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年前,地球上至少有六种不同的人
但今日,世界舞台为什么只剩下了我们自己?
从只能啃食虎狼吃剩的残骨的猿人,到跃居食物链顶端的智人;
从雪维洞穴壁上的原始人手印,到阿姆斯壮踩上月球的脚印;
从认知革命、农业革命,到科学革命、生物科技革命……
我们如何登上世界舞台成为万物之灵的?
从公元前1776年的《汉摩拉比法典》,到1776年的美国独立宣言;
从帝国主义、资本主义,到自由主义、消费主义;
从兽欲,到物欲;
从兽性、人性,到神性……
我们了解自己吗?我们过得更快乐吗?
我们究竟希望自己得到什么、变成什么?
原本以为我们已经足够了解自己,
读完《人类简史》,才发现自己是多么无知。
2015年我读了近40本书,其中最好的就是《人类简史》。即便是在为过去读过的数百本书里,《人类简史》也是给我印象最深的。
这本书颠覆了我的三观,是一步赤裸裸的人类发展史,揭露了历史长河中包括政治、经济、信仰等各方面的“骗局”,把蒙蔽我们双眼的纱布揭开了。
作者尤瓦尔·赫拉利笔锋犀利,研究涉猎范围也很广。在历史学之外,《人类简史》还涉及到人类学、生态学、基因学等领域。从各个角度剖析人类的本性及野心。写历史写到这个份儿上,一般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离开了历史,而走向了哲学。
这本书中我最喜欢“史上最大骗局”“历史从无正义”“宗教的法则”“科学与帝国的联姻”“智人末日”这几章。尤瓦尔·赫拉利非常关切人类的命运,他在书中对人类历史以及人类的所作所为发出了诸多质疑,还原了历史的真相。
“史上最大骗局”
即便人类社会已经发展到了史无前例的水平,但尤瓦尔·赫拉利并不认为人类在这迅速的发展中得到了快乐。
在远古的采集时代,人类的生产力极其低下,靠采集捕猎为生。但那时候男女老少分工明确,不同的季节,他们会采集不同的食物,主食也丰富多样,不像今天只有五谷杂粮。因为远古时代人类没有固定的住所,也不需要圈养家禽家畜,他们的生活几乎没有压力,因为分工明确,每个人的工作时间也只有五六个小时,也几乎不会出现饿死的状况。这里没有吃的,换个地方就有吃的了,悠然自得。
但随着人类的“进步”,生活完全变了。
时间到了2013年,虽然全球经济的大饼已经远大于1500年前那块,但分配的方式却是极度不公,许多非洲农民和印度尼西亚劳工就算整日辛劳,能够赚到的食物还比不上500年前的先人。然而,就像农业革命一样,所谓的现代经济成长也可能只有个巨大的骗局。虽然人类和全球经济看来都在继续成长,但更多的人却活在饥饿和困乏之中。
人类史上的骗局还有很多。
人类的发展就好比奢侈品。奢侈品史上常有这样的情况,就是原本的奢侈品往往最后会成为必需品,而且带来新的义务。等到习惯某种奢侈品,就开始认为这是天经地义。接着就是一种依赖。最后,生活中就再也不能没有这种奢侈品了。
就比如写信。
在一前,寄信是个麻烦事儿。要买信封信纸,然后动笔写,贴邮票,再走到邮筒寄出去。若想收到回信,就至少要等几天、几个星期,甚至几个月了。更有可能的是,这封信也许会丢失,也就永远寄不到了。但现在,敲一会儿键盘,一封邮件在1秒钟就可以绕地球一圈,如果收件人在线,可能只要一分钟就能收到回信。
如此看来,我们确实省下了所有麻烦和时间,但生活真的更轻松了吗?可惜事与愿违。在传统信件的年代,我们通常只有最重要、不得不联系的事才会想写信。而且,通常对方的回信也会同样慎重。对大多数人来说,每个月来来去去的信顶多就是几封,也不会有人急于立刻回复。但在今天,我们每天都会收到几十封电子邮件,而且所有人都希望你立刻响应。我们以为自己省下了时间;然而,我们其实是把生活的步调加速成过去的十倍快,于是我们整天忙忙碌碌、焦躁不安。
