直到瞥见几个瑜伽功底超强,或者模特数量超多的造型,才意识到知识就在眼前,缺的是自己的想象力。
耆那教:圣人约我去喝茶
克久拉霍除了爱经圣庙,还有许多耆那教的庙。印度有0.4%的居民信奉耆那教,它宣传种姓平等,主张五戒、灵魂解脱。耆那教认为,只有严格实行戒律、经过苦修,才能消除旧业的束缚,达到寂静、获得解脱。
耆那教其实被分为两派:天衣派和白衣派。天衣派较为保守,注重苦行,也禁止妇女进入寺庙,但是!他们要求僧侣基本上裸体,最伟大的圣人可以全!裸!白衣派主张男女一样能获得拯救,各种姓一律平等,没必要裸体,主张僧侣穿白袍,也允许结婚生育。
在耆那教庙宇的门口,有一幅天衣派圣人的巨幅裸体照(关键部位被巧妙地遮挡了),庙里供奉的祖像(耆那教不讲究信神,但崇拜24祖)也是全裸的模样。我头发长见识短,看得啧啧称奇。
白衣派的庙宇色调是纯洁的乳白色,祖像前的供奉品不是水果点心,也没有什么功德箱,只有一个简单的铁盒子,里面撒了些米粒——这是唯一的供奉品。
我赤脚穿过长廊,无意中被一位穿着沙丽、慈眉善目的印度女人叫住。她不会说英语,但十分热情地用手势邀请我走进一个小房间。我这才发现,这一溜的长廊,容纳着好几个这样的小房间。走进去,我见到4位穿着印度日常服装的人,其中一位大叔用英语向我们介绍:其余两位穿着白袍的女人,便是耆那教的圣人。
白衣圣人的面前,各自摆放着一本厚厚的经书。我们在闲聊的时候,圣人微微笑着,却不怎么说话。她们一边读着经书,一边还在本子上手写着笔记。闲谈中我得知,这4位教徒是特意来跟着圣人修行的,他们有时呆上几天,有时住上几周,修行的日子让他们觉得内心宁静又祥和。
圣人总是腼腆地面对镜头,她们不愿意直视镜头微笑,也不会下意识地摆出pose,好像这些世俗的活动与她们的修行格格不入。
邀请我进来的印度女人,又怂恿我向圣人学习。圣人的表情十分温和,却不知何故让我觉得难以接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反倒是圣人问了我一句:“你吃鱼吗?”我回答:“吃。”于是,圣人把眉头皱成一团,但依旧微笑着对我说:“吃鱼不好。”我很庆幸自己还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话:“我最喜欢吃鱼了。”
与圣人的一场约谈,让我第一次感受到神圣的气息,会让眼前的一个人看上去那么缥缈。她们好像自带一种摸不透的光环,走到哪儿都会被包裹着,或许,这就是修行的力量。
佛教:柬埔寨和尚对我动了凡心
公元前531年,释迦牟尼在菩提伽耶觉悟成佛后,来到鹿野苑;2500年后,我追寻泰戈尔的“生如夏花之绚烂”,也来到鹿野苑。
野鹿苑不仅有菩提树,还有来自世界各国的佛寺。日本的和清秀丽,是小庭小院的风格;泰国的开门见山,是佛塔镇地的造型;中国的最为亲切,光是门口“中华佛寺”那四字书法,就足以让浪荡世界的游子心花怒放。
野鹿苑很大,但几乎所有建筑被土耳其人破坏殆尽,只有答枚克佛塔在废墟中保存了下来。第一次路过佛塔的时候,几位僧人背对着我们,在佛塔下诵经。画面就是那样自然而然地引人注意。阳光之下,面朝佛塔,心无旁骛,念诵轮回。
第二次路过佛塔的时候,塔下聚集了川流不息的朝圣者,他们跟随着手持黄丝布的僧侣,嘴里念念有词。佛塔之下,尽是双手合十的善男信女。
鹿野苑足够有名,也因此有源源不断的“佛学旅行团”络绎不绝。在几乎被摧毁的废墟之中,我们遇到了一行看上去像从东南亚来的朝圣者,无比虔诚地时而凝望着废墟、时而郑重地拍照。有一位穿着僧袍的和尚,走走停停地一直徘徊在我们周围,直到我停下脚步与身后的佛塔合影,他居然一步步走上前来,把手机交给我老公说:“帮我跟她拍个照吧。”
一个和尚,把他的手机交给了我的老公,要求他帮我们拍个照。嗯?总觉得哪里有点别扭?
我老公倒是大大方方地拍了照片,问:“你是哪儿来的?越南吗?”他回答:“柬埔寨。”从此,我们的生活中就多了一个他常说的梗:你看看那个柬埔寨和尚,是不是对你动了凡心!
此文首发于公众号『水熊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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