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6/29

                享受孤独…

高阳朗月当下断根无雨，

寒冷霜露得及终归成冰。

        有时挺累，在这座看似熟悉的危城，一旦欠佳起来就觉得这座城堡很陌生。

        我不知该怎样用尖锐的方式去告状我的沉默，我的怯弱，不过，既庆幸，又悲哀，没有人知道我此时此刻的孤独……

        半月前的清晨，我两边的大板牙突然惨烈报警，牵扯到楼上楼下的牙兄弟相互对杀唇枪舌剑。莫名其妙的牙痛是怎么回事啊，看了大半天，就白白的挺正常的，整屋牙龈却灿烂辉煌，牙齿成了中国移动，整个牙床都有松动的感觉，牙疼的地方更疼了，全身都痛到起鸡皮疙瘩，深呼吸也不杀毒，就像要活不下去一样，牙疼牙龈也疼，张嘴都会疼，亲凉水吻热水都疼！吃饭都遭遇红灯，加上咳还没有完全删除。中医西医赤脚医，粉药济药草头药，全都被我折腾得要命，就是不够胆量用炸药！全身发冷又冒烟，骨雕酸痛毛发叉叉，嘴唇干裂眼赤，肩颈酸辣，连鼻孔内都起了一座小洋楼，整个框架都没有平衡感，被折磨的好沧桑，丑出十个境界，是饥寒交迫？是饥肠辘辘？还是饥渴难耐？还是饥饿游戏？还是饥饿销售？真相不明不白。再三坚决再三攻略，便漫游去烧烤院买雷管。

        院外人来人往怪怪的，急速速慢悠悠地穿越时空，大门高高的倒像是买股票，二条长龙静静地躺着，近前侦探，竟然是手机扫描记刷挂号什么的东，跟军统保密局似的，山爷呀！这是高科技的雷区呀，俺又不是工兵出版的，再说手机还等待加油，也牙神经抛锚了。顿觉眼前黑色，地球坑洼，空气灰蒙……

        记得小时候摔倒了，父亲就告诉我策略，要看看周围有没有大人在，有就哭，大人就会牵你起来，没有的话就自己爬起来走人。如今我摔倒了，看身边有没有人在，有人我就爬起来自嘲，没有人的话，我就拚命地哭泣。心酸心累闭口不言，真的有太多的迫不得已！

        书词库是这样分解孤独的：孤独这两个字拆开看，有小孩有水果，有走兽有蚊蝇，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巷子口。满满的人情味，足够慈悲开示！可热闹是别人享乐的，世间繁华都与我无关。

　　一口牙，十个指头尚不一般齐，这么多的牙肯定也是良莠混杂，三教九流，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某颗牙齿冷不防出现一点点事故苗头，提醒你注意安全，小心驾驶。

　　

对此深有感触的并不仅仅是牙疼之人，牙医更明白这个道理。有位老牙医的儿子觉得治疗一颗小小牙齿实在是微不足道，小菜一碟，便雄心壮志地预备进修心脏专业医术，老牙医大有深意地问道：人有几个心脏？其子当然知道，老牙医再问，那么人又有多少颗牙齿？其子恍然。不用全体牙齿团结一致同心同德起事，有一颗牙齿疼将起来，就足以让人寝食难安。牙疼得厉害的时候，真能让人坐立不安，睡不着觉，由于牙痛，我彻夜难以入睡，一边惦着我的牙痛，一边还惦着我的失眠，其疼感比白天强十倍。我超级失眠不是被折磨透了吗，干嘛还要我牙疼，还要不要让人吃饭保命？

        牙疼可以让人从美梦之中疼醒过来，疼醒后好像又不那么疼了，真是的！片刻回到痛苦的现实当中，此情此景正所谓夜深而人不静，独自孤立无援地在那里辗转反侧，清醒地体会到牙齿给我带来的生活滋味，这感觉虽不至于达到痛不欲生的程度，却能够让人产生以头部撞墙的冲动。更让我难受的是，刷牙时无意碰到它，这牙兄就会大发雷霆，使得我都不敢用力给旁边的同胞们洗澡，以至它们一直在环境的污染之中过苦涩的日子。

        牙疼不是病，疼起来真的不单单是牙疼，除了心不疼全身都痛。吃饭也是大问题，处处都布满雷区，原本是享受生活的美食，因一颗病牙而成为了一种超级的负担与折磨。病牙的牙龈会发酵，牙根会发冷，连牙石都不甘示弱发炎，争当肥胖而把病牙推举出列，或者牙根稍微有那么的一点松动，病牙会鹤立鸡群般比正常的牙兄稍微长高一点，咀嚼的时候自然是病牙首当其冲的接触食物，一碰之下，再坚强的硬汉怕也会失声大叫起来喊娘。因噎废食的我没见过，但我见过因牙疼而望饭兴叹的，大男儿奈何不得那软糯的米粒，说来可怜！吃流食也不见的是个好办法，在吸口冷气都呲牙咧嘴的当口，疼牙怎经得起汤汤水水的大河奔流冲刷激荡？牙疼虽然影响到进食，却并不妨碍其消化，吃得不多消化得可不慢，不到饭点时间便呼吁喊饿，可真到了吃的时候，饥肠辘辘面对饭菜却无法顺利下咽，更恼人的是，人在饥饿的时候闻着饭菜香的味道感觉！此时此刻，真可谓是饿眼望将军，馋口涎空咽。牙痛已放弃了说话权，默默地熬煎人生，应验了著名的一句经典台词：人活着便是忍受痛苦！我生活中不多的美好，全是它给的。

