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家别苑

                          夫诺

        这是一座小城,进进出出都是熟悉的招呼声。里面住着隔代的一家子,他们老的双鬓斑白,幼的髻角正胜。

        在这颓废的泥墙里,是祖父亲手捏造的祖屋,坐北朝南。我一直困惑,这坐向又有什么讲究呢?祖父走得早,只得问问祖母,奶奶对于我的发问,总是支吾着打发,让我对此兴趣更浓。

        至今为止,我也没问出结果,最后大致把这个问题上升为了“寻根”,也就不那么追究了。

        祖屋端坐在一个半山腰,前面是半圆形梯田层层叠叠,下面是一湾小河,小河怀抱着目能所及的一片水田。青油油的秧苗与层次的玉米地总是遥相呼应,在山风的呼啸下,总能奏出一首亲呢的夜郎小曲,非本地人才能听懂。

        泛黄的泥身早被风雨洗刷的满目疮痍,墙上的两叶小窗仿佛两只老去的眼睛,盯着山那边的风景。檐上的青瓦,变得褐黑、发黄,早被松软的黄泥当成美味唅吮在嘴里。唯一显得茂盛要属祖屋檐沟后,齐腰的田埂,上面布满了毛竹、野薄荷和香菜。

        当八月的高原,奏响丰收的号角。那么,你大可骑着待要分娩的马匹,背上小篓子,去寻寻山中的野味。比如那野香的细葡萄、密甜的野杨桃,最易寻得的当属这“鸡嗉子”,荔枝模样。未熟时色青,熟后红里透黄,其味甘苦,我并不怎么待见。最让我垂涎还是这高原的土豆,从厚黄的黏土而来,可尝到黄土的酸涩;从紫黑沙土中,你可尝到太阳余热。当然,配上雨后的这一介野薄荷和韭菜叶子,土豆的鲜味也就胜过了老梨树的果子,让你尽尝了秋的酸、辣、咸、苦。

        祖屋尝过四季的美味,存下了几代人的记忆。唯一欠着是父辈这一代,他们不时离开、回来,舍不得,但又无奈。他们看着它年轻,看着它衰老,图个安安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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