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君子记恩不记仇。”
有一次,一位作家与两位朋友阿尔和马修一同出外旅行。
三人行经一处山崖时,马修失足滑落,眼看就要丧命,机灵的阿尔拼命拉住他的衣襟,将他救起。
为了永远记住这一恩德,马修在附近的大石头上,用力刻下这样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阿尔救了马修一命。
于是三人继续前进,几日后来到一处河边。可能因为长途旅行疲劳的缘故,阿尔与马修为了一件小事吵起来了,阿尔一气之下打了马修一耳光。
马修被打得眼前直冒金星,然而他没有还手,而是一口气跑到了沙滩上,在沙滩上写下一行字:某年某月某日,阿尔打了马修一记耳光。
这以后,旅行很快结束了。回到家乡,作家怀着好奇心问马修:“你为什么要把阿尔救你的事刻在石头上,而把他打你耳光的事写在沙滩上?”
马修平静地回答:“我将永远感激并记住阿尔救过我的命,至于他打我的事,我想让它随着沙滩上字迹的消失而忘记。”
其实,每个人都应该这样,对于别人的恩典,要牢牢记在心里;对于别人的伤害,要轻轻抹去。
宽容就是记着别人对自己的恩典,忘掉别人对自己的伤害。用爱和感激来代替仇恨,化解积怨。
古人云:“人之有德于我也,不可忘也;人有愧于我也,不可不忘也。”简言之就是别人对我们的帮助,千万不可忘了,反之,别人倘若有愧对我们的地方,应该乐于忘记。
乐于忘记是一种心理平衡。有一句名言叫作:“生气是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老是“念念不忘”别人的“坏处”,实际上最受伤害的就是自己的心灵,搞得自己痛苦不堪,何必?这种人,轻则自我折磨,重则就可能导致疯狂的报复了。
乐于忘记是灵活做人的一个特征,既往不咎的人,才可甩掉沉重的包袱,大踏步地前进。人要有点“不念旧恶”的精神,在许多情况下,人们误以为“恶”的,又未必就真的是什么“恶”。退一步说,即使是“恶”,对方心存歉疚,诚惶诚恐,你不念旧恶,以礼相待,说不定也能改“恶”从善。
唐朝的李靖,曾任隋炀帝的郡丞,最早发现李渊有图谋天下之意,亲自向隋炀帝检举揭发。李渊灭隋后要手刃李靖,李世民反对报复,再三求保全他性命。后来,李靖驰骋疆场,征战不疲,安邦定国,为唐朝立下赫赫战功。魏征曾鼓动太子建成杀掉李世民,李世民同样不计旧怨,量才重用,使魏征觉得“喜逢知己之主,竭其力用”,也为唐王朝立下了丰功。
宋代的王安石对苏东坡的态度,应当说,也是有那么一点“恶”行的。他当宰相那阵子,因为苏东坡与他政见不同,便借故将苏东坡降职减薪,贬官到了黄州,搞得他好不凄惨。然而,苏东坡胸怀大度,他根本不把这事放在心上,更不念旧恶。王安石从宰相位子上垮台后,两人关系反倒好了起来。他不断写信给隐居金陵的王安石,或共叙友情,互相勉励,或讨论学问,十分投机。
相传唐朝宰相陆贽,有职有权时,曾偏听偏信,认为太常博士李吉甫结伙营私,便把他贬到明州做长史。不久,陆贽被罢相,贬到明州附近的忠州当别驾。后任的宰相明知李、陆有点私怨,便玩弄权术,特意提拔李吉甫为忠州刺史,让他去当陆贽的顶头上司,意在借刀杀人。不想李吉甫不计旧怨,而且上任伊始,便特意与陆贽饮酒同欢,使那位现任宰相借刀杀人之阴谋成了泡影。对此,陆贽深受感动,便积极出点子,协助李吉甫把忠州治理得一天比一天好。李吉甫不图报复,宽待了别人,也帮助了自己。
看了这么多脍炙人口的故事,我们也能感受到,古时官场的险恶,可政敌之间也能常常不计前嫌“化干戈为玉帛”,这种交友用人的态度是值得学习的。以古为镜,可以立德修身。在今日的我们看来,要从中领悟到的是做人要有胸怀,跟人结交关系不能太记旧恶,谁没有过错呢?最难得的不就是将心比心吗?当我们有对不起别人的地方时,不也是很渴望得到对方的谅解吗?
只有宽容才能化解世间的仇恨,只有宽容才是慰藉心灵的良药。不仅如此,宽容还是一种智慧,宽容和气度,不是天生的,而是高度的智慧和高度的自我克制。古语说:“宰相肚里可撑船。”因为只有胸襟开阔眼光锐利的人,才有运用智慧的能力。”能宽容别人的人,不只是给别人一次机会,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次机会——收获快乐的机会。
心中充满怨怼的人,会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与他对立的,必定无法快乐,而如果以宽容面对时,这种对立感自然便会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友好与快乐,甚至还可能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