这个关于奢侈生活陷阱的故事,告诉我们一个重要的教训:人类一心追求更轻松的生活,于是释放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改变了世界的面貌,但结果并没有任何人料想得到,甚至也不是任何人所乐见的。
原来,我们的生活并非像我们所期盼的那样幸福。“每当人类整体的能力大幅增加、看来似乎大获成功,个人的苦痛也总是随之增长。”
“发现自己的无知”
如果要在过去500年间挑出一个最重大、具代表性的一刻,一定就是1945年7月16日上午5点29分45秒。就在这一秒,美国科学家在新墨西哥的阿拉莫戈多引爆了第一颗原子弹。从这时开始,人类不仅有了改变历史进程的能力,更有了结束历史进程的能力。
将人类带到阿拉莫戈多、带上月球的这段历史进程,被称为“科学革命”。在这场革命中,人类因为将资源投入科学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新力量。如果没有这些投资,人类永远不可能在月球上漫步,不可能操纵微生物,更不可能分裂原子。
但事实上,科学革命并不是“知识的革命”,而是“无知的革命”。真正让科学革命起步的伟大发现,就是发现“人类对最重要的问题其实毫无所知”。
贫困、疾病、战争、饥荒、年老和死亡看来都已不再是人类必然的命运,而只是无知造成的限制。
“历史从无正义”
文化总会说,它只是禁止“不自然的事”。但从生物学的角度来看,这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是不自然的。只要有可能发生的事,就是自然。真正完全“不自然”的事根本就不存在,所以也没有禁止的必要。举例来说,没有任何一种文化会“禁止男性进行光合作用”,“禁止女性跑得比光速快”,或者“禁止带负电荷的电子互相吸引”,就是因为这讲了只是白讲,完全没有必要禁止。
因此,世界上所有的对于种族、性别等各种约束,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各种规定男人就如何、女人就该怎样的法律、规范、权利和义务,反映的多半只是人类的想象,而不是生物天生的现实。
无知的人类,还是别自欺欺人了。
帝国主义并非一无是处
科学研究一定得和某些宗教或意识形态联手,才有蓬勃发展的可能。其中,有两股力量特别值得关注: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
在过去500年间,科学、帝国和资本主义之间的回馈循环无疑正是推动历史演进的主要引擎。
从1850年起,欧洲之所以能够称霸世界,很大程度靠的就是军事、工业和科学领域的合作,以及如同巫术般神妙的科技。
工业革命为什么没有诞生在中国?中国其实并不缺乏制作蒸汽机的科技(当时要照抄或是购买都完全不成问题),缺少的是西方的价值观、故事、司法系统和社会政治结构,这些在西方花了数个世纪才形成及成熟,就算想要照抄,也无法在一夕之间内化。
事实上,帝国主义并非我们从课本上所了解的那么一无是处。
在帝国主义列强不断“征服世界”的行径中,我们同时也看到了黑暗、暴力的另一面。比如发现和征服美洲。
发现美洲对于科学革命是一大奠基事件。这不但让欧洲人知道实际的观察比过去的传统更重要,而且想征服美洲的欲望也让欧洲人开始求知若渴。他们如果真想控制这片广大的新领地,就一定得收集所有相关地理、气候、植物、动物、语言、文化、历史的庞大数据。在这些时候,不管是基督教《圣经》、过时的地理书记或是古老的口传知识,都无用武之地。
就在这种寻找、侵略的过程中,科学巨轮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从此之后, 地图上的空白就像一块磁铁,让欧洲人前赴后继,希望填补这些空白。