       

        光是忍饥挨饿也无所谓，搞不好还得丢人现眼，牙疼吧，连打哈欠耳朵都超级难受，疼到半边脸麻木，腮帮子还会胖上几分，看上去富态有加，但仅限于半边脸，另半边脸并不跟着它一起壮观，隆起之处，颜色红润，宛若淡施胭粉，恰到好处地泛出几分血色，看上去气色很好，有氨基酸撑腰，不缺钙，可惜另半边依旧干黄泛滥，神经衰弱，营养不良。这样的一副阴阳八怪脸，处处都得小心翼翼，又有何面目见人？赶紧喊一声南无阿弥陀佛压压惊。

        牙疼虽为小疾，却并不容易刷新更换，牙齿那一副坚硬的外壳，虽不能抵御病魔的入侵权，但很能延缓药力的发挥，打针吃药都不易奏效，总得假以时日，少则七八天，多则能超神待机一个月，才能慢慢优化。这样漫长的过程，特别能考验人的意志。小时候听老叔公讲过，当牙疼的时候，让自己拿鞋底狠抽自己的嘴巴，这个主意看似有点黑，恐怕没有人去体检过，事关脸面，鞋底子的风味怎能和脸皮亲情？牙疼痛到你难于自拔，这还不是最惨的情景，要数最惨的是按倒葫芦瓢起来，这边的牙刚刚兴奋，那边又在喊冤了，这样的牙疼史，就像相声里所说的解闷儿。我觉得这种痛实在是忍无可忍，我终于熬不住了，在床上打滚，痛得都不肯睡觉，刚有点困意吧打个哈欠又给自己疼清醒了。这两颗大牙齿在里边打杀，却让我在外面受罪，还暗算我，实在是太不近人情了吧，特别是午夜，牙齿疼痛突飞猛进，加速升级，这痛苦无法找到合适的词语来描述，躺也不是坐也不是，跪也不是，酸溜溜的疼得你死去活来，折磨你直到天亮。我本身就是一个很会熬夜的标兵，加上牙疼就成了著名的熬夜至尊。这颗牙疼，那个牙还是疼，到底先排哪个雷，先剪哪根导火线？要排斥异物特重特沉，就这颗痛牙感觉真的碍事，痛得我犹如万箭穿心，狠不得用火箭筒解除牙狼战役。不然向它求饶？要不，感恩牙疼！让牙疼来得更猛烈些！牙齿疼痛，成了我漫漫长夜的良伴，又一次又一次让我做了一回回勇士，使我有追求明净的智慧，享受到无穷无尽的心灵愉悦，享用到大地苍天护佑给我的幽香，阴凉，静美，温慰。

       

        时过经年，我遭遇过不知多少次的牙疼，一年四季同病牙做不懈的持久战，只是不曾以头撞墙，也没有扇过自己的嘴巴，我是老老实实地配合牙医。这屋牙爷时好时坏，后来在吃饭嚼劲的时候，病牙随着一声惨叫而光荣下岗，我算是暂时解脱了牙疼的痛苦与折磨。好景不长，不久之后，另一颗牙齿不甘寂寞地突击重围，也为我解了很长时间的闷儿，最终也是在吃饭时自动离岗失业。当下刷牙都得战战兢兢、瞻前顾后，生怕冒犯了牙兄，牙兄邻里关系的距离也越来越远，牙间缝隙也越长越宽阔，那些坚守岗位的也早己东晃西摇，估计也潇洒不了多久就会出来作妖，我也祝福它们全都安静退休，可是它们似乎一点儿也不愿意，仍死皮赖脸地不愿离开娘家，就算有新人来抢地盘它们也绝不愿离开，守住阵营，对主持忠心耿耿任劳任怨，待皇室忠孝两全鞠躬尽瘁。

        苍天是公平的！牙疼也有殊胜的一面，你不想减肥吧，老天总有办法让你减。你家没有菜都不用操劳，反正你牙疼没法嚼，帮你省了一大笔银子。外面要是有应酬，你完全可以理直气壮的歇班，捡来清闲，还可以名正言顺不干活，有丰厚的待遇，还可以继续待机思考人生，为孤独加油。

        骨冷愁离火，牙疼怯漱泉。这次牙疼痛得很特殊，搞得我晕头晕脑，上气不接下气的，神志不清，好像牙里面有一个电钻一直在钻着腮帮子，整个脸型都不安祥不平衡，也不均匀不对称，太阳穴也抽抽地跳刀，扯着脑神经飞雪，疼到我怀疑初生，疼到手脚中毒，感染全身的每一个细胞，刺痛每一滴血液，感觉到牙神经在欢快的跳动，疼到想要放飞自我！等到我有钱了，我第一时间就把你拉黑，看你如何顽固风流？

        痛定思痛，或许牙疼也是一种生活方式病？或者说今年有好风景等着我，有幸福来敲门？既然药力无效，又买不到雷管，是不是应该试试老叔公的法术？

        生活真的很艰辛，会失去很多，会经历心碎，还会牙疼，但你会拥有最美的心善与心智。牙疼告之人家分享，实在是不地道，自己牙疼就牙疼呗，干嘛求别人知道？求人比牙疼还要痛啊，谁又能帮到你？钱都帮不了你。等牙疼痛够了，它也会痛累的，自然也会反省，忏悔，牙疼疲倦了也会后悔莫及，也会痛改前非不再算计世人，让世人安康吉祥！

     

    2021-02-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