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书•正道章

原典:

        德足以怀远,信足以一异,义足以得众,才足以鉴古,明足以照下,此人之俊也。

        行足以为仪表,智足以决嫌疑,信可以使守约,廉可以使分财,此人之豪也。

        守职而不废,处义而不回,见嫌而不苟免,见利而不苟得,此人之杰也。

简析:

        第一节讲人俊的标准,有固定句型“A足以BC”,翻译成现代文则是“A足够的话可以使C(达到)B(的状态)”。德足够的话可以使四方之人能够心悦诚服;信(信心、诚信)足够的话可以使不同意见的人认同自己从而使目标一致;义气(即信念准则,比如赏罚分明)足够的话可是使众人依附在自己身边,如刘备之桃园结义,如匡胤之黄袍加身;才能足够的话可是使古典案例作为今日之借鉴,聪明足够的话可是使一般人(下)的善恶如同照在镜子里一样清晰。满足这五条的就可以称为“俊”,百里挑一的“俊”可以成为“英”。当我们说某人英俊的时候,可以按照这个标准仔细思量,看看是不是自己言不由衷了呢?言不由衷已经站在了“俊”的对立面了,是“德信义才明”俱损,所以,夸奖别人的同时也是把自己贬抑的太过了,不过,中华文化已经如此,大家且随波逐流吧。

        第二节讲人豪的标准, 两足两可以。行为举止足够表率群伦,聪明智慧足够作出正确的选择和判断,可以诚实守信,可以廉明的处分财物,满足这四条的,我们可以称他为“豪”。对比“俊”我们可以看出“豪”并不是“仁义礼智信”皆足之辈,没有要求“仁”,对“礼”和“智”要求较高,但远没有到相应的“俊”的高度,而对“信”和“义”只在某一方面提出了要求,而且只是“可以”就可以。可见,一个人成为“豪”还是不难的。话虽如此说,“豪”突出了人的“行”,基本上是相对完美的行为准则,最简单的“站如松、坐如钟、行如风”就很难做到,更不用说内在的修为所表现出的人的气质了,所以能做到“行足”这一点,其实也是极难的。

          第三节讲人杰的标准,能做到“四不”就好。守职不废,有人说“忠于职守,爱岗敬业”,谬。这个职,当以“承诺的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为解释。所谓“在其位谋其政,任其职尽其责”,人杰并没有这么高的标准,只要求能够谨守你的“职”,不废止就好。 处义不回,回,转也,当处在危难时刻,是选择义无反顾,还是忍辱偷生,是“杰”和“懦”的分界点。见嫌而不苟免,就是不避嫌,明知道这样做会有对自己名声和形象不利的议论,但还是坚持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可以理解为特立独行,可以理解为知难而进。见利而不苟得,见到利益而不去苟且地获得,即绝不做见利忘义、唯利是图、利令智昏的苟且之事。能满足这四样的,就可以称之为“杰”了。李清照的“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说的就是这类人,而她描绘的人物却是项羽。而诸葛亮隆中对后,义无反顾,守职不废地守护着蜀国,是人杰;包拯、狄仁杰等正义凛然,不徇私不枉法,是人杰;文天祥留取丹心照汗青,是人杰。可见能成为“人杰”似乎也是极难的。

        要而言之,凡是可称之为英俊豪杰的,必须具备德行(德)、智慧(才)、知识(学)三大要素。德才难全,古今盖同。有大才能的人,长处是勇于进取,但往往华而不实、好高骛远;有大德行的人,优点是善于守业图成,但往往失于优柔寡断、贻误良机。有德有才的人克服自己不足之处的唯一途径是好学广知、鉴古通今,善于把人类精神财富的精华变成已用。只有这样,才能进则匡时济世、名垂青史,退则安身立命、超凡入圣。

——尼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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