与帝国主义寻找新大陆(为了侵略新大陆准备)形成强烈反差的是中国明代郑和下西洋。
郑和下西洋不但时间早于欧洲,而且规模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郑和下西洋四处探访,对用户明朝的各国君主提供协助,但并未试图攻占或殖民他国。此外,郑和的远征并没有深厚的中国政治文化基础。因此,在15世纪30年代明宣宗派郑和最后一次下西洋之后,便突然告终。曾叱咤一时的伟大舰队遭到解散,珍贵的技术和地理知识亡逸,从此再也没有具备此等眼界及资源的航海探索家从中国出航。接下来数百年间,中国的君王依循着先前数百年的做法,其兴趣和野心仅仅及于四方邻国而已。
郑和下西洋得以证明,当时欧洲并未占有科技上的优势。真正让欧洲人胜出的,是他们无与伦比而又贪得无厌、不断希望探索和征服的野心。
现代科学和现代帝国背后的动力都是一种不满足,觉得在远方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事物,等着他们去探索、去掌握。然而,科学和帝国之间的连接还不仅如此而已。对于现代欧洲人来说,建立帝国就像是一项科学实验,而要建立某个科学学科,也就像是一项建国大计。
科学家为帝国提供了各种实用知识、思想基础和科技工具,要是没有他们,欧洲人能否征服世界实在仍是未定之数。至于征服者报答科学家的方式,则是提供各种信息和保护,自助者各种奇特迷人的研究,而且将科学的思考方式传到地球上的每一个偏远角落。如果没有帝国的支持,科学能否发展的如此蓬勃,也仍在未定之天。绝大多数的科学学科一开始的目的,都只是为了让帝国继续发展,而且许多发现、收集、建筑和学术也都多亏了有陆海军及帝国统治者的慷慨协助。
显然,这还不是故事的全貌。除了帝国之外,还有其他因素支持着科学的发展。而且,欧洲各个帝国能够蓬勃兴盛,原因也不仅仅是科学而已。不论是科学还是帝国,它们能够迅速崛起,背后都还潜藏着一股特别重要的力量:资本主义。要不是因为商人想赚钱,哥伦布就不会抵达美洲,库克船长就不会抵达澳大利亚,阿姆斯特朗也就没办法在月球上跨出他那重要的一小步。
“智人末日”
时至今日,这个40亿岁的自然选择系统却面临了一项完全不同的挑战。在全球各地的实验室里,科学家正在改造各种生物。他们打破自然选择的法则而丝毫未受惩罚,就连生物最基本的原始特征也完全不看在眼里。
阿巴(法国科学家在兔子胚胎中植入由绿色荧光水母取得的DNA,创造出来的绿色荧光兔子)的出现其实代表着一股潜力,如果这股潜力完全发挥(而且人类没有因此灭亡),科学革命很可能就远远不只是历史学上的一场革命而已。
这很可能会成为地球出现以来最重要的生物学革命。
经过40亿年的自然选择之后,阿巴可以说是站在新时代曙光乍现的时间点,生命即将改由智能设计来操控。如果这种可能性终于成真,事后看来,到这之前为止的人类历史就能够有新的诠释:这就是一个实验和实习的过程,最后是要彻底改变生命的游戏规则。像这样的过程,我们不能只看人类的几千年,而要看整体的几十亿年。
科学家还用牛软骨细胞让一只老鼠的背上长出一只“耳朵”。这可以说是以一种怪诞的方式响应着施泰德洞穴里的狮人雕像。在3万年前,人类就已经又了想要结合不同物种的幻想,而今天我们真的有能力制造出这种嵌合体了。
未来科技的真正潜力并不在于改变什么车辆或武器,而在于改变智人本身,包括我们的情感、我们的欲望。宇宙飞船其实只是小事,真正会惊天动地的,可能是能够永远年轻的生化人,既不繁衍后代,也没有性欲,能够直接和其他生物共享记忆,而且专注力和记性是现代人类的一千倍以上,不会愤怒、不会悲伤,而他们的情感和欲望完全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
这样的历史或者现实,你接受得了吗?