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动物世界
从我记事起,爸爸就特别喜欢看两类电视节目—《野外生存》、《动物世界》。每次看到《动物世界》里有雄性动物为了交配权大打出手,拼得头破血流的画面,我都会好奇地问爸爸:“动物世界蛮残忍的嘛,你怎么那么爱看?”
爸爸意味深长地回答:“这是折射人类社会的缩影,你长大后就会渐渐明白。”
果不其然,在我上学后,也亲眼目睹并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这种关乎生存、尊严的较量。
无论是肉体上的博弈还是言语表达方式的激烈交火。
二、痞子们
上小学起,渐闻我们这块片区是出了名的盛产“草莽英雄”的胜地。期间耳熟能详不少事迹和人物。他们的名字叫我念念不忘,充满了“英雄联盟”般的色彩和幻想。
读书起,班上就有男同学仿佛天生就是“混世魔王”,常常和我们几个女生闹些小矛盾。给我们取绰号,那都算是小事儿了。动不动就放学后尾随我们回家,想要知道我们住在哪一栋楼里。
到了月上柳梢头的夜晚,便鬼哭狼嚎地在楼下喋喋不休地念叨我们的名字,非要我们下楼给他们一个大白眼才善罢甘休。
那时候爸爸只要一听到,立刻就会在楼上,声音洪亮地训斥他们这帮缺家教的小赤佬。
班上的男同学们都挺畏惧爸爸的威严,可能是他不怒自威的神色和眉间自带的一股英气,叫人总是有些后怕和忌惮。
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必定在学校门口遇到这些小混混,被他们包围得水泄不通,唯有同桌某某总是对我挥拳相向。导致我得了胃病。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搞不懂他干嘛要这样,无冤无仇地,何必呢。直到毕业多年后,我才知道他总是因为成绩不理想而被父亲用高尔夫球杆揍得皮肉绽开,嚎叫不止。那个年月家里就有高尔夫球杆,可见家境非比寻常。
班主任在得知他总是欺负我后,居然叫我当着全班同学的报复他…还要当众回揍他。
我至今记得那份尴尬和窘迫。迟迟不愿以牙还牙。
小学毕业后的那个暑假,他还是向我道歉了,并真诚地写了一封道歉信。
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事后我猜想他是把对父亲的那份仇恨转嫁到我身上了吧。是一种情感转移,宣泄情绪的表达。
二、荷尔蒙爆棚的时代
上初中后,那座学校实在有几分阴郁气质,说不上来的阴森森,走近,就令人毛骨悚然。直到1997年毕业后,重新装修后才焕然一新,一改往日的旧面貌。
初中时期,正值大家的青春期,同学们都懵懵懂懂的。
但已经开始知晓男女有别,不再像以前那样开玩笑不分轻重。但妒忌、羡慕、爱恨交织的复杂情愫,接踵而至。
我是班上比较晚熟的女生。在大家开始偷偷传阅小情书和下流话的纸条时,我还浑然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起因不过就是同学们之间那青涩而朦胧的感觉以及各科老师对我的偏爱。
我自幼不是那种世俗眼光里的“三好学生”。年年体育成绩都只是勉强及格。读书也不认真,全凭临场发挥和运气。除了语文、英文、美术我是自觉自愿学习外,其余科目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但我特别有“师长缘”。
如今想来是我从前看似乖巧的外表和沉静的性格所致。在上高中前,我可是一名赤头赤尾的文静女生。男同学和我说上一句话,都要害羞脸红低头的那种。
那些因为猜忌和妒忌引发的校园事件,以至于到了初三阶段上升成了打架和无休止的诽谤、言语中伤和谩骂。
直到班主任得知事态发展的严重程度后,才没有继续发酵和进一步恶化。出面平息了一场不可避免的伤害和纷争。
那些年,男同学们打群架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记忆犹新。其实谈不上有什么原则问题。只不过那时候我们还太年轻,许多人无法分辨正确是非黑白、对错立场。
头脑一热就叫嚣起来,操家伙干架,那是必然的人生体验。
三、言语辩论
很多年后的今天,我们也都不再那么容易冲动和头脑发热。学会了不以武力解决问题,改成言语辩论模式。
当同学们在日常生活和工作中遇到不公正待遇时,当他们屡屡向我倾诉的时候,我一般规劝他们不要随便动手。
一动手,局面就被动了。因此他们总是评价我是“课外心理辅导老师”。
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就是要和你过不去,似乎生来就要与你作对、为敌。我们能愤世嫉俗、嫉恶如仇一辈子吗?那样有意义吗?
若是摆事实、讲道理行不通,那就选择沉默是金吧。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没必要逞一时之气,而酿下不可估量的错误。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实在遇到利益、经济纠纷,还是找律师事务所协助为上。
人活一世,总要经历各类纷争。或早或晚,早一点看清人情冷暖并非坏事。
2004年秋,当最好的朋友在电话里向我哭诉家庭变故遭遇之际,我拿出了当年自己亲历的事件比照给他听。稍后他慢慢恢复了平静的情绪。
我感恩过去的那些蓝色雨季,这些过往使我今天可以在这里给我身处异地的朋友们一一指点迷津并帮助他们重拾信心、风雨同舟,同甘共苦。
尾声:
流水通波接武冈, 送君不觉有离伤。
青山一道同云雨, 明月何曾是两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