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冬天风在吹

是谁在敲打我窗,是谁走进了我房?想必近来最应景的回答,定是“风”。

风在吼,在叫,在咆哮,掀砖揭瓦,卷帘敲窗。

南山上的枯树枝,再不弯腰垂头,却与树干成了90度直角,仿佛凭着一股傲气要与狂风作拼死的挣扎,然终是无力抗衡,竟留了一地的短枝,缓缓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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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坡上伫立着的牧羊人,黑色的帽子,军绿色的大衣,在群山起伏下显得那么渺小,寒风呼啸中,他倚着枯木,搓着双手,哈着白气,跺着双脚,就那样瑟缩着,坚守着,注视着他心爱的一群黑山羊,看它们在灌木上抢食,心满意足。可谓“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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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脚下蜿蜒通向远方的路上,三三两两经过的行人,棉装绒裹,行色匆匆,只剩下眼睛露在外面,邻人相遇,顾不得打一声招呼,仿佛呼一口气都会被风挡回去,这狂风,透过衣服,直刺人的胸膛,这狂风,使得“邻人相见不相识”。

夜渐深,人已静,黑暗袭来,风变得更加狂妄,扇动着铁门,哗啦作响的声音无比刺耳,刮醒了黑狗,一夜放肆狂吠扰人清梦,也许,连狗也不喜这怒风吧。

半夜无眠,想山那边孤独的秋坟,是否被风吹少了几掊黄土?想千里之外的亲人,是否被风惊扰泛起了乡愁?想远在军中的哥,是否被风刮痛脸庞,却依然坚守哨岗?

风啊,你刮完了白天,刮过了夜晚,能否稍作歇息,让劳累一天的人们进入梦乡,还静谧的乡村一份安详?

风啊,停了吧,停了吧,愿明日醒来时,你的威猛不再胜过温暖的阳光。

后记——

在山西最北边——大同待了四年,吹惯了北纬40度的神秘之风,差点儿就觉得别地儿的风都不算什么了,可这一次,持续三天的暴风,让我对沁源这座温暖的小城有了重新的认识,故园的风,一点儿不比朔北